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王蠢雖然是理直氣壯,但被人撞破了好事,如同當頭潑了一瓢冷水,興致全無。
「我等你。」
英子起身,昂首挺胸的出門,經過呂嬌的時候,還耀武揚威的冷哼了一聲,把表情,讓呂嬌有想揍人的沖動。
呂嬌當然沒有揍人,畢竟,她並不是王蠢的女朋友。只是,呂嬌不知道,英子就等著她動手。
和英子這種煙花柳巷打滾的風塵女子比起來,呂嬌太女敕了。
好在的是,呂嬌沒有動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英子的尖指甲可不是好玩的,戰斗力絕對達到了恐怖的5S級別,當年王蠢經常被英子抓得鬼哭狼嚎。
「你也滾!」
呂嬌惡狠狠的盯著王蠢,一臉暴走。
「地方太小,沒法滾,能不能走出去?」王蠢聳了聳肩,一臉沮喪的看著地板。
「走!」
呂嬌氣急,走到王蠢身邊,把王蠢朝門外推。
「喂喂,讓我穿衣服啊!」
「快點。」
王蠢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一個塑料袋,然後,狼狽的逃之夭夭。被人趕出來,總歸不是光彩的事情。
「哇……」
等王蠢離開之後,呂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撲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
等等!
我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要哭?
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找女人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哭?
「你們收拾吧。」
呂嬌擦著眼淚,讓搬運工收拾她的東西,但是,她的眼淚,卻始終無法遏制,不停的流下來……
……
王蠢沒有上樓,此時的他,已經意興闌珊,也懶得理微信里面催促他上樓的英子,提著他的塑料袋返回學校的保安宿舍。
在經過保安室的時候,王蠢看到,保安室里面有個體型矮壯的男生正在和錢伯聊天,看錢伯興高采烈的樣子,可謂是相談甚歡。
什麼人?
幾乎是立刻,王蠢升起了警惕之心。
在學校,錢伯並不是很受歡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過于健談,只要被他逮住,說個幾天幾夜都不放人,在柳大,可謂是臭名遠揚,一般的學生,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極少有人會主動與錢伯這個糟老頭說話。
王蠢沒有進保安室,而是潛伏在外面,站在一個死角,偷听著兩人的對話。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什麼新意,主要是那壯實的男生一臉憨厚的請教錢伯一些武學知識,不時的拍錢伯一擊馬屁,讓錢伯笑得合不攏嘴。
「糟老頭,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丫的昨天被揍,今天就上當,不讓你吃吃虧也不知道長記姓。」王蠢咬牙切齒的暗罵。
主菜要上了!
果然,事情按照王蠢所猜測的劇本發展,那壯實的小伙做了幾個格斗動作,然後,錢伯指出動作不規範,再然後,健壯的男生一臉謙遜的讓錢伯指點,那虔誠憨厚的樣子,讓王蠢都差點信以為真。
「女乃女乃的,這次居然派的是演技派,難怪錢伯要上當。」
事情朝著劇本的方向發展,毫厘不差。
錢伯從躺椅上起身,開始指點那健壯的男生,兩人你來我往,比劃起來……
……
「啊……」
那健壯的男生突然發力,一肘撞在錢伯的肋骨上面,把錢伯撞得翻到在地上,撞翻了一大堆的零碎。
「哎呀……錢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一臉憨厚的男生一臉大驚,連忙走過去扶起錢伯。
「啊……小心點……」錢伯捂住肋骨,臉上滾落大顆大顆的汗珠,一臉痛苦的表情。
「喲,錢伯啊,年齡一大把了,也不小心一點。」王蠢咬牙切齒的推開門,裝出一副路過的樣子把錢伯扶在躺椅上,「是不是教別人功夫受傷的?」
「……是的。」看著王蠢朝他眨眼楮,疼得流汗的錢伯立刻心領神會。
「是不是這一招?」王蠢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擺了一個架勢。
「是的,要不你教教他。」
「這……我也做得不標準……」王蠢上下打量了一下矮壯如同石柱一般的男生,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怯意。
「我是劉大壯,請多指教!」健壯的男生一臉憨厚的笑容。
「這……我們先說好,大家是交流交流,不準用力……」王蠢退了一步,一臉警惕之色。
「一定一定,剛才和錢伯是不小心,沒有控制住力道,還有,主要是我這個動作老是做不規範,只要規範了,就不會出錯。」
劉大壯邊說邊擺出開始那個動作誘惑王蠢上當。
「這個動作是有點難度,听我的,步伐前進一點,對對……手臂抬高一點點,等會你進攻我的時候,我左邊一閃……」
