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宮里,送走許長海,皇後一掌拍在鳳榻上,怒斥道︰「jianren!!三番四次的強留皇上,她眼中可還有本宮這個皇後。」白蘭柔聲安撫道︰「娘娘,許公公說了,是皇上自己決定的。」皇後冷哼一聲說︰「愚不可及,若真是那樣簡單,本宮又何須生氣,麗妃仗著皇上對其小產的憐愛,嬌蠻跋扈,簡直可惡。」白蘭說︰「娘娘,且由她去吧,皇上對麗妃只是一時的歡喜,對您才是一輩子的夫妻情義啊,眼下就讓她得意兩天,反正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的。」白蘭的話多少讓皇後寬了心,想想也是,皇上對自己的情義豈是她一個jianren可以改變的,說到皇上的情義,皇後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的!她自鳳榻上起身,來到燈台前,拿起挑燈芯的長竹簽,隨意的伸手挑了挑燈芯說︰「大皇子近來怎麼樣了?」白蘭略微無奈的答道︰「大皇子近日沉迷作畫,成天都呆在書房里,很少出來走動。」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愛,惋惜的說︰「他還能往哪里走啊?」接著又說︰「且讓他休息幾日吧。」話音剛落,正陽宮管事公公劉侗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說︰「娘娘,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皇後輕聲斥道︰「做什麼慌張成這樣,好好說。」劉侗緩了緩氣息,輕聲說道︰「奴才方才去了內侍局,听人說,許長海近幾日一直在往太醫院跑,好像是找林醫正。」白蘭看向皇後說︰「許長海為什麼突然這麼做啊。」皇後放下撥燈芯的竹簽,沉著臉色向前走幾步,突然冷笑道︰「當真以為本宮大勢已去嗎?」白蘭低聲說︰「娘娘,這事咱們不可不防啊,咱們雖然說有林醫正的把柄,可是難免狗急跳牆,如果東窗事發,便是皇上也保不了您啊。」皇後看著窗外絲緞般柔和的月色,陷入了沉思,劉侗不解的看向白蘭,白蘭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沒錯,這事一旦被捅出來,自己勢必要遭殃,到時候群臣附議的話,皇上也無能為力了,許長海?為什麼是他?他去調查這事會是皇上的意思嗎?還是許長海已投靠了他人?可能嗎?他跟著皇上足有四十幾年了,他會另投他人嗎?難道這果真是皇上的意思?皇後心里有一連串的問題得不到解答,這反而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也決不能坐以待斃!
轉身對白蘭說︰「派人去一趟淮北,不該活著的人就沒必要再放他一條生路了。」白蘭微微遲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只是謙恭的答了一句是!皇後不得不承認,許長海的插手讓她有點慌了,因為那極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思,那代表是什麼?皇上要調查她?皇上不相信她?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其結果皇後竟是想也不敢想。
走出大殿,劉侗低聲問︰「娘娘要除掉誰?」白蘭面色沉重的說︰「還能有誰,淮北之地只有已辭官歸隱的老太傅。」劉侗掩嘴驚呼,白蘭瞪他一眼,他又恢復小心翼翼說︰「你是說娘娘要殺了兩朝太傅,當今皇上的老師竇君德竇老太傅。」白蘭輕輕點頭,見劉侗還要再問,便不耐煩的說︰「要是想好好活著就別再多嘴了。」她嚴肅的神情讓劉侗瑟縮了一下,吞下了接下來的問題。
沒走兩步,白蘭看了看周圍,輕聲說︰「以後不要那麼一驚一乍的,要是皇後娘娘哪天不高興了,你就是那第一個待宰羊!」听著白蘭語氣里的不安,劉侗默默的點點頭。
沒錯!那可是皇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