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通常都是新人住的地方,包括活動什麼的都是在外院,除非是得到特許才能進入內院。外院的弟子一般境界都不高,進入神風學院也只是先學習如何尊師重道,這是第一課,往後才會繼續安排跟著各自負責的長老學習,頗有些像現代的大學教育。
清歌跟著白長老一起穿過一排排的木屋,然後越過一個湖泊,終于到了新人的宿舍。按照自有搭配式的選擇舍友,清歌無所謂,反正在哪都一樣,小丫頭韓雨千想要和她住一起,結果被剛來的一個同樣年歲的小姑娘帶走,韓胤竹自然不會主動開口說要和她住一起,畢竟男女有別,不過這一點清歌倒也提前給他們打了預防針,沒事的時候不要說自己是女孩子,甚至勒令韓雨千改口叫自己鳳哥哥。
清歌靠著門看著按照數字排列的宿舍,以及進進出出搭配有序的新人,在瞅瞅站在門口的秦太子,捉弄的心思忽然上來。
「其他人都有伴了,目前只剩你和我。」
秦太子抬眼看了看她,發現她一臉促狹的笑意,臉沒由來的就紅了,雙唇蠕動小聲的道了句︰「男女有別——」
「什麼?」
秦太子惱怒的瞪她,那樣子根本不像沒有听見,她是故意的。
不過眼下大家都分配好,似乎只剩自己和鳳清歌,秦太子也沒有別的選擇,默默的進屋收拾東西。
不過清歌還是很好奇,為什麼秦太子前後的反差這麼大,遂趁著他埋頭整理的時候,悄悄飄到他身後,在他耳邊吹氣道︰「我發現你最近愛臉紅了。」
轟——臉頰爆紅,她的呼吸噴在臉上,癢癢的,麻麻的,秦太子頓時僵在床上,「你——誰說我愛臉紅了!」
「喏,很紅啊,像個大隻果。」清歌輕佻的勾起他的下巴,故意湊近,白淨的臉上布滿紅霞果真有些女孩子的感覺,不過就是長得太陽剛了,要是韓胤竹的話只怕更像女孩子。
清歌默默地在心里拿他和韓胤竹作比較,兩人湊得極近,彼此之間的呼吸都能听到,秦太子看著清歌小巧的臉上滿是戲謔,忽然又出神,頓時冷臉,「你還有沒有羞恥之心?」
這就惱羞成怒了?「我說你不是愛上我了吧?」她一雙鳳眸懶洋洋的看著他再次爆紅的臉,見他半晌沒有說話,忽然像是嚇了一跳,驚詫的道︰「被我說中了?」
「——」
「好吧,我允許你喜歡,誰叫我以前那麼喜歡你呢。」清歌一手向前,撐著牆壁,俯視秦太子,這樣的姿勢頗有些怪異,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秦太子的心里全是清歌那句‘我允許你喜歡,說叫我以前那麼喜歡你’,他愣愣的看著她,心里覺得她反常不說,可是他還真的喜歡這樣的反常。待回過味來,頓時有些哀怨的道︰「什麼叫你以前那麼喜歡我?」
他可沒有忘記當年鳳國覆滅,國破家亡的她要死要活的追著自己來到秦國,父皇本來是要讓她們姐弟兩為奴為僕一輩子,結果因為鳳國皇後這才作罷,那時候她迷戀自己,花痴的不行,沒有武功,沒有國仇家恨,滿腔愛意都放在他身上。而今雖然他已經不再像原先那麼討厭她,慢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討厭她的。
從太子府的賜宴開始?從她端著她的酒杯談笑風生開始?還是從她心狠手辣滅了尚書府滿門開始——
記不清楚了,他失神的想著從前的一幕幕,清歌就看著他的臉色更個放映機一般變幻莫測,時而皺眉,時而笑開。
這孩子病了吧?清歌心道,探手模模他的額頭,溫度有些高,秦太子被她一模,頓時驚醒,掙扎著就要站起身。
「 」,唇齒相踫撞的聲音,清歌皺眉,怒道︰「你小子有病啊!起來不會說一聲啊。」
秦太子捂著嘴,疼的眼淚花直打轉,他怎麼知道她突然出手,何況是他的嘴唇破裂,還在流血呢。
清歌皺著眉頭模了模嘴角,好家伙破皮了。趁這關頭門口走來一人,看見房內已經有了兩人,遂模著頭笑著道︰「你們好,我叫龍躍,我可以住這里嗎?」
兩人間氣氛原本有些尷尬,正好龍躍出現,清歌笑著回應︰「你喜歡就住吧,反正我們這里空間大。」龍躍便歡喜的放下東西,好像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怪異。
經過他自我介紹,清歌才知道原來龍躍是憑借自己一步步努力才進入神風學院的,期間他在各地都有做過苦工,目的是為了鍛煉自己,輾轉至下最後才到了這里。听他的經過,清歌不由得喜歡這小子,雖是啥傻愣愣,但是心眼好,單純,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秦太子,這貨從小銷錦衣玉食,連進入神風學院都是後門,鄙視他。
