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听到慘叫聲,正順著圍牆牆壁靠近靈草的王蠢猛然彈起,沿著牆壁狂奔數米,然後,一個急劇的變向轉折,原路狂奔。
就在王蠢身體彈起的一瞬間,圍牆上「呯呯呯」幾聲悶響,打碎的圍牆水泥塊四處飛濺,王蠢手中的花缽也被打得粉碎。
王蠢膽戰心驚,哪里還顧得了靈草,亡命的逃竄。
呯!
呯!
呯!
……
一連串的子彈射擊在王蠢的前面,擋住了王蠢的去路。
很明顯,狙擊手已經佔據了有利的地勢,無論他朝那一個方向跑,都無法避開狙擊手的射擊。
「完了完了……」
如同喪家犬一般在院子里面亂竄的王蠢情急之下,掏出一疊符扔了出去。
其實,此時扔符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狙擊手的距離都很遠,王蠢的符攻擊力還無法達到遠距離攻擊的效果。
當然,王蠢此時是病急亂投醫,試圖用巨大的聲音和濃煙來干擾狙擊手。只是,王蠢忘記了,這里可不是封閉的共和大酒店里面,雷符產生的一點濃煙,根本無法起到掩護身體的作用。
「嗷嗷……」
就在王蠢扔出符之後,並沒有他期待的巨大爆炸聲,卻是傳來一陣陰風,陰風之中,摻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在空中,突然出現一頭異獸,張著血盆大口左右盤旋。
「驅鬼符!」
王蠢這才意識到,他情急之下,居然不是使用的雷符,而是驅鬼符。
驅鬼符是符引出異獸,對妖魔鬼怪和陰魂之類的形成恐嚇,從而達到不戰而退的效果。
與雷符一樣,驅鬼符看起來嚇人,並沒有什麼實際戰斗力。
王蠢所使用的驅鬼符,更是最低級的符,召喚的靈獸,都沒有具體的形體,除了一個碩大的腦袋和血盆大口,頸部之後,就變得虛無,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
當然,在這黑咕隆咚的夜晚,這異獸卻是威猛無比,那虛無的後半身,就像黑色的鬃毛,越發顯得威武雄壯。
呯!
呯!
呯!
……
幾個狙擊手嚇得拼命的射擊,當然,此時他們的射擊目標已經不是王蠢,而是空中那張牙舞爪的黑色靈獸。
「嗷嗷……」
黑色靈獸被子彈射擊,吃疼不住,身體在空中不停的扭曲,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大地都仿佛在震動一般,氣勢駭人听聞。
不過,駭人听聞的氣勢只是維持了極短的時間,在狙擊步槍子彈的射擊之下,威猛的黑色靈獸,轉眼便是煙消雲散,了無蹤跡。
一開始,王蠢看到符居然真的能夠召喚靈獸,頓時大為驚喜,但發現靈獸只是須有其表的張牙舞爪之後,知道靠不住,也顧不上花壇邊的靈草,立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你跑不了了!」
就在王蠢剛準備轉身逃走的一瞬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是王漢朝。
王漢朝手中的手槍對準王蠢,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乃伊。
「你殺了我,永遠也別想得到王家的重用!」王蠢嘿嘿一笑。
王漢朝心神一動。
王蠢等的就是王漢朝心思動搖的這一瞬間,手中的雷符一彈,一道黃色的光芒射向王漢朝。
「呯!」
「蓬!」
王漢朝開槍,與此同時,王蠢的雷符也在王漢朝身前爆炸,宛若平地驚雷,地動山搖,伴隨著巨大聲音的是猛烈的狂風,吹得王漢朝搖搖欲墜。
「蓬!」
「蓬!」
「蓬!」
……
王蠢手中的雷符一道接一道的射了出去,一連串的炸響,地動山搖,聲勢驚人。
「呯呯呯……」
眼看著王蠢沖到圍牆邊,王漢朝居然奮不顧身的沖入雷符之中,急追王蠢的背影,不停的開槍射擊。
可惜的是,王漢朝終究還是沒有把王蠢射殺當場,王蠢的身體就像幽靈一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死你的!」一臉冷酷的王漢朝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王蠢,王蠢,你在嗎?」
黑暗之中,響起了柳笑笑呼喚的聲音。
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王蠢,我知道你在車庫後面。」柳笑笑輕聲道。
「是的,我在。」
王蠢嘴角浮出一絲苦笑,是的,他在車庫後面,他壓根就沒有逃走,而是從車庫的後窗爬進了車庫。
很顯然,柳笑笑在監控屏幕上面看到了他的行蹤。
「他們都走了。」听到王蠢的聲音,柳笑笑松了一口氣。
「啊……你受傷了?」柳笑笑看著黑暗之中王蠢步履蹣跚的走出來,驚呼道。
「沒事。」
「我已經報警了,救護車很快就會來。」柳笑笑試圖攙扶著沉重的王蠢,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啊……報警?」
「是啊,酥酥受傷了。」
「重不重?」
「被子彈打傷了肩膀,流了很多血。」
「警察來了我就死定了……不行,不行,你快去把朝天椒扶下來,我們離開這里。
