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岔道一出去又是寬闊的另一條街,瞟見前方有三位背向的巡警後,本來欲將人丟棄街邊的妙齡女子低下頭過去。舒愨鵡為了少給自己找麻煩,也為了搏得警察的同情心,她邊走邊使起逆血易,很快就將貌美如花的自己演變成了普通中年婦女的模樣。
來到人後,孟贏溪裝出沒有力氣的樣子喘聲喊他們︰「喂……警察同志,你們快來幫幫我!我快支撐不住了!」
警察立刻回身一看,一個打扮時髦的婦女費勁地架著兩個人事不醒的男人,表情很受罪。而這兩個男人昏死一般露著白肚皮,褲子眼瞅著也快掉了。
兩個巡警趕緊伸手去接應,這邊一接,那邊當即就放,嘿喲!死沉死沉的。兩個身材硬板的警察居然吃不消,不自覺地屈了屈身。
空手的警察問︰「哎喲大姐!這是怎麼回事呀?他們咋的了?旄」
這兩廝來鬧事之前怕是喝了酒壯膽來著,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酒氣,孟贏溪靈機一動借此編造白話。
「這兩個不知哪來的酒鬼直接睡在我店門口堵著不走了,還哇哇吐了一地,弄得老娘的生意都做不成!還拜托你們警察同志將這倆酒鬼送回家去,省得擱在哪都是影響咱們建設文明城市的垃圾。」
三個巡警察同時點頭,「行行行,沒問題!崧」
「彭天辰,你空著手,還不趕快喊車子過來呀!這醉鬼太沉了,先拉他們去醫院醒酒。」
「……」
見警察將事情兜下,孟贏溪說了句謝謝便走了,只留下陣陣悅人心扉的余香。
等車子的空當,巡警掛著背影議論紛紛……
「那個女人看著嬌貴,她好大的勁!居然能獨自一人把這兩頭死豬擄過來!」
「是啊!我對付一頭肥豬就覺得夠沉的了,她一個半老徐娘能弄倆!」
「所以老話說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痛笑……
孟贏溪遠遠听到了巡警們略痞的調侃對話,她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並且越笑越年輕,不過幾聲輕笑過後就已然是粉膩酥融嬌欲滴了!
于文軒在門口還沒觀望多久,就被被熟女客們拉回店里唧唧喳喳纏著砍價。
孟贏溪回到店附近,靈耳听到剛才的那幾位女顧客還沒走,因為自己不方便與她們踫面,就干脆沿街隨便轉悠。
「嗯……還是打電-話跟于文軒說一聲,省得他擔心。」
于文軒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贏溪打來的,就揮舞著手撥開糾纏自己的女人們出店去,「不好意思,我接個緊急電-話。」
因為心情急切,于文軒接通後就一口串三問,「贏溪,你在哪?有沒有事?那兩個惡棍怎麼樣了?」
孟贏溪漫步走著,春語解愁地答他︰「急了?呵呵……我就在附近,毫發無損沒啥事,那兩個混球我已經交給警察了。等那幾位顧客走了我就回來,好好做你的生意。就這樣,我掛了啊。」
于文軒還有些其它話想說,可是那邊已掛機。既然贏溪說一切安好,他也就不太慌張,放心地回到了店里。
「我要怎樣解釋這次的出手呢?嘶……好為難呀!」孟贏溪心里犯了困,這絕不是隨隨便便說一句心髒病就能了結交代的。
著急了一陣後,孟贏溪突然想起小時候听母親說過,過去公開審判犯人時因為怕他們在會場胡言亂語,警察是用根細鐵絲纏繞拉住犯人的脖子,群眾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審判高台很遠,根本發現不了,還以為這些死刑犯一個個都悶聲認罪伏法了呢。
「對了!呵呵……就這樣辦!他們都相信我以前學過雜耍,如此一來就更容易解釋整個過程。必要時,我就表演一下睜眼也看不到的江湖絕技。」
用細鐵絲來圓謊肯定是不行的,但既然有了思路,問題就迎刃而解。孟贏溪想到了絕妙的替代品,她開顏發艷地去尋找一樣道具——釣魚桿上用的尼龍絲線。尼龍絲線這東西又細又牢固,拿它來做擋箭牌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經過幾番打听,這附近的幾條商業街上都沒有漁具店,孟贏溪很是失望。
