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蠢背脊寒,想退,但是,如上次一樣,退無退,因為,他身後的樓梯已經消失了。
「老虎不威,當我是病貓!」
王蠢手中的雷符彈射而出。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但是,王蠢並沒有看到群鬼狼狽逃竄的一幕。
雷符在空中爆炸,強烈的氣浪席卷了二樓客廳,但是,對數百人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們就像透明一樣,甚至于,他們的動作都沒有改變,依然保持著原來的表情,盯著王蠢。
「女乃女乃的,如此邪門,是逼我用大殺招了!」
王蠢掏出驅鬼符,一張符射了出去。
一頭巨大的黑色異獸憑空出現,張著血盆大口,在大廳之中盤旋,殺氣騰騰。
「啊‘
數百紋絲不動的人突然出恐怖的尖叫聲,紛紛四處逃竄,一時之間,鬼哭狼嚎。
突然,數百人消失,空中出現一幕又一幕的幻境。
幻境之中,出現挖掘機,一棟一棟的建築物被摧毀,夷為平地,或化為火海,有無數身穿統一制服的人在周圍涌動,還有若干身上紋身的漢子爆出驚天動地的獰笑聲。
幻境飛速的變化。
有人**變成了一個火球,化為灰燼。
有人縱身從樓上跳下,四分五裂。
還有人被挖掘機壓成了一張血肉淋灕的皮
場面血腥恐怖且熟悉,一幕一幕的上演,一看就是死者瀕臨死亡的最後一幕。
並不成形的異獸在空中縱橫,不停的撲滅著環境,而環境,又不停的變幻著場景。
「吼!」
異獸似乎被激怒,出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張開的血盆大口里面的獠牙突然暴漲,原本虛無的後半截身體居然露出了肢體。
幻境消失。
大廳出現,數百人正在大廳里面驚慌失措的四處奔走,原本木然呆滯的表情變成了絕望的恐慌,但是,他們似乎無路逃,只是在大廳狹窄的空間出令人心悸的哀嚎,仿若人間地獄。
眼看著眾鬼絕望的奔逃,莫名的,王蠢升起一絲惻隱之心,收起了驅鬼符。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讓我出去,既往不咎!」
「撲通!」
「撲通!」
「撲通!」
驅鬼符剛收起,數百人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看著王蠢,目光之中,露出了敬畏之色。
「你們干什麼?」王蠢想躲開,奈何眾鬼擠滿了大廳,他無論是躲在什麼地方,都避不開眾鬼的跪??的跪拜。
王蠢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眾鬼只是憐巴巴的看著他。
「哎」
就在王蠢無計施的時候,突然,空中響起幽幽的聲音。
「誰?」王蠢毛孔炸開,赫然暴喝,這是他進了別墅之後,第一次听到聲音。
「我。」
一扇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緩緩的飄了進來,女人相貌姣好,身材勻稱,不過,一臉慘白毫無血色,散出一股陰森森的恐怖氣息。
「你是什麼東西?」王蠢厲聲道。
「王先生,我們已經等了您五年,您終于來了。」女鬼輕輕嘆息一聲。
「啊」王蠢一呆,他想不到對方居然知道他的姓,而且說等了他五年之久。
事情,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
「想必王先生已經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吧?」女鬼盯著王蠢。
「你們如何死的關我個屁事,我沒有殺你們,不要糾纏于我。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姓,又如何知道我會來?」王蠢百思不得其解,問道。
「五年前,有個茅山道士來過這里,他說,如果我們要想離開這里,就要等待一個叫王蠢的人出現,他說了,你會在今晚出現,而且,會突破一樓幻境上二樓。」
「」王蠢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王先生,這棟別墅所處之地,乃是陰陽交匯之處,而我的尸骨,恰好埋在交匯之處,堵住泉眼,因此,我擁有了控制這棟別墅的能力」
「這也是他們不能投胎的原因?」
「是的。」
「有什麼辦法讓你們投胎?」
「根據我這些年的了解,這陰陽交匯之處被我尸骨所鎮的泉眼,乃是一條通道,我們不知道通道背後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投胎,但是,一種未知的力量驅使我們要進入泉眼,那里,才是我們的歸宿。」
「要我怎麼做?」王蠢略微思忖了一下問道。
「起出我的尸骨,火化埋葬扔進大海都以。」
