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花容千黎不喜歡她,可他也不會允許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花容朝夕上前查看了一番,看到花容拂曉腦後腫起的包,才道,「老七倒是無大礙,只是暫時暈了,一會就能醒來,沒想到老七膽子也不小,竟然爬了九王妃的窗子,九王妃這麼一砸倒也不過份!所以九王妃也無需放在心上,倒是這爬窗子一事,本宮會給你一個交代!」
看來剛才他說要在王府里四處走走,便是走來了這里啊!
而他正巧找花容千黎有事,便叫他鑽了空子鉲。
可是為何不直接走正門,反倒做起這樣不君子的行為。
為此,花容朝夕還是有些傷腦筋的。
李時光點頭,看著花容千黎吩咐護衛將花容拂曉抬去了月下西樓,並讓跟來的南胭脂出去請大夫,碧落閣這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李時光沒敢表露出心中的喜悅,她用眼角委屈地瞥向花容千黎,「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這麼做會不會給你惹上麻煩?」
花容千黎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見桌子上那幾張墨跡已干的紙張,已經有一二十張的樣子,看來她確實把他的話給听進去了。
「沒事了!七皇兄先是小人行為,活該被砸!你也別放在心上,往後若是還有爬窗子的,你盡管砸就是!」
也虧她先砸暈了花容拂曉,否則她一人在此……
花容千黎突然就將她抱入了懷里,這一次的擁抱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用力,他只要一想到花容拂曉可能要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心里就沉悶得厲害。
面對突如其來的懷抱,李時光有些措手不及,被他這麼緊緊地抱著,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而她的臉更是一片火熱,如抹了胭脂一般。
這個男人……
做什麼又抱她了?
她不知所措地瞪大了雙眼,整個臉幾乎是埋在他的懷里,她得承認,並不討厭他的懷抱,暖暖的,很寬厚,還有一股熟悉他的獨特氣息。
原來讓一個男人這麼緊緊抱著是這樣的感覺。
花容千黎似乎沒有要放手的打算,甚至將臉貼在她的發髻上,感覺到李時光的不適應,問道,「怎麼了?」
「兩天沒有洗澡了……」
她淡淡地應了聲。
「李時光,你好樣的!」
花容千黎將她放開,眉頭輕蹙著,每回都能如此煞風景!
李時光趕緊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雙頰那一片滾燙卻是不可掩藏的。
不就是讓個男人抱了一下,她有必要如此害羞嗎?
她的羞怯,花容千黎卻是看在眼里,那一抹如胭脂般的色調,讓他忍不住抬手去輕踫,卻感覺到李時光又是後退了一步,滿眼的戒備。
他縮回了手,突然就露出了笑意,「本王以為你臉皮有多厚呢,怎麼還臉紅成這樣?」
「天氣熱……臉紅怎麼了?」李時光看著他的笑容反倒有些惱羞成怒。
于是雙手捂著臉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看著墨跡已干的字跡,最後還是乖乖地拿筆繼續抄寫。
她哪是真心想寫,不過就是為了掩飾尷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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燻香裊裊中,被砸到頭部的花容拂曉幽幽轉醒,看到那縈繞的煙霧,有那麼一瞬間的迷惘,沒想起自己置身于何處。
「呵呵……」
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
花容拂曉朝著那一道聲音的來源望去,剛一轉頭就一陣眩暈,甚至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沒想到向來看起來那麼正人君子的老七竟然也學會了爬已婚姑娘的窗子!活該被砸得這般德行!你說這事情若是叫父皇知道了,他會如何?」
花容朝夕笑道,看著花容拂曉躺在床榻虛弱蒼白的樣子,還真是難得一見。
花容拂曉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苦笑了一聲,模著發疼的腦袋,才發現後腦竟然被砸出了一個大包,難道這般疼。
她哪兒是將他當成刺客誤砸的?
她分明就是在報復!