不巧的是,這時候于文軒打電-話過來了,叫她回去一起吃午飯。
「 ……魔術世界!進去問問有沒有這一類的東西。」孟贏溪發現了新大陸,一家魔術品專賣店,她滿懷希望地趕緊去詢問店家。
天公作美,孟贏溪買到了比釣魚用的尼龍絲線還好的高強度魔術專用隱形線,它不但是黑色啞光的,還僅僅有0.06毫米粗,幾乎能視而不見。她一路走一路用隱形線做了幾個活結套圈,萬一要用到,直接取現成的。
因為中午吃飯時間的客流量不小,所以做買賣的人一般都是買盒飯對付。于文軒同樣如此,只不過因為贏溪的關系,他買了最貴的來慰勞大家。
未進店門,孟贏溪便聞到可口的菜香,她前腳一跨進去就送話呼人,「喲……你們全都吃上了!」
于文軒囫圇狼吞下口中的菜,招手道︰「贏溪,快點來趁熱吃,不然就涼了。」
孟贏溪來到待客沙發坐下,然後接過于文軒遞來的盒飯打開贊道︰「這麼多菜,好香啊!」
除了吃飯聲還是吃飯聲,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居然沒閑話,更沒人來問她剛才的事情。吃了幾口後,還是不見動靜,氣氛怪怪的。
孟贏溪等得著急,擱下飯盒和筷子看著眾人,「你們真沉得住氣,怎麼都不問問我剛才是怎麼回事呀?」
「是于哥不讓我們問……」一個店員小聲回她。
見話已說開,于文軒鬼辯道︰「我說過嗎?我自己好象都不記得了。」
孟贏溪又重新拿起盒飯來吃,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其實也不用問,反正你們全都看到我是怎麼收拾惡人的了。」
于文軒一扭頭,「沒……沒看到啊!贏溪你趕快說,使得什麼絕招?我們只見你玩似的就把土匪給制服帶出去了。」
「哈哈哈……于哥你真搞笑,不讓我們問原來是你想自己親自問呀!圖的啥?嗯……?」女店員們按捺不住,群聲攻擊于文軒。
于文軒裝出一副無辜的傻樣,「說什麼吶?是你們自己膽小不敢問,我才出手相助幫你們問的。啊……還嘲笑起我來了,真是沒良心。」
「咦……切……還不老實……就是……」店員們不屑地噓聲回他,然後繼續扒拉起飯來。
孟贏溪心中自是明亮,但還是被他們幾個一唱一合的互相擠兌逗得發笑。
「你們沒看清楚是吧?那我現在就拿東西給你們看啊……注意睜大眼楮!」
幾個若隱若現的細絲活套被小心地從包里取出來,然後擺在了玻璃茶幾上。
眾人抖抖眼神確實看到了發絲一樣的小物,但她們不認為這與擒匪有關,便茫然地問︰「這是什麼?你的頭發嗎?」
「哈哈哈……什麼頭發呀?還我的頭發呢,笑死人了!你們再仔細地,好好地看看……」孟贏溪早就預見過諸如此類的問題,她煞有介事地弄出得意的姿態。
幾個人拿起來是看了又看,還是不得章法,「不就是長頭發嗎?這個能做什麼?」
「你們什麼眼神?這是尼龍套子!就跟套馬繩一樣。」
為免多費口舌,孟贏溪干脆拿起一根活結直接做示範來解釋,「看好了,我這邊一拉,這個圈收緊了吧!這玩意要是往人的脖子上一套,然後再猛地一收緊,保管能叫你半聲都吭不出來,只好乖乖听話跟著本姑女乃女乃走。這是劉全寶師傅教我的防身術,你們誰想試試?」
「不不不……不必了!」大家連忙擺手推辭,先前都見識過壯漢被套的滋味了,誰沒事想給自己下套呀!
于文軒伸手拿過這根樣子貨感悟道︰「好神奇的小東西,你居然靠它擺平了兩個壯漢!真不可思議,不簡單吶!」
張惠茜想了想問︰「誒……贏溪,你說的那位劉全寶師傅他是干什麼的?」
于文軒接過話,「江湖賣藝的,贏溪跟他學過雜耍。你們沒見識過,贏溪她耍起酒瓶子來那才叫一個絕!昨天在紅月亮酒吧,光是酒客打賞的小費就給了10萬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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