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皇宮的地牢內,一個看不出性別的年輕人被成大字型束縛在鐵鏈上。腳下的地面已經被血液染成了暗紅色,撕裂的衣服掛在身上,□□的皮膚滿是傷痕,裂開的傷口里可以看見血液從身體里滲出,慢慢的沿著身體流到地上。散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不過從頭發的縫隙里還是可以看出他白皙的皮膚。
「賤人,如果不是你,南宮浩炎怎麼可能逃的掉,賤人。」
司徒浩然雙目赤紅,手里握著一根鋼鞭,用力抽打在被縛的人身上,鋼鞭上滿是倒刺,每一次抽打都會從身體上勾出幾絲血肉,那人身體抽搐並不答話,只是疼極了時才會悶哼出聲。
「哼,很能忍,」說著放下手里的鞭子,讓手下的人提來一桶水,照著那人潑了上去。受刑得人仰頭抽搐了幾下便昏過去了。司徒浩然見狀也不再用刑,甩袖離開了地牢。
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那人身上,身上的衣服被水一沖露出原來的白色,黑色如瀑的長發糾結在脖頸里,原本遮住臉的長發被水打濕貼在臉上。淡如遠山的眉峰緊緊皺在一起,縴長的睫毛上沾著點點的水跡微微,殷紅色的嘴唇已被咬的傷痕累累,左側的臉上還有點點的傷痕,右側的臉被一塊紅色單記佔去了一小部分,那胎記從下頜一直延伸到額角,如果細看可以發現那胎記的形狀好像是一個圖案,但好像又不是。整個人的美感並不因為這個胎記而損害,反而被襯托的有些妖異。
整個地牢內很靜,只有他一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所以當有外人進來時,他的腳步顯得格外的清晰。被縛的人或許听到了動靜,他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來人。
他動了動身體,手上和腳上的鎖鏈嘩啦作響,無奈他朝那人點點頭,開口用沙啞的聲音叫了聲「主人」。
來人是沈逸寒,也是韓國剛還朝不久的大皇子司徒悠然,被縛的人是渺音也是翩然。南宮浩炎昏迷被帶出韓國時,他就被司徒浩然鎖在這間地牢里,日日施以刑罰,鞭刑、烙刑無所不用其極。
「主人,可否告知翩然是否有王爺的消息?」翩然的眼中滿含希望,沈逸寒見狀點了點頭。
「君兒他已經醒了。」沈逸寒叫道他的名字時,滿是內疚與傷痛。
翩然听後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听到那人已經平安,連日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嗓中一陣干癢,忍不住咳嗽起來,點點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胸中的悶痛也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沈逸寒見狀,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白底藍花的瓷瓶,拔開瓶塞到處兩枚紅色的藥丸喂渺音服下。
「翩然你且安心等幾天,過段時間我會尋機會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就去他身邊吧。好好的守著他。」
「主人你……」翩然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竟然要送自己去王爺身邊。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翩然開口說道「其實主人應該在一開始就對王爺坦白,如果您能多依賴王爺幾分也不會有那天的事了。」
「君兒他太干淨了,不適合明爭暗斗的生活,我的雙手既已染血何必再讓他下水,這樣的生活我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那天,王爺喝下去的真的是斷腸嗎?」
「是,原本我給司徒浩然的是迷魂,可是卻被他換成了斷腸。」
「那您為什麼不和王爺說清楚?」
「已經晚了,再說斷腸的解藥已經被我毀了,我當時根本來不及做,不過我知道他不會有事。」
「因為三靈獸是嗎?」
「是的,就算我要他死,小白它們不會不管,你別忘了君兒的身份。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翩然目送沈逸寒離開,不由得回想起與南宮浩炎的點點滴滴。
他本是傳說中消失的民族末柯族,韓國當朝的皇後便是他們的族長。二十幾年前,皇宮大內出現刺客劫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大皇子。族長命人四處追查,但是毫無結果,只知道那人帶著大皇子了離國。後來的二十幾年,族人遍尋無果,族長不放棄,派出了族中年輕的精英潛入離國,其中也包括自己。
翩然擅長魔音攝魂與易容,所以就僑扮成女子化名渺音了離國京城第二大妓院雅居。因為這雅居的幕後老板是當今二皇子,人脈也比較廣,到時候得到消息自然容易的多。
兩年下來,翩然漸漸用渺音這個名字有了一定的名聲,可是關于大皇子還是毫無消息,就當自己就要放棄返回韓國時,那人面帶微笑一身白衣勝似雪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姣好的容顏,卻因為他的氣勢不會讓人錯認為他是女子。明明是微笑著的,可是偏偏在這掬微笑中他感到疏離。