想到她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花容拂曉又是一陣苦笑,他本可輕易躲避去她的突然襲擊,奈何看到那一抹笑容,反倒忘記了要躲閃。
她也真夠狠的,那一只大花瓶就這麼砸了過來,不怕把他堂堂七王爺給砸死了!
花容拂曉看到花容朝夕那一抹礙眼的笑容,苦笑道,「太子殿下也無須這麼幸災樂禍吧!」
花容朝夕沒有停止笑容,「難得一見,自然得如此表示一下了!不過,你去爬老九女人的窗戶,膽子可真是不小,看你把人家九王妃嚇成什麼樣子了!人家一柔弱的姑娘家,有你這麼做的嗎?」
柔弱……也只有他才知道她並非柔弱吧!
明明跟刺蝟一般的姑娘!
看到他那礙眼的笑容,花容拂曉更是頭疼了,他撫著發疼的腦袋道,「行了,太子殿下出去吧,臣弟得好好躺一躺!不送了!」
「大夫說了並無大礙,你自己好好休息,若是哪兒不舒服記得讓人入宮請下太醫,起碼宮內的太醫醫術要高明許多!」
花容朝夕笑了下轉身朝房門走去,快走到門檻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他回頭,清俊的臉上滿是揶揄的笑容,「這一回你可算是徹底地得罪了老九,老九或許並不那麼喜歡九王妃,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有男人去爬女人的窗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花容拂曉並不理會他,他自然知道這回加上上回完全將花容千黎給得罪了個徹底!
原因只有一個,都是因九王妃而起。
其實他今日過去找她不過是想與她道歉,知道她被囚禁在碧落閣還被懲罰抄寫《女誡》一千遍,為此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特別是當日花容千黎二話不說甩了她那一巴掌。
那力道,他自然是知道的!
今日,她明知道是他花容拂曉還將花瓶砸向了他的腦袋,可見她心里有多麼恨他!
想到此,花容拂曉有些萎靡不振,他躺在床榻上只覺得後腦一跳一跳地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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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拂曉因為腦袋上的傷勢,干脆也不回王府,直接厚臉皮地在九王府里連躺了三日。
這三日里除了王府里下人給他準備的三餐與大夫所開的藥,花容千黎並未踏入他的房間,九王妃被禁了足,自然更不會來到這里。
三日後,他下了床榻,抬手一模後腦的包,倒是消去了不少,就是按上去疼意尚在。
這一日,他走了不遠的路,最後來到偏遠的小道旁,一路分花拂柳來到了碧落閣前,躊躇再三,花容拂曉決定還是進去探望一番。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便是讓護衛攔在了碧落閣樓前。
「九王爺吩咐了九王妃正處于禁足期間,這一段時日沒有九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碧落閣,七王爺請回吧!」
「本王也不行?」他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護衛點頭應是!
看來還真是把他給防上了!
花容拂曉也不想在王府里引起什麼風波,也就不再強求。
于是面色不好地離開了。
只不過他在碧落閣繞了一圈子,最後還是將視線鎖在了那一扇窗子上。
一想到李時光迎面砸來的那一只打花瓶,他的頭部就開始隱隱作疼,連同手背上被碎片割傷的那一道細細的口子也開始發疼。
李時光被禁足的日子也算是安分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吃喝就待在碧落閣里抄寫,越是抄寫也就越不覺得反感。
相反,她還有些樂在其中,幾日之後,書法突飛猛進,一手小楷寫得有模有樣,連她自己看了都贊嘆起來。
她抄寫的時候並非應付了事,一筆一劃寫得極為認為,若是拿她手里與之前所抄寫的相比較,還是能看出很明顯的進步。
花容千黎的懲罰或許並非那麼煎熬,她甚至從里頭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偶爾有時間,她還是回拿點書本閱讀,甚至是朗讀出聲,許多不明白的地方直接與他請教。
當年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時候那麼認真、投入。
「叩叩叩——」
听到敲窗戶的聲音,李時光心頭一喜,看來是雲見玉找了時間給她送吃的來了。
她急忙將筆放下,起身的時候又想到不對,她與雲見玉的暗號並非這個。
先敲一下,再敲兩下,最後敲三下。共六下。
而近日這敲門聲明顯是直接敲三下。
李時光一想到極為有可能是刺客或是……
大白天的刺客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而來吧!
