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保鏢招呼完人之後就急急去開後車門,可他們愣眼一看,後座上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這是咋回事?
「四太太,會長他人呢?」
這個新楊璐自己暗地里定下了奪掌鐵馬會大權的目標,她個人認為除非這樣,否則無法完成復仇和除害的任務。舒愨鵡關于這一點,連初始策劃者楊勛都不知道,他的計劃只是希望「妹妹」搞到組織的內部機密,一旦把確鑿證據交給警方後就結束行動。
既然擺明了要稱王做武則天,那就需要符合身份的外在氣質來襯托。為了一開始就樹立威信,四太太非常有必要故意裝出桀驁不馴的架勢來。「楊璐」她沒有回保鏢的話,而是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傲氣地搖著妙曼身姿走過去了。
這份權貴引申出來的優越氣質不是想裝就能裝得出來的,就算信手拈來它也得有個出處。說起來由,這要歸功于她的朋友——干姐姐。權貴氣質的範本就是取材于韓依娜,孟贏溪融會貫通後還把它加強了櫟。
楊勛在車里看得出神,她挺會演戲的,好大的一副架子啊!比起自己的親妹妹楊璐來那真是牛皮多了。四太太的首次亮相就讓這個當哥哥的隱隱放了心,于是他舒出憋了很久的擔憂之氣,偷笑著開車離開了。
倆保鏢傻眼對踫過後,立即用對講機通知了酒樓里面的人。
四太太回來了的消息如同狂風一樣席卷了整個鐵馬同心酒樓,里面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因為四太太回來就代表著會長他也肯定回來了袱。
在涌出來的人-流中有三個人一馬當先,不用說,那就是李天正、潘芸萱和鄭鑫鵬他們三人。
主子雖然相當不給力,但有主子在和沒主子在的情況還是大不一樣。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道理千年不變,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經驗萬古不化,所以他們幾人把一條腿瓣開為兩條腿來使喚,兩腿化作四腿地急匆匆前來迎接。由于身法各異,三人就好似羊、驢、鵝的混合賽跑。
此楊璐對眼前的陣勢稍有意外,她竊笑著仔細觀察了一通這幫人。前面迎來的這三人一個是五十來歲有禿頂,一個是四十來歲身材微胖,尤其當中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不管是五官長相還是身材,他們都很象楊勛著重描述過的那幾個隨從。
李天正離人還有丈許就哈腰獻話︰「哎喲……四太太,您可算是回家來了,想死我們參了!」
鄭鑫鵬的小眼楮都快笑沒了,「就是,四太太,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李天正他一個人應付這酒樓確實費勁。您看他,折騰得頭頂更亮閃了……哈哈哈……」
「哼……別光笑話我,主子不在,你鄭鑫鵬的茶莊,還有你潘芸萱的咖啡屋還不是生意慘淡,咱們幾個都得靠望著聰慧過人的四太太才能做成事呀!」
「呵呵……是啊是啊……」
潘芸萱嗒嗒作響的高根鞋很是拖累速度,她最後一個才迎上來,「四太太,您這次和會長去歐洲渡假,玩得還開心吧?」
四太太楊璐端然看著在自己面前一個勁點頭哈腰、說親道熱、指山說磨的三位,她頓時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就連名字和家業也因他們自己的便辭巧說而了知清楚︰這個五十來歲的禿頂老頭叫李天正,他主管著酒樓;四十來歲,身材微胖的男子是鄭鑫鵬,他管理著茶莊;另外這位濃妝艷抹、打扮入時、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叫潘芸萱,她是打理咖啡屋的。
四太太剛啟口正欲說話,卻見後面的眾人已壓上來,她就合了金口,冰眸以待。李天正、潘芸萱、鄭鑫鵬三人听得後面的腳步聲已近,趕緊知趣地讓道閃去一邊。