他倚窗而立,淡然的表情中帶著些許憐憫的看著樓下笑鬧的賓客。蓮步上前,靜靜的看著他,他卻沒有發現。心中不覺好笑,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這般無視,就這樣一點點痕跡留在心里。
第二次見他還是在雅居,仍舊是一身白衣,他眉峰微皺瞪在搖椅上,淡黃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如絲的黑發柔順的鋪在身下,不知為何心里猛然一跳,如果不是手里抱著琴定要去模模神一般的人物。
听他心中不愉,竟然急切的想要知道他會為什麼不快,不自覺中對了用了魔音攝魂,失神的走到他面前,卻被他如刀一般的眼神嚇的後退一步。心中大驚,這世上還有人能在魔音下保持清醒,他果然很是不簡單。
趴在草叢里,不敢距離太近,畢竟要窺視的可不是一般人。小心的斂去一切氣息,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听他與二皇子交談,方知他原來為情所困。自古情之一字最傷人,今日他會如此這般也不奇怪。可,可是他喜歡的竟是一個男子,而且還是自己的師傅,這不是嗎?大驚之下忙覆上狂跳不止的心髒.還有當今的二皇子,怎麼會說出這番話,噢,天吶,簡直亂套了,不過細想之下還蠻有道理的。如果自己也能掌控自己的一生那該有多好,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猛然間,驚起了一身冷汗,還是盡快離開這里,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被他們帶出什麼想法。
第三次他來,听說帶來了一個男子,微笑可能就是他師傅吧。樓里的人皆傳自己傾心于他,那此時去看一次又何妨。舉手叩門,片刻那人一身白色里衣從里面打開門,看到自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一句溫和的話語從屋內傳出,一位氣質如蘭的男子從里間走出,脖子上還有點點的紅痕,在風月場上模爬滾打了兩年的翩然,怎麼不知那是什麼,只是兩個男人間真的可以有感情嗎?
那人身穿華衣高高的站在獵台之上,呼呼地秋風將他的誓言傳入到眾人耳中,威不可犯氣勢讓人不覺間臣服,當然也包括自己。
營帳中,那滿含情意的琴音回蕩在耳邊,他對琴藝的造詣雖然比不上自己,可是他的那份意境,卻不是自己能達到的。
沈逸寒和王爺合奏,他的衣袖無意中滑落到肘尖,一塊銅錢大小單記映入眼簾,當時自己真的傻了,他師父怎麼會是大皇子?可是他臂上單記與族長說的確實是沒有差別。不動聲色的將消息傳給族長,交與她定奪。
之後他也來過雅居幾次,看著他的笑顏,听著他的聲音,感覺著他迫人的氣勢,不知何時這份臣服卻變了質。從好奇變為欽佩,再由欽佩變為臣服,由臣服變為傾心。
听他請纓將要奔赴戰場,內心焦急如火煎,傳信找來族中的同伴頂替自己渺音的身份,自己暗中隨他去了戰場,與此同時,此時的主人已經接下了族長之位。
自己暗樁的身份,主人皆以知曉,讓我隱于暗處隨時待命,因為那個白痴的王爺已經領兵來為軒轅康助陣,妄想分一杯羹。歷任的族長皆受制于韓國皇族,這任新的族長也不例外,皇後被制于皇帝手中,他沒辦法不听話。說來也是奇怪,听族里的老人說,皇後和皇帝的感情很好,卻不知為何疏離了這麼多。
王爺果然非常人能比的,竟然將司徒浩然引至森林擒下,想到他對待我族時的那副嘴臉,真的想不到他也會有這麼一天。可是他畢竟是韓國的皇子,他先落于王爺手中,族長不能置之不理,終于在子夜時分,我們聯手將那個白痴救出。
知他與身邊的黑衣侍衛在山洞發生關系,心里妒忌萬分,設計將他引到司徒浩然身邊,哪知那廝手段毒辣,硬生生的廢去了隱月的一雙腿,心中後悔萬分,但為時已晚。
本想趁亂將草叢里的隱月救走,誰知正好看到他落崖的那一幕,心中焦急萬分,靈獸白虎亦來到這邊,無奈丟下隱月離去,卻不想隱月會隨他而去。
知他平安不禁喜極而泣,無視主人的警告,當夜就潛入軍營,他很好除了瘦了些。
回朝,冒險靖王府,看他對主人的深情款款,對隱月的溫柔體貼,或許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可是人生哪有那麼安順,皇後被囚,主人的身份又被他識破,幸好他有事需要出門才讓主人有機會離開。
看著他冰冷的臉,伏在他腳下求他讓自己留下來,最終還是沒能如願。原本自己不會有機會再出現他面前,但是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看著他與自己同樣的裝束,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動。
頂著叛族的罪名將消息傳遞給他,沒想到他還是難逃一劫,抱著他的身體,盯著那個令人惡心的司徒浩然,翩然感覺自己的眼楮幾乎能噴出火來,恨,從來沒有這麼恨過,如果王爺在此刻逝去,也許他將會拉上整個在場的人陪葬。
看著載著他的馬車漸漸遠去,自己松了口氣,身後是大內高手,伸出雙手,任意讓他們將自己囚于地牢之中,只要王爺平安,就是死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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