晨曦微光,環兒和雙福已忙碌起來,,若塵睜開惺忪的雙眼,就看到了眼前放大的俊臉,臉突然就漲紅了,不自禁低下了頭,他的手還環在自己肩頭,被褥下的兩人皆是衣不蔽體,昨晚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閃過,這一次自己沒有醉,所以她記得昨夜的自己似乎是心甘情願的!「今天是初三。」頭頂傳來的一句話,還帶著早起的慵懶,若塵頓感心里被澆了一盆涼水,絲絲冰冷蔓延在心頭,她仰頭看向他,今天他要經歷的也是生死之間的危險,擔心的話卻出口變成︰「若塵伺候王爺更衣。」替他穿好朝服,綁好頭冠,若塵輕聲道︰「王爺,不要忘記您答應若塵的話,還有謝謝!」沈君莫低頭深深的看著她,目光清冷,良久轉身出門,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她叫道︰「王爺!」快步走到他跟前低聲道︰「王爺要小心太子,看好自己的壽禮。」說完福了福身子轉身回房了,只留下目光變的玩味的沈君莫。
皇後生辰,宮中早已按部就班的準備起了午宴的宴席,沈君莫剛進宮就看到了不遠處與眾位大臣交談的太子和他身邊溫婉得宜的太子妃,有大臣看到沈君莫恭敬的打起招呼,太子循聲也看到他了,還裝勢看了看他的身後道︰「七弟來了,怎麼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看來要提醒母後莫要忘了七弟的婚事啊。」太子笑意艷艷的說道,沈君莫微微躬身算是行禮,「太子見笑了,臣弟早已習慣了孤家寡人,再說母後已經給臣弟許了一個人了,太子可還記得?」他的話听似友善,實則話里有話,三年前皇後強迫他娶了一個宮女,這般羞辱他銘記于心,皇後的目的太過于顯眼,他娶了那女子卻也視她如無物,他知道這事一直令皇後不快!听完他的話太子面不改色,只是眼里多了一絲精光,太子妃的眼神也若有若無瞟向他此時沈狄和沈雲波也到了,沈君莫微微施禮便同兩人離開了。
賀壽的眾人在正陽殿覲見了皇後,等了許久皇上才來,又是一輪繁瑣的禮節,待行完禮,皇上下令前往觀雲台飲宴。紅娘等人一直到午宴開場時才出現,秋玲一直默默的跟在紅娘左右,紅娘無奈,承了若塵的情。先是一個教坊女子的群舞,紅娘在遠處看見坐在太子下手的沈君莫,深深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獻禮的時間,太子先起身攜太子妃道︰「兒臣恭祝母後福如東海水長流,壽比南山不老松。」說完對著外面一揚手,一名抱著一個小小的檀木匣子的下人走進來,看到來人,太子妃目光中有眸光閃過,沈雲波和沈狄的目光輕輕掃過不動如松的沈君莫,那人雙膝下跪,呈上匣子,皇後的貼身侍女白蘭接過匣子,呈在皇後眼前,那呈送之人就下去了,狡黠的笑容靜靜的落在了沈君莫眼里。皇後笑著打開匣子,一個白色的東西一閃而過,嚇得皇後以及在場女眷一陣驚呼,太子頓時色變,下意識看向遠處同樣震驚的紅娘,急忙跪下道︰「父皇恕罪,母後恕罪。」太子妃也隨之跪下,侍衛忙抓住那白色的東西,看清是什麼東西,席間更是炸開了鍋,群臣不解的看著太子,也有少許人疑惑的看著沈君莫,沈狄和沈雲波也微微變色。看清眼前的東西皇上頓時面色凌厲如刀,沈君莫帶頭先跪下,口中道︰「父皇息怒。」沈狄和沈雲波也隨之跪下,群臣見狀同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席間山呼︰「皇上息怒。」
那白色的貂兒早已斃命在侍衛手中,皇後回過神來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解的眼神看向伏身下跪的太子,又看向面色鐵青的皇上道︰「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陷害太子啊,請皇上明察。」皇上看著那躺在殿中了無生氣的雪貂,道︰「二十五年了,居然還有人拿這事做文章。」說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太子,道︰「眾卿家平身,朕沒有生氣,只是太子目無法紀,視朕的旨意如無物,當罰!」太子誠惶誠恐的說︰「父皇明察,兒臣縱然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父皇不敬啊。」皇後看著皇上的面色輕聲道︰「皇上,太子是否有罪尚且言之過早,應當詳查誰是幕後黑手啊,儲君畢竟是國本,切莫冤枉了好人啊。」說完眼角余光盯著恭敬的如同是個局外人一般的沈君莫,恨意乍現!皇上听了皇後的話道︰「就怕是有人尸位素餐還不允旁人論及一二。」話語里的意思令皇後心頭一顫,沈君莫聞言道︰「父皇,母後所言極是,宮中禁養貂太子不會不知,此事事關重大,未免太子蒙冤,不如命內衙徹查,以求真相大白。」太子看著沈君莫,似乎想將他碎尸萬段,如果真的徹查自己還要背上謀害手足的罪名,這一次自己失算了;皇後听見他這麼義正言辭,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當真與他無關?遠處的紅娘听見這句話,心里一沉,卻又听見沈狄道︰「父皇母後且息怒,七哥也不必憂心,這貂兒已死也算查無對證,不管怎麼樣,這天下也不會因這小小畜生而如何,到不如寬心,且繞太子一次吧。」沈狄這話貌似在為太子開月兌,實則是坐實了此事是太子所為;見皇上面色有所緩和,左相袁木斌也說道︰「皇上,且大事化小吧。」
皇上素來喜愛這個不爭名利的九子,再說他也不蠢,這事若深究必然引起軒然大波,沈狄和左相都給他這個台階他也就承情了,「既然如此,朕便不再深究,但是太子有錯必須受罰,就命你去佛心堂思過十日以示懲戒。」太子忙伏低身子道︰「謝父皇開恩。」說完由太子妃扶著起身退出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