這後面來人的陣型很有特點,前端呈三角狀態,排前的一律是女人和小孩。借以楊勛的講述,光從四個女人的站位和他們身邊孩子的大小,孟贏溪就大致推斷出了她們的身份︰最年輕漂亮又與自己年紀相當的青春女子是姚遠山事業的未來接-班人,他的女兒姚樂姍;年長的那位闊婦人必定是大太太韋靈慧;冷臉素妝的應該是被姚遠山冷落之人,二太太陳彥;年紀長不了自己幾歲的靚麗美人是以潑辣著稱的三太太郭婭楠,她那兩歲的兒子沒有跟在身邊,或許是怕遠途舟車勞頓,又只停留一日,所以便留在了家中。
妖艷的三太太郭婭楠冷骨繃笑臉先開口道︰「喲……四太太,你可玩回來了!你和會長出去這麼多天連點消息都沒有,叫我們大家擔心死了!」
身材發福的大太太韋靈慧潑口取笑問︰「怎麼樣?你這小妾的崽崽懷上了嗎?哈哈哈……」
二太太陳彥不屑于說話,只是用毫無感情的目光打量這位新寵。
看到除了楊璐再無他人,姚樂姍很不高興地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我爹呢?」
想到姚遠山既然是個四處濫情的人,何不借此理由來回話?四太太楊璐表情落霜地道︰「唉……別提了,你爹他在異國它鄉又尋到了新歡,一個漂亮的華裔混血兒。這不……嫌我在他們面前礙手礙腳,就命令我先回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太太陳彥幸災樂禍地狂笑起來,差點沒把自己給笑暈過去。
「切……瘋婆娘!」三太太郭婭楠白眼過去,其余人等也盡是不屑。
「不許罵我娘!」二太太陳彥的兒子,這個約莫八-九歲的男孩跳過來就用拳頭狠狠打了郭婭楠一下。
「哎喲……」郭婭楠不防這手疼得叫,她回了一巴掌過去,可惜被躲開了。
小孩子雖然是用盡全力打的人,可畢竟力氣的上值擺在那兒。郭婭楠小疼了一下,無關大礙,她歪著嘴唬道︰「小孩子懂什麼?還作卵打老娘,沒大沒小的,一邊去!」
小男孩反回了一個鬼臉,然後藏到母親身後繼續撅嘴暗罵。
這段插曲過後,姚樂姍繼續質問來人道︰「楊璐,我問你,我爹他老不接電-話,這是怎麼回事?他以前出門從來不這樣糊弄。」
孟贏溪不想磨磨蹭蹭,打算趁此話題直截了當戳出要害。該來的始終要來,晚來不如早來,省得浪費時間。
只見這四太太撩了撩頭發,眼楮無視地盯著別處說︰「這我哪知道?我走之前還問他呢,當時我問會長……你不回來,家里的事怎麼辦?會里的重大事務怎麼辦?大局誰來主持?你猜他怎麼說……哼!他摟著金發混血女郎回答我,少在這里煩我,什麼大局小局的,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鐵馬會本來就要交由你打理的,你回去後全權處理不就得了!」
話音剛落,對面的四個女人全部都大聲嘲笑起來。這些話從這個歷來都是乖乖女的四太太口里說出來本身就有冷笑話的意思,再加上她話里話外都透露出想要掌控大局的圖謀,這就更加好笑了,憑什麼?笑死人了,憑什麼呢……?
看著這些人在譏諷地笑,孟贏溪知道自己的膽大妄為在這些人的眼里落成了笑柄,于是她也跟著笑起來,是自嘲加威脅的笑,因為笑聲中帶進了渾厚的一層逆血功力,這笑聲是相當的霸道。
「哈哈哈哈……」
很快,能笑得出來的人之剩下四太太楊璐,只有她一個人在孤獨地暢快大笑,其余人等全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可是那扎耳疼痛的聲音依然穿透進每個人的耳朵里,不僅如此,刀子一樣的聲音還刺進了她們的腦袋里。
就在眾人痛苦萬分不知所措的時候,恐怖的笑聲突然止歇。
「麻米兒……少來親親我。」四太太楊璐對著眾人慣罵了一句,然後又喊身邊的自己人︰「李天正、潘芸萱、鄭鑫鵬,你們隨我進去!」香風一帶,她先走了。
「是!」
李、潘、鄭三人的耳朵盡管是鑽心地疼痛,但他們的心里是美滋滋的,就象一不小心押中寶的末氣賭徒。他們一邊跟著四太太的腳步狂妄地走著,一邊鄙視著主動讓路的各分會主事。
在心底里,三個隨從的想法出奇地一致︰乖乖,主子今日逆天了!渾身都是不可欺辱的霸氣!看來……這往後的日子有盼頭了。哼哼,你們這些平日里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同僚們,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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