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和師傅就在火堆旁邊睡下了.夜里山中的氣溫很低。一陣寒風吹過,我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睡在旁邊的師傅感覺到我的動作,嘴里發出一聲濃濃稻息就把我攬在懷里,接著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睡吧」。師傅口中呼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後,癢得讓我縮了縮脖子。
睡意朦朧中,我覺得有一個涼涼的東西在我臉上游動,讓我很不舒服。抬手把它從我的臉上打下去,隨之手上傳來一陣劇痛,我睜開眼楮,發現不遠處赫然是一條蛇。我的驚叫聲喚醒了師傅。
「君兒,怎麼了」沈逸寒看著我蒼白的臉驚慌得問。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就的手指,指著不遠處的蛇。沈逸寒看了那蛇一眼,手中發出一根銀針,把蛇定在草地上。接著視線就落在我的手背上,沈逸寒猛地抓過我的手,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整個手背已經腫了好高,周圍泛著青紫色,詭異的顏色掩蓋了蛇的牙印。但也不難發現。
沈逸寒拿出腰間的匕首在我手背上劃了一個十字形的傷口,我咬著下唇忍著疼痛,額頭上的汗水沿著臉頰流下打濕了白色的衣衫,手背上傳來的溫熱提醒我沈逸寒要做什麼,我用力推開沈逸寒,我不能讓他那麼做,這蛇明顯是有毒的,如果他吸出我的毒血,毒血會隨著他的唾液流入體內,那樣他也會中毒的。誰知沈逸寒伸手點了我的道。我只能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吸出我手上的毒血。眼中的水汽模糊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沈逸寒的臉。我努力的眨了眨眼,讓它從眼眶中滑落。
看著手背上流出鮮紅的血液,沈逸寒終于停了動作,長長的送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笑容。我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沈逸寒解開我的道,把我抱在懷里。我推開他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沈逸寒愣在原地,臉上浮出清晰的指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我失控的對他喊。
「難道要我看你毒發卻什麼也不做嗎?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面前出事。」听了沈逸寒的話,我的腦海里一片混亂。往日壓抑徹底爆發,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我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活在這個世界?」
「啪」臉上火辣辣帝痛讓我清醒過來,沈逸寒沉著一張臉,把有些的手背在身後。
「君兒,你好狠的心啊。你就這樣連自己也不放過,你太自私了,自私的滿心都是你自己,連一點兒空隙都不給別人留下。你可知,師傅他為什麼經常戲弄你?他只是想讓你過得快樂一點兒。師傅的心性不定,你可知他為什麼會在谷中停留十年?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嗎?你的心就是死的嗎?」
心嗎?‘小雪,媽媽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你都不理她,你這樣會傷害她,你看看,連她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對你那麼好,你就感覺不到嗎’‘媽媽對我當然好,可惜我媽媽不是她。感覺?沒有心怎麼會感覺得到,呵呵,爸爸,我沒有心呢。從看到媽媽死的那一刻就死了’耳邊不停的回蕩著和爸爸的對話。沒有心,沒有心會怎樣?
我抬起頭茫然的看著沈逸寒「師傅,沒有心會怎樣?君兒沒有心呢」
師傅身形一抖,過了片刻,抬起我的臉讓我看著他的眼楮。
「你沒有心沒有關系,師傅的給你,師傅只要你好好的,」
我抱住沈逸寒,把臉埋在他懷里。口中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沈逸寒把已經入睡的孩子抱入懷中,撫模著他臉上的指痕。君兒,很疼吧?對不起,師傅不是有意的。我不能容忍你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的和師傅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流逝,沈修君的臉上泛著淡淡的青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並不明顯。但細心的沈逸寒還是察覺到了。
「怎麼會這樣?毒我明明已經吸出來了?難道?」說著向定在草地上的那條蛇看去,竟是毒蛇之王——金環蛇。沈逸寒一變暗罵自己的粗心,一邊從衣袖里拿出一只盒子,打開後便抱起已經有些發熱的沈修君提氣向湘洲方向奔去。
無名谷中的林彥正坐在樹上掏鳥窩,看見徒弟的信鴿兩眼放出異樣的光彩。他打開從信鴿身上取下的紙條,瞄了一眼,仍在地上。快速的從樹上飛掠出去。一片落葉從樹上打著旋的落在紙條上,只見紙條上有一行小字。近看︰君兒中了金環蛇毒,望師傅速來湘洲。
兩日後,林彥趕到湘洲,沈逸寒正在照顧昏迷的沈修君。看到床上的沈修君,林彥趕忙為其號脈。沈逸寒看到師傅趕來,強壓下內心的欣喜靜心等待。片刻後,林彥把沈修君的手臂放入棉被里掖好。
「師傅,怎樣」沈逸寒焦急地問。
「毒已經清理了大半,不過還有少量的留在體內。待會兒為師要為君兒運功逼毒,你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是,」沈逸寒看著師傅表情嚴肅,知道事關重大就躬身退下準備。