王蠢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抓住劉大壯的手臂指導。
劉大壯想誘惑王蠢與他切磋,完全按照王蠢的動作做,跨前一步,抬高手臂。
「蓬!」
王蠢猛然出手,一拳擊向劉大壯露出的肋骨部位。
王蠢這一拳,為了幫錢伯報仇,可是沒有絲毫的留情,傾盡全力之下,凶猛無比。
伴隨著「 嚓」的骨折聲音,劉大壯仿佛被電擊一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倒在地上。
「就你這智商,也只能欺負欺負糟老頭!」王蠢一腳踢在劉大壯的襠部,劉大壯越發疼得滿地打滾。
「喂喂……你說啥子啊!」錢伯不滿。
「劉大壯,老子知道你是禽獸派來的,識相的快滾出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王蠢作勢欲踢。
劉大壯不敢說狠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抱著肋骨受傷的部位,一臉痛苦的離開了。
「你也太狠了吧。」錢伯一臉憐憫的看著劉大壯離開的背影,「這家伙肋骨斷了,只怕要休息幾個月。」
「你的肋骨也斷了,還有閑心同情別人,真是無語!」
「啊……不會吧……」
「我說你斷了就斷了,去醫院吧!」王蠢嘆息了一聲。
「你確定?」錢伯還是不信。
「沒有完全斷,但是,快要斷了,我不是醫生,還是建議你去醫院看看。」
「好吧……」
錢伯感覺肋骨疼痛難忍,最終還是听從了王蠢的建議,給保安隊長打看個招呼,和王蠢攔了一輛的士,直奔醫院。
一溜檢查下來,錢伯看著片子上面肋骨裂紋,驚得合不攏嘴。
「你如何知道的?」錢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蠢。
「直覺!」王蠢自然不便說自己的修真者,在專注傾听的時候能夠听到很多細微的聲音。其實,王蠢現在已經後悔得要死,如果早知到那劉大壯會下狠手,就應該早點阻止的。
讓王蠢欣慰的是,錢伯的肋骨只是有裂紋,並沒有完全斷裂,醫生說不用治療,只要注意修養就好了。當然,錢伯暫時別想做一些大幅度的動作了,至于和學生們切磋交流其高深莫測的武術,想都別想。
「強!」錢伯朝王蠢豎起大拇指。
「強你個毛,你以為大家都像我,只是踢你小兄弟一腳。下次注意點,別傻不拉幾的阿貓阿狗找你指點你就指點。」王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喂喂,我是你師傅還是你是我師傅?還有,我覺得,踢小兄弟比打斷肋骨更卑鄙無恥。」錢伯對王蠢的態度很不滿。
「你那玩意兒反正沒用了,踢幾腳也不礙事。」
「啪!」錢伯憤然把手中的病歷本拍在王蠢的腦袋上,「誰說我那玩意兒沒用了!」
「有沒有用自己知道。」王蠢自然不會被一個老弱病殘嚇到,嗤之以鼻道。
「你……你……我和你拼了!」
「喂喂……我只是說說,說說嘛,別當真……」眼見錢伯不顧肋骨傷勢,居然沖過來和他玩命,王蠢頓時嚇了一跳,抱頭鼠竄。
「以後不準說我不行!」錢伯氣喘呼呼的警告王蠢。
「果然是男人不能說不行,七八十歲的老頭都不能這麼說。」王蠢哀嘆。
「你還說!」錢伯怒視著王蠢,一臉暴走。
「行不行,你找個水女敕的大嬸證明證明不就知道了。」
「好好……我就找個水女敕的大嬸證明給你個小兔崽子看!」
「我等著。」
……
一老一少一路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醫院,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上班的時候。
錢伯雖然有一個小房間,但是,他孤老一人,怕寂寞,除了回家洗澡換衣,基本都是在保安室度過。用錢伯自己的話說,萬一死在家里,尸體發臭了都沒人知道,還是保安室穩妥,至少有人送終。
王蠢把錢伯安頓在保安室後,開始上班。
巡了一個圈後,王蠢繼續自己的訓練。
人在做事的時候,時間往往會過得很快,王蠢感覺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和躺在小床上睡覺的錢伯打了聲招呼後,王蠢下班回到了保安宿舍睡覺。
宿舍一如既往的安靜。
賭博的去賭博了,該回家的回家了,該睡覺的睡覺的。
王蠢簡單的洗刷一遍後,躺在了床上。
莫名的,王蠢想到了上午呂嬌那一雙通紅的眼楮。
她搬家了嗎?
搬到哪里去了?
陳兵的家人,會不會找她?
……
想到陳兵,王蠢赫然坐起,他發現,自己忽略了陳兵的家人。從陳兵第一次膽大妄為的綁架呂嬌就可以看出,其庭絕對有著背景,而第二次更加證實了王蠢的猜測。
毫無疑問,陳兵的家庭,本身就有黑道背景,要不然,普通的家庭絕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甚至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采取如此激烈不計後果的方式報仇,這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家庭的範疇。
怎麼辦?
只要陳兵的家人還在,呂嬌就不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