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閣里,若塵看著手中的信函,也慢慢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秋玲和知琴相視一眼,低聲道︰「小姐,怎麼了?」若塵把信遞給她們說︰「算是意料之中的發展,只是沒想到,徐夫人會和徐蕥凝鬧的這麼僵。」知琴的目光從信紙上移開,說︰「可是這樣一來,徐蕥凝就不需要顧及徐家,那凝冰姑娘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呢。」若塵搖頭說︰「雖然我不了解徐蕥凝,但是我相信,她不是那麼絕情的人。」知琴說︰「話是這麼說,可是,萬一她真的豁出去的話,你就被動了。」知琴的話也讓若塵沉思起來,是啊,凡事都有例外!秋玲走到燈火之前,將那封信燒毀後,回頭說︰「小姐,秋玲覺得,咱們應該和昆山王聯手,把咱們知道的告訴他,這樣一來,小姐不會再被懷疑,二來,若是昆山王去做比咱們更靠得住。」秋玲的提議讓若塵遲疑了,秋玲的分析都對,可是假如他不接受呢?那不就暴露了自己了?
看著若塵的遲疑,知琴上前輕聲說︰「要不要我去找九爺幫忙啊?」疼惜的看著知琴,搖了搖頭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說,我不想你們還要為我擔憂。」三人正談著,忽然听見外間一陣嘈雜的吵鬧聲,秋玲說︰「是東廂傳來的。」若塵起身,走出自己的廂房。
一個嬌小的身影跪在地上,不住的啜泣,身子還伴隨著微微的顫抖,她的對面是正滿臉凶惡的吼著什麼的玉兒,她手里還拿著一根極粗的皮鞭,階台上是事不關己的若心正悠閑的品著茶,這樣的事情在大宅院里是常有的,主子不高興了就責罰下人,只是昆山王府極少發生這樣的事,一來是昆山王少有女主人,所以自然沒有那些勾心斗角,二來沈君莫似乎並不苛責下人;若塵本想回避,卻又折返回來,那背影她看著總覺得眼熟。待看清之後若塵急忙叫停了還要下手的玉兒,輕撫著環兒已經破碎不堪的身軀說︰「她犯了什麼錯,你們要這麼責打她。」說完,細心的檢查起傷口,好在都是些皮肉傷,看來這玉兒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玉兒後退一步,眼神偷偷的打量著若心臉上的表情,見她沉默不語,就站出來說︰「我們王妃教訓一個小丫鬟還容不得你來插手。」說著粗魯的推開了若塵,若塵踉蹌著後退,被秋玲穩穩地扶住,待若塵站穩後,秋玲上前兩步,抬手打在了玉兒的臉上,那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幾根手指印慢慢的顯現出來,玉兒正要還擊,被秋玲牢牢的制在手里,秋玲冷冷的開口說︰「若塵姑娘月復中的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拿命都不夠賠的。」說完,玉兒梗著脖子說︰「你少在這嚇唬我了。」話說的硬氣,卻掩飾不了她閃爍的眼神和語氣里不安的顫抖。
見狀若心緩緩放下茶杯,看著秋玲說︰「說得好,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第一要緊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便是將這賤婢千刀萬剮也難抵分毫。」說完淡淡的瞥了一眼玉兒,玉兒便識趣的站在自己該站的位子上,若塵連忙扶起環兒低聲詢問道︰「怎麼樣啊,我立刻給你叫大夫。」環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搖搖頭說︰「姑娘放心,環兒皮糙,這點傷不礙事的。」心疼的看了看她,若塵轉向若心說︰「不管怎麼說你是這里的主子,怎麼一點肚量都沒有,跟一個丫頭計較什麼。」若心起身,無辜的說︰「姐姐,這你可是誤會我了,你好好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麼?」若塵不解的看向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