看著沈逸寒離開房間,林彥扶起床上的沈修君,雙腿盤坐。兩手緊貼沈修君的後背,將內力輸入其體內,開始運功逼毒。
此時門外的沈逸寒如坐針氈,擔心師傅與自己的徒兒,一邊怪自己學藝不精不能為君兒解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听見房內師傅的傳喚,沈逸寒忙推門進去。
林彥從床上起來,把沈修君放在床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著自己的徒兒焦急的神色便開口道「毒已經清理干淨了,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了。」這是林彥發現他的臉上有個指印。
「徒兒,你的臉怎麼了?」
沈逸寒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只顧著照顧君兒了,忘了自己還被君兒打了一巴掌。模了模臉頰,把事情的經過和林彥說了一遍。
「君兒到底對我們隱瞞了什麼?為什麼不說?」林彥嘆息道。
「我想他在等吧」沈逸寒看著床上昏迷的君兒。
「等什麼?」
「等完全信任我們」
「不知道這孩子受過什麼樣的傷害,讓他對人這麼防備,十年了,對我們他還沒有放下戒心。」
「我想這次中毒可能就是個契機,他會告訴我們的,一定會的。」沈逸寒堅定地說。
「師傅,我想你也累了,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吧。」
「嗯,你也休息一下吧,他還沒有那麼快醒來。」說著伸著懶腰向外走去,十年沒有活動了,老了。沈逸寒和衣躺在沈修君身邊,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慢慢夢鄉。
「小雪,小雪醒醒」
是誰,是誰再叫我?我睜開一眼楮。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媽媽,媽媽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我死了?
「媽媽,是你嗎?你是來接我走的嗎?小雪好想你,你怎麼才來看我啊,媽媽,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沒有人會陪我說話,沒有人理我。每次打雷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哭。爸爸雖然很疼我,可是他從來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媽媽,爸爸好過分,他要我叫那個女人叫媽媽,怎麼可能我的媽媽只有一個。媽媽,別再走了好不好?」
「小雪,媽媽也好想你,媽媽知道小雪很乖。不要怨你爸爸好不好?他也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想讓你快樂一點兒。」
「噢,我知道了,對了,媽媽,只是在哪里?,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里是你的夢境,我只是來看看你。」
「媽媽,我死了,為什麼又會重生到這個世界?」我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媽媽也不清楚。小雪,媽媽提醒你,不要再封閉自己,你要學著接納別人,凡是對得起自己的心,這樣才會過的幸福。你這一生會遇到許多不同的人和事,要記得珍惜。」
「媽媽,小雪沒有心呢,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傻孩子,你怎麼會沒有心呢。只是你還不懂罷了。好了,媽媽要走了,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媽媽希望下次再見你時,你會開開心心的。不要讓媽媽失望。媽媽看著你。」
「不,不要,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不要,媽媽,求求你別走。」
「君兒,君兒,你怎麼了,快醒醒,君兒」
沈逸寒的叫聲把我從夢境里拉回來。
原來是做夢阿,可是為什麼那麼真實。其實,媽媽說得對,我不該再封閉自己了,韓初雪已經是前世,前世的事,就讓它隨著韓初雪的逝去消散了吧。我現在是沈修君,我還有我要做的事。凡事有因必有果,我又何必執著。想通了之後,我擦干眼角的淚水,轉過頭看向沈逸寒。依舊是一身白衣,清俊的容顏上多了一層疲色,一直是他在照顧我吧。抬手撫上對方的臉頰,用手指描繪著對方的輪廓,慢慢的,仿佛要把它刻入腦海里。他握住我的手,附在自己的臉上一動不動。就這樣我們彼此對望,仿佛天地之間就只剩下彼此,
「徒兒啊,君兒醒了嗎?」听到師爺爺的吼聲,我才把手從沈逸寒手里拿出來,我才意識到我的動作可能有些,咳,曖昧。沈逸寒的臉紅紅的。
「師爺爺,您下次能不能輕點兒,別說我沒有醒,就是死了也別您的河東獅吼給叫活了。」我看著他,嘴邊泛起一絲冷笑。
「呵呵,君兒醒了?師爺爺不是著急嘛」
「師爺爺,您怎麼會在這里阿?該不會谷里被您攪得住不了了吧?」
「哎,你真個沒良心的,還不是你師傅十萬火急的把我給叫來,老人家我連跑了兩天的路,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好不容易把你給救醒了,沒有句好話,就知道編排我。」師爺爺委屈得蹲在椅子上。
我心里一暖,他們是真的關心我吧?
「謝謝,還有,師爺爺,別蹲在椅子上,就你那破壞力,等一下師傅還要賠別人錢。」
「哇,徒兒,你看看君兒他欺負我。」
沈逸寒一笑沒有說話。
「師傅,你為我吸出蛇毒,沒事吧?」
「沒事,從小師傅他就為我吃了些丹藥,那點兒毒,還不至于。」
「君兒啊,別老是關心你師傅,還有我啊,我也疼你,你休息兩天,我帶你去看武林大會,听說這次不一樣哦。」
武林大會嘛,我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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