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進繁華的街道,商販忘記了吆喝,買者放下了手中的物件,行人駐足不前,均痴痴地望著他們。
蘿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她蹦著在小攤前徘徊,東模模西瞧瞧,最後指著不遠處的一人問道︰
「那是什麼?」
「糖葫蘆」
「顏色真好看,比墨淺的狐狸毛還好看。」
沐塵淺笑,掠過墨淺黑了的臉,對蘿說︰
「想吃嗎?」
蘿一听能吃,想起墨淺曾經說過的話,遲疑了一會,自行走到那人面前,問︰
「能給我一些嗎?」
那人看著眼前如同仙子一樣的人兒在問自己話,愣了愣,才連聲說好,伸手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蘿,蘿拿著東西,歡喜地走了,還是墨淺無奈地變出幾個銅板,扔給他之後,才揚長而去。
蘿舌忝著糖葫蘆,眼楮都眯成了一道彎月,讓墨淺很是鄙夷。三人先是找了間客棧安置,然後,墨淺便嚷嚷著要去吃東西,還美名其曰「帶小彼岸去長些見識」。無奈,又去街上轉悠,不過蘿倒很是歡喜。走至渡口邊時,看見一處叫「醉仙樓」地方,門前栽著幾株柳樹,樹下拴著幾匹馬,流水從樓後穿過,確是一番美景。
墨淺看著匾牌,笑得很是開懷︰
「便進去瞧瞧它如何醉仙。」
蘿一踏進門,便覺得人聲鼎沸,門後不遠立著個大木櫃,上面擺著許多瓶瓶罐罐,最底下還放著幾個大壇子。樓里擺著許多桌椅,幾乎坐滿了人,有男子穿著藏青色的衣衫,帶著小尖帽,肩膀上還搭著一塊白布,忙碌地穿梭在各個桌前,臉上堆滿了笑。
有人過來招呼,墨淺說要一個雅間,那人便利索地帶著蘿他們上樓去了,轉過幾扇屏風,終于坐下來,清淨了許多,只是隱約能听見樓下的人聲。
「客官,想吃些什麼?這些都是招牌菜。」
墨淺隨便指了幾個菜,那人便立馬下去了。過了不久,便陸續有人端著菜上來。蘿盯著菜,卻有些為難,她可不會用面前的那兩根棍子,墨淺正吃得酣暢淋灕,沐塵卻一口未動,看著蘿窘迫地樣子,道︰
「這是筷子,你若不會,可用手。」
墨淺一听,趕忙咽下嘴里的菜,嚷嚷道︰
「唉唉!你就是這樣教你徒弟的?你不吃我還要吃呢!小彼岸,可不要听他的。」
沐塵沒轍,握住蘿的右手,讓她的中指托住筷子,拇指和食指分別控制其中一根,使之分合,
「便是這樣。」
蘿笨拙地握住筷子,顫悠悠地夾菜,可菜還未到碗里,便掉在了桌子上,
「多試幾次便好。」
蘿聞言,又伸出筷子去夾菜,果然,這次沒有掉,她開心地把自己剛夾的菜放到沐塵的碗里,笑容明媚溫暖,
「師父,你吃。」
沐塵聞言頓了頓,繼而淺笑著吃了,蘿發現沐塵連吃東西都如此賞心悅目,正自嘆不如,那邊墨淺又叫道︰
「我呢我呢,小彼岸可不能偏心。」
蘿想起剛才墨淺還嫌棄自己,「哼」了一聲,說︰
「誰讓你剛才嫌棄我。」
雖是這麼說著,卻夾了一大把青菜重重地放到墨淺碗里,道︰
「狐狸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