「可是,她受傷了啊!」
「沒事,我能夠治好她,快去,再遲,我就走不了了。」
「……酥酥必須要去醫院,你走吧,這是我的車鑰匙。」
柳笑笑沉默了一下,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王蠢。
「我不會開車。」王蠢哭喪著臉道。
「那我幫不了你,酥酥需要我。」柳笑笑搖了搖頭。
「笑笑,相信我,我能夠治好酥酥的傷,保證比醫生還強。」王蠢喘著粗氣,央求道。
「我……」
「笑笑,相信我,我再不走,就會死在這里,哪怕是警察來了,他們也救不了我。現在王漢朝正在追殺我,他肯定封鎖了這一帶,等一會而,他發現我沒有逃走後,就會回來找我的,如果警察趕到了,還會禍及警察,他們草菅人命,根本不會怕警察的。我需要你開車送我出去。」王蠢呻呤著。
「你的傷很重……啊!」柳笑笑打開車庫的燈,發出一聲尖叫,此時王蠢,已經是渾身浴血,身上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
「笑笑,我的命就在你手中了。」
「我……我……我送你出去……」柳笑笑手忙腳亂的打開瑪莎拉蒂的車門,把王蠢扶進去。
「帶上朝天椒,我能夠治好她,相信我!」王蠢艱難的爬到了後座。
「嗯嗯……」
眼看著渾身浴血的王蠢,柳笑笑已經六神無主,急急忙忙的跑上樓,把朝天椒扶了下來。
「王蠢,你受傷了?」朝天椒一臉惶恐的看著王蠢。
「沒事。你呢?」
「我沒事……嗚嗚……王蠢,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不把你看植物的事情告訴王漢朝,他就不會在這里等你。」朝天椒忘記了傷痛,追悔的抽泣著。
「沒事,還要感謝你提醒救了我,沒事,別哭,等離開這里,我再給你療傷,你把這個吃了。笑笑,你別開車燈,車庫門和大門要一起打開,打開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千萬不要停留。」王蠢忍著劇痛,遞給朝天椒一把丹藥後對柳笑笑叮囑道。
「嗯。」
柳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遙控,車庫門緩緩的升起。
「等等,我的靈草!」
「什麼靈草?」
「啊……我不能出去,笑笑,麻煩你幫我把栽在花壇的植物挖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柳笑笑責怪道。
「笑笑,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的,再說,警察也要到了,他們多少也會有些忌憚,麻煩你,幫幫忙,我現在行動不便。」
「笑笑,幫幫他,求求你了。」朝天椒對王蠢心懷愧疚,連忙幫王蠢說情。
「好吧,真服了你們。」
「動作要快!咦……差點忘記了,用塑料袋兜點泥土,千萬別忘了!記得旁邊有個鏟子嗎?!」王蠢艱難的從背包里面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柳笑笑。
「我知道,我記得鏟子的位置。」
藍色的馬薩拉蒂在黑暗之中,就像幽靈一般緩緩開出了車庫,停到了院子里面,此時,院子的大門電動閘門也在緩緩打開。
柳笑笑下車之後,不敢嗦,直奔那株女敕綠的植物。
好在的是,因為當初王蠢每天都要照看檢查植物,柳笑笑好奇之下,偶爾也會看看,這讓她記住了植物的位置,要不然,黑燈瞎火的,要找到那株植物真不容易。
植物旁邊有一把小鏟子,是王蠢除草施肥時候用的。
奔到植物邊後,柳笑笑立刻拿起鏟子挖出植物,用塑料袋兜住植物的泥土,轉身上車。
「哈哈,我們走!」
王蠢接過柳笑笑的手中的靈草,忘記了傷痛,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
車燈打開。
雪亮的車燈刺破重重的黑暗。
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大門口。
王漢朝。
搜索了一圈之後,王漢朝沒有找到王蠢的下落,他決定回來查看一下尋找線索,卻是恰好遇上正要離開的眾人。
王漢朝手里提著槍,當雪亮的車燈突然亮起的一瞬間,他似乎有點意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刺眼的燈光。
「撞他!」看著王漢朝突然出現在門口,王蠢嚇得魂飛魄散。
「啊……」
「撞他!」王蠢歇斯底里的咆哮。
「撞他!」朝天椒也尖叫。
柳笑笑牙齒一咬,狠狠的踩下油門,藍色的瑪莎拉蒂發動機發出恐怖的咆哮聲,狠狠的向王漢朝撞過去,此時,王漢朝正舉起手中的槍。
就在撞上王漢朝的電光火石之間,王漢朝雙手在車頭上一撐,整個身體凌空飛了出去。
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音之中,藍色的馬薩拉蒂轉彎,沖上了街道,在轉彎的一瞬間,朝天椒還不忘用遙控把院子的電動閘門關閉。
遠處,傳來淒厲的警笛聲音……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