接受道清歌鄙夷的眼神,秦太子憤怒的抱著盆子出去,他要去沖個涼水澡,不然會被怒氣燒死。
龍躍疑惑的瞧著秦太子明顯帶著黑氣的臉,不解的道︰「他怎麼了?」
清歌笑嘻嘻的回了一句︰「沒事,他最近比較空虛寂寞愁,不用理他。」
「 當」秦太子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腦門上一股股白氣冒出,回頭恨恨的瞪著清歌,發現她正笑著和龍躍說話,倒是龍躍一听,恍然大悟一拍額頭,自包包里翻出一個白瓷瓶,解釋,道︰「我這里有冰蠶液你拿去倒一點在水里,洗洗保準你降火。」
「——」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頓時沖破雲霄,這龍躍還能再可愛一點不,清歌捂著肚子笑的沒有形象,玉手指著秦太子青筋亂跳的臉,眼淚都笑出來了。龍躍看見清歌笑的開懷,也跟著笑起來,事後清歌問他你怎麼也笑了,他說︰「看你笑的開心,我就笑了。」
「——」
幾日的閑暇時光過去,清歌對神風學院也算基本熟悉,平時除了修煉便是和韓胤竹韓雨千龍躍幾人一起進進出出,吃飯干嘛的,似乎冷落了秦太子,最近他的臉色不太好,也難怪,不準帶侍衛,納蘭雲翔不再,洗衣打飯都需要自己動手,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太子,自然不習慣,卻也拉不下臉來叫人幫他。
每天一起來見看見清歌笑眯眯的出門,再笑眯眯的回來,他的臉色可以用鍋底形容。
這一日,清歌照例睡得很早,待發現同屋的兩人都睡著了之後,她利落的起身悄悄出去,這幾天熟悉了一下外院的各個角落,今日她準備去內院瞧瞧。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照著幾日里來勘擦的路線,她悄悄的穿過一條抄手游廊,越過一座拱門,內院兩字赫然入目。
輕巧的翻身進去,忽然發現內院的房子也太多了,清歌嘴角抽搐,這讓她往哪走?思索片刻,她決定隨便選一條,抹黑走了半天,中途躲過幾個內院的師兄,她在一座**的院門外駐足。
「師父,你真打算放過鳳清歌嗎?」
這是——金靈兒的聲音?清歌本來想移動的步子,頓時悄悄靠近,尋了個位置蹲下來。
「他打傷莫兒,我怎麼可能放過她!哼!」是哪刑法長老的聲音,清歌心里一動頓時辨別。
「可是她現在是院長的入室弟子——」
「那又怎麼樣,院長還能時時刻刻的陪著她不成,羅成師兄煉丹正好缺一味藥引,哼哼,我會讓他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場!」
「羅師伯真的要用活人做藥引?」金靈兒驚呼。
清歌眼皮一跳,臉色一沉,心里大怒,居然要把他送去做藥引?這該死的老匹夫,心不是一般的黑,手指攀上牆壁,隱隱可見她嗜血的雙眸。
「我那師兄是個奇人,一生浸yin醫術和毒術,只不過時常神志不清,活人做藥引還是我告訴他的。」
原來如此,感情這老貨一開始就已經打自己主義,現在他還不知自己吃過菩提果,若是讓他知道,那自己不是死的更慘。心里狠狠的詛咒了一番刑法長老,清歌運起踏花穿雲步悄悄離去,不過因為蹲太久,腳有些不靈活,于是乎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入境靜謐,這一聲可謂是石破天驚,老貨頓時大喝︰「誰?」
清歌心里一緊,哪里還敢隱藏實力,拔腿就跑。趁著天黑,有著房子數目作掩護逃跑還是很容易的。
刑法長老開門出來就看見一抹黑影眨眼不見,輕功一提,頓時追上去。清歌听見身後的破空之聲,腳下更是賣力,兩人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刑法長老的修煉時間長于她,對于輕功自然也要更勝一籌。
她沉著臉一邊跑還要一邊觀察兩者之間的距離,更要時刻觀察附近的地勢,這一次無疑是特別的難過,清歌滿頭大汗,也不說話,借著是晚上,總是靈活的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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