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南宮御天的風園太舒服了,還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我現在有些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喝了兩杯涼茶決定出門曬曬月光。
不過說起來這個皇宮的人也太會享受了,居然把整個園子都種滿了花樹。漫步在庭院里,微風一過,紛紛落下好像下起了花雨,腳下也積了一層,踩起來軟軟的,感覺很舒服。飛身躺在天蠶絲上,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像極了沈逸寒的眼楮。哎,出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師傅怎麼樣了?
「出來。」我沉聲對角落里說。半晌,一身玄衣的南宮御天從角落里走出來。
「噢,原來是陛下呀,不知道陛下還有偷窺的癖好。」我對著他哂笑道
南宮御天被我說的老臉一紅,「你好象對我有敵意?」南宮御天倚在我對面的花樹上,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
「陛下是不是弄錯了,在下與陛下無怨無仇哪里來的敵意。不知陛下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閑來無事,出來走走罷了。既然你不歡迎,那朕走就是了」閑來走走?誰會在大半夜里橫穿大半個皇宮當作散步,誰信。
「等一下,我有些事想要問陛下。」看他作勢要走我急忙叫住他,想讓他為我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可以,但是別總一口一個陛下的叫,听著心煩。」切,這只別扭鬼。
「母後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為什麼今天我發現她的身體那麼虛弱?」
「當年你掉落絕情崖後,你母後便大病一場。病愈後,身體就大不如以前,整日里在佛堂誦經祈禱。三年後有了七皇子……」
「她身體不好你讓她生什麼孩子?」我氣憤地從蠶絲上跳下來抓住他的衣領。
「如果不是有了孩子,你以為她會堅持到現在?」南宮御天冷然的看著我。
「對不起。」歉然的放開他的衣領,伸手替他撫平。
「也是有了孩子,你母後的心情才會好一點兒。」南宮御天的表情像是回憶。
「你說我弟弟都十一歲了,呵呵,我也有個弟弟了。」我完全沉浸在喜悅中,沒有發現南宮御天寵溺的眼神。
「當年你是怎樣從崖底逃生的?」南宮御天嘆息一聲問我。
「呵呵,說來也幸運,當年墜落崖底時我是被那名刺客抱在懷里,所以我才幸免于難,而後被恰好經過的師傅救回無名谷。不過我也沒那麼好運,回到無名谷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才恢復元氣。」
「為什麼沒有回來?」
「回來?皇宮嗎?呵呵,為什麼要回來,每天為了把椅子勾心斗角,爭風吃醋,這樣的生活讓我想想都覺得累。」躺在蠶絲上,拈起一片放在嘴里,輕輕咀嚼,瞬間澀澀的的滋味溢滿口腔,苦澀退去又有一點微微叼,這種味道像極了人生。
「你是皇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休息,要不然明天早朝不會打瞌睡?」枕著胳膊,我歪著頭問他,
「我決定,明天休朝一天。」這個男人還真是……
早上,在陽光的沐浴中醒來,看天上但陽,好像已經辰時了,看了看披在身上的外袍。想不到那個南宮御天還挺細心的嘛。站在不遠處的宮女看見我醒來,就端來溫水讓我洗漱。
「母後用過早膳了嗎?」
「回五皇子,皇後娘娘說等您醒了,讓您過去一塊進膳。」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身旁的宮女躬身退下,我起身來到鳳儀殿。
「母後早安,」
「早安,快來坐。」我應聲坐在母後身邊。
「皇兒昨晚睡得可好?」
「孩兒睡得很好,要不然也不會讓您等我那麼久。」
「沒事兒,沒事兒,皇兒餓了吧,我讓他們做了些清粥小菜,皇兒也吃些。」
「好」其實剛醒來也不覺得怎麼餓,只是想陪著母後讓她多吃些。
「母後,怎麼不見弟弟來?」放下碗筷,我問一直看著我進膳的母後。
「他呀,一早就來了,用過早膳去太學了,皇兒還沒見過他呢吧,等會兒我差人把他叫過來。」
「不用了母後,等會兒我去太學看看他。」
陪母後說了會兒話,我就讓一個小太監帶著我去了太學。剛走到院門,我就听見里面一陣噪雜,帶路的小太監看了看我的臉色,就為我推開門躬身站在我旁邊等我進去。
「打,給本皇子狠狠的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一身錦衣的少年神色得意的指揮著一幫奴才毆打一個瘦弱的男孩,那男孩躺在地上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哪個是七皇子?」我問旁邊但監。
「就是,就是打人的那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回道。
「你去問問怎麼回事?」想不到我們兄弟見面的場景竟然是這樣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心中的怒火驟然上升。
片刻,小太監回來告訴我說,六皇子也就是那個挨打的孩子,不小心兒把墨灑到了七皇子身上,就因為這個原因就出手教訓了六皇子。我看教訓是假,找茬才是真。發生這樣的事,太傅竟然在旁邊不管不問。疾步走到院中,揮開一幫作惡的奴才,對著七皇子就是一個耳光。
「你是誰,竟敢打我?」他捂著臉對我大吼。
「哼,打得就是你,送你進太學,別的沒學會,倒是把仗勢欺人學了個透徹。現在不教訓你,以後你指不定作出些什麼事。你」我指著帶我來的那個太監。
「把他押到母後的佛堂里跪著,沒有我說話不準讓他起來,就是母後也不行,如果誰敢讓他出來我殺了他。」七皇子可能沒有見過誰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愣住不動了。直到那小太監拉著他離開,他才回過神來問「他是誰啊?」
「哎呦,我的小主子,您就別問了。」
「太傅何在?」只見一個干瘦的中年人從人後走出來,嘴角的胡子隨著呼吸一顫一顫,幾乎和電視里的奸臣一個樣兒。
「你就是太傅?哼,枉你滿月復經綸,為人師表,弟子有錯不出來加以指正,反而膽小怕事躲在人後,這樣但傅要你何用?你現在就去和皇帝請辭,再留在這里豈不是誤人子弟。還有你們這些奴才,主子有錯不稍加勸解,反而幫著逞凶作惡,這就是要你們的用處嗎?給我各打二十大板。」可能是我的語氣過于強硬,那些宮人竟也老老實實諜我號令。
懲戒了這些廢人,我彎腰把地上的孩子扶起來。
「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眼前鼻青臉腫的少年。
「我沒事。」青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我帶你回去療傷,你自己能走嗎?」
「可以。」听他說完,我慢慢放開扶著他的手,只見他剛走一步就跌倒在地上。嘆了口氣,把他橫抱在懷里相鳳儀殿走去。那少年在我懷里開始劇烈的掙扎。
「別動,再動我就要打你**了。」那少年臉色一紅。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會,會弄髒你的衣服的。」
听完他的話,我的心里一陣酸澀。在這宮里,永遠不會有平等。這也是我不想留在這里的原因之一。
「沒事,小傻瓜。我帶你去療傷。」那少年不再掙扎,只是把臉埋在我懷里。
片刻,我感到胸口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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