她起身,看著屋子里的擺設,最後還是拿起了一只打花瓶,悄悄走到窗子邊。
最後將窗子打開,作勢就要砸上的時候,窗子外那人立即就出了聲,「九王妃再砸過來,本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听到聲音,李時光只好停止了砸下去的動作,看到半個身子已經伸進窗子的花容拂曉,她突然就諂媚地笑了起來,手里的花瓶直接抱在了懷里。
她對他,防備不少。
李時光道,「上回可真不好意思啊,一花瓶直接砸在了七王爺的腦袋上,這一會七王爺還是死性不改,竟然又來爬窗,我在王府里刺殺不斷,七王爺就不怕我這一只花瓶砸下去,凶多吉少!」
她的手輕輕地撫著懷里的大花瓶,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古董,要不是凳子太重她搬起來費力氣,絕對不會動用這些古董的,上回那一只打花瓶花色不錯,價值昂貴,打碎了之後她心里還一陣不舍得。
花容拂曉看到她懷抱里的大花瓶,心中一陣發寒,這個女人對他可真狠心!
「九王妃看來對本王怨念極深,上回那一只花瓶砸得本王再王府里橫躺了三日,今日這才可以下床!」
李時光笑了,「都說了,是不小心為之的,七王爺若是不爬姑娘家的窗子,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嗎?不知今日七王爺爬我窗子是為了什麼?」
她當日就該砸得重一些,讓他再多躺個幾日。
花容拂曉並未出聲,朝著桌子旁走去,目光落在那一本翻開的《女誡》,而後視線又移到了一旁那厚厚的一堆紙張上,上面字跡已干,一手小楷倒是寫得不錯,甚至又幾分瀟灑之意。
「九王妃竟然也寫得一手好字!看到你在抄寫《女誡》我也有些悔意。」
他回頭看著抱著花瓶站在原地的李時光,又道,「當日……是我太過莽撞與固執了,才害得九王妃受傷,三日前爬窗子過來是想探望九王妃,順道給九王妃道歉,沒想到卻被砸傷了。今日過來自然還是為了給九王妃道歉,希望九王妃別把當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有幾分真誠。
只是李時光不相信!
她道,「什麼道歉,什麼莽撞,什麼固執的?你以為真是如此嗎?當日你說了想看花容千黎的反應,結果你已經看到,應該心滿意足了吧!七王爺,我承認一開始對你印象極好。可是……也不過是一開始的事情罷了!」
當初是她想太多,過于白日做夢。
花容拂曉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她抱著笨重的大花瓶站在哪里反倒覺得幾分憨厚可愛。
「不過當日,本王與你說過的只要你願意,本王可以許你一世榮華富貴,這一句話,永遠算數!」
她甚至是笑出了聲,「你是不是想讓我當你的小妾?其實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老子同意,只要花容千黎同意,我可能也就會同意了!」
先別說他老子不會同意,花容千黎更不會同意,他應該是那種寧願自己的老婆死了,也不會讓給別的男人的!
沒想到花容拂曉竟然對她有了這一層的心思,榮華富貴她自然喜歡,但是給人當小妾……
那麼她還是當這個九王妃吧!
起碼,這是正宮之位!
老子……
花容拂曉蹙眉,有些不能想象這兩個字出自對方的嘴。
「不論他們同意或是不同意,只要你同意,本王就有法子!」
他拿起其中一張,看了看她的字跡,又道,「這一千遍的《女誡》,也算是本王害你如此,不如本王幫你把其中的五百遍抄寫了!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