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君意 第十八章

作者 ︰ 拂柳

听了我的話,林清的表情像吃了一只蒼蠅卡在喉嚨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樣子,好笑極了。他大概想破頭也想不到,我的報恩方式竟然是要他陪我逛街。而且還是兩個男人。轉過身去,不再看林清詫異的表情,慢慢得往前走。大約半個時辰,我們回到鎮上的街市。不得不說,讀書人靛力真得讓人不敢恭維。看著後面氣喘吁吁的林清我是在無語。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只是在智能和尚那里喝了一杯茶水,現在肚子已經有些餓了。不知道後面那位是不是也一樣。我微微歪了點兒頭,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咕嚕嚕」從林清肚子里傳來的抗議聲,讓他臉紅得看了我一眼。我裝作沒有听見,抬腳往街角的的那家酒樓走去。

「哎,客官里面請。」見有客人進門,小二手腳麻利的把我往里引。我看了看周圍,因為正好是午時,打尖吃飯的比較多,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小販。一邊噪雜。

「二樓可有雅座?」我皺著眉問。

「有,公子里面請。」

其實,雅座也只是用屏風把座位隔開,比起大廳里好了很多。我們來到二樓的樓梯口坐定。小二拉下肩上的抹布,利落地擦著桌子邊問「兩位公子,要吃些什麼?」

「幾樣招牌小菜,兩碗飯就可以了,謝謝。」我也沒有詢問對面林清的意見,直接點了餐。因為問了也是白問。小二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對他說謝謝,愣了一下,就跑下去為我們報菜去了。

不多時,小二端著我要的飯食上來,為我們輕輕擺好,道了聲「請慢用」躬身下樓了。看著對面有些尷尬的林清,真得不知道他有什麼不好意思。

「走了那麼久應該餓了,先吃點吧。」說完也不顧他的反應,端起碗徑自吃了起來。林清看了看我,也端起碗。

吃了半碗飯就被樓下的打罵聲擾得實在吃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轉身看見樓下的大廳門口兩個小二正在推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一個瘦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抵的過兩個大人,幾下就被推倒在地。那兩個小二見他倒在地上,便開始用腳踢他。那個孩子用手護住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我站在樓上,這個角度剛好看清楚孩子的表情。他緊緊地咬著下唇,用力過度,已經開始流血。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面色看起來有些青黃。清澈的眼楮里卻是充滿了倔強。圍觀的人對都那孩子露出同情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他。

「住手。」林清看不下去了。我回過頭看著他。他看了我一眼,起身下樓向那孩子走去。我也起身跟上,看看他能怎麼解決。

林清推開兩個小二,彎腰扶起孩子,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從衣袋里拿出一點兒碎銀子給了那孩子。我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讀書人的解決辦法。叫過旁邊的小二,遞給他一錠銀子。

「你去把你廚房里,所有的饅頭都拿來,要快。」

走到那孩子面前,我蹲,拿過林清給他的碎銀子。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林清疑惑的問。

我繼續看著眼前的小孩,沒有理他。

「哥哥有個辦法,既可以讓你吃飽,又可以有錢拿,你做不做?」

「真的?」小孩子不確定的問。

我點了點頭,這時,小二已經把我要的饅頭都準備好了。我指著那堆饅頭對他說「你把這些饅頭分給和你一樣吃不上飯的人,等發完了你回來,我在這里等你,把你應得的錢給你,可好?」

看著他的一臉不相信,我對他保證道「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我說到做到。」

得了我的保證,那個孩子才放心的把一包包的饅頭送給那些街頭的乞丐。片刻之後,那孩子回來,手里拿著兩個剩下的饅頭。我讓小二打了盆水給他洗臉。洗過臉之後,那小孩子露出清秀的面孔,分外可愛。我捏了捏他的臉,看他氣惱的轉過頭,我有些想笑。這個孩子還真是別扭。

「餓了吧?先吃些東西吧。」林清拉過孩子坐在桌邊。那孩子看了我一眼。我對他笑了笑說「吃吧,等一下我會把你應得的給你。」

看著孩子吃完飯,我把手里幾塊碎銀子給他。

「這個就是你應得的,記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想要填飽肚子,就必須靠你自己的雙手去勞動。如果一味的接受別人的施舍,那麼你就等著做一輩子任人欺辱的乞丐吧。」

旁邊的林清向我投來欽佩的目光,我對他說「我們該走了。」說著出了門。

「公子大恩柳越涵沒齒難忘。」清澈的童聲從我身後傳來,我沒有轉身。

「我對你沒有什麼恩情,你也不用記在心里。」說完,我看了看旁邊的林清一眼,向前走去。

「想問什麼,問吧。」身旁的林清從離開酒樓就開始不停的看我,像是我身上長了什麼東西。

「你的做法還真是奇怪。」

「但是很有效,不是嗎?」腦子里浮現出柳越涵的那張小臉,「我這麼做就是讓他意識到,只要付出努力,他也一樣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在不會像現在一樣。你明白嗎?」

「公子,走了那麼久,都沒有想買的嗎??」

林清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得不知道要買些什麼。師傅他們好像也不缺什麼。

「看看吧。」

轉了大半條街,也沒有什麼中意的。看了看遠處賣小吃的地方,不如給師爺爺買點吧。可是師傅呢?哎,還真是傷腦筋。隨手拿起一條發帶,反正不知道選什麼好,不如買一條好了。選了半天,終于選了一條白色的。月白色的錦帶,繡著不知名的小花,即新穎又別致。

付了錢,又為師爺爺買了幾樣小吃,看了看天色,就對林清說「好了,你的恩也報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啊,那,那我送你回去可好?」林清說。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林清站在原地,直到眼前的那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客棧,看著師傅神色焦急地和師爺爺在說些什麼,看到我神色也隨之釋然。他,大概是在擔心我吧。把手里的小吃遞給師爺爺,看著他驚訝的表情,我心里暗笑卻不動聲色掉了挑眉。

「放心吃,我沒下毒。」

「不,不是,只是不敢相信君兒會給師爺爺買東西吃。」

「噢,那你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做夢。」

「不,不用了。」說完拿著幾袋小吃回房間大朵快飴去了。

從懷里掏出那條白色發帶遞給沈逸寒,他愣了愣的接在手中,沒有說話。怎麼了,難道不喜歡?

「是不是不喜歡,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經常看你穿白色的衣服,就自作主張選了條白色。」我緊張的問。

「不是,我很喜歡。」

「嗯,那就好」我松了口氣,我對他笑了笑。看著他局促不安的樣子,讓我有些黯然。那個吻,他果然在意。

「師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對不起,那天,如果真得造成你的困擾,請你忘了吧。」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我害怕從他的臉上看出厭惡。說了聲告退,我跑進房間,迅速的關上門,把背抵在門上,慢慢地滑到地上,嘴角彎了彎。果然還是被討厭了。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那麼軟弱,一點兒也不像我以前的自己。這種感覺,真他媽的難受。

客廳里,沈逸寒小心翼翼的握著那條發帶,露出一絲苦笑。君兒,你可知,師傅並沒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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