「我有什麼好處?」
「茅山道士果然沒說錯。」女鬼輕輕嘆息了一聲。
「啊咳咳難道茅山
道士說我會索要好處?」王蠢老臉一紅。
「是的,他說了,你這個人」
「好了好了,既然你知道,想必是準備好了好處。」王蠢生怕說不出什麼好話,連忙打斷女鬼。
「王先生,只要起出我的尸骨,我就是你的了。」
「靠!這就是你的好處?」
「是的。」
「女乃女乃的,我王蠢雖然,也還不至于找個女鬼暖床吧」看著女鬼那慘白毫無血色的面容,王蠢莫名的打了個冷戰。
「茅山道士說,您身上有個骨珠,那骨珠,缺少凶魂為引,而我,恰好以擔任這個職責。」
「他他他居然知道我有骨珠?」王蠢一臉石化。
「道士說了,您肯定會好奇,而且會想找他,不過,您不用白費力氣了,因為,他說你這個人卑鄙狡猾,看到他之後,肯定會問東問西,糾纏不休,讓他泄露天機,他是堅決不會見您的。」
「」王蠢目瞪口呆。
「先生,您什麼時候動手?」
「你這麼確定我會幫忙?」王蠢看了一眼數百衣衫襤褸的群鬼,問道。
「茅山道士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會幫忙的。
「好吧,我投降。」王蠢一腳踢開沙上的鬼魂,一**坐下,「我有一事不解。」
「請問。」
「難道你就不想投胎?」王蠢盯著女鬼。
「想。」
「」
「茅山道士說了,這陰陽交匯之處,只是一個魂魄通道,能不能投胎誰也不知道,而且,他還說了,跟隨在先生身邊,要比投胎更好。」
「你這麼相信他?」王蠢莫名的郁悶。
「我原本是不信的,不過,只從你來後,就信了。」
「這」
王蠢無言以對。
一個道士,能夠知道他的姓名和來這里的時間,以及身上的骨珠都推算出來,這足以說服一個女鬼。
事實上,王蠢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會來這凶宅,那道士能夠推算出來,真有點匪夷所思。
如果說道士和那風衣男狼狽為奸騙人也能夠解釋,但問題是,王蠢身上的骨珠,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由此見,那道士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並不是瞎蒙的。
想不到,人間居然還有如此奇人!
很快,王蠢就了解了來龍去脈。
原來,這棟別墅是修建在女鬼的宅基地上,當初,女鬼還沒有死的時候,捍衛自己的宅基地,晚上卻被人襲擊而死,就地埋下,然後,被人放火燒了宅基地,而女鬼的尸體,恰好埋在了陰陽交匯處,吸收來之于另外一個世界的力量,逐漸掌控了這棟別墅
「誰殺了你?」王蠢問道。
「不知道。」
「小姐,你是鬼好不好。」
「鬼和人一樣,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而且,絕大部分的鬼是不記得自己死亡的經過。」
「你想報仇嗎?」
「茅山道士說了,只要我住在骨珠里面,就能夠報仇。」
「不用等,只要知道你的仇人,我就以幫你報仇,你也不必住在我的骨珠里面了。」王蠢不想身上長期住著一個女鬼,光只是想想,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萬一哪天沒有把女鬼伺候好,女鬼暴起傷人那還得了。
另外,身邊住著一個女鬼也不方便,想想和女人上床的時候有個女鬼在一邊觀摩,也不是那個滋味啊!
「果然。」女鬼輕輕嘆息了一聲。
「什麼意思?」
「茅山道士說,你很怕死,所以,是不會答應讓我住在骨珠里面的。」
「該死的道士!」
「先生如果不願意,小女子也不便強求,不過,小女子還是要說一句,茅山道士說過,我尸身堵住陰陽泉眼太久,戾氣太重,如果先生不收留,怕也是無法離開這棟別墅其實,我已經和這棟別墅成為了一個整體。」女鬼一臉黯然。
「萬一別墅被毀了怎麼辦?」
「那我也就魂飛魄散了。」
「這哎這」王蠢模了一下褲兜里面的骨珠,有點舉棋不定。
「茅山道士說,你是擔心我會害你,其實你大不必,因為,進入了骨珠,你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人和我的法力,都將由你支配。小女子前身是學舞蹈的,為先生閑暇之余解解悶也是以的。」
「你想色誘我?」王蠢眼珠子一轉。
「先生喜歡就行了。」女鬼靜靜的看著王蠢。
「但是,你的模樣也太嚇人了吧。」
「只要小女子進入骨珠,先生一滴血,小女子就能恢復人的相貌,不會讓先生失望。」女鬼暗自嘆息,這王蠢,果如那茅山道士所說的厚顏無恥。
「這樣啊我考慮考慮」想到以每天看人跳月兌衣服,王蠢有一絲意動,畢竟,這女鬼看樣子也挺漂亮了,留在身邊養養眼也不錯。
就在王蠢猶豫之間,女鬼居然翩翩起舞。
客廳里面的燈光閃爍起來,場景一變,屏風舞台,仿佛回到了古代。
琴聲緩緩響起。
話音落,舞步起。雲袖輕擺招蝶舞,縴腰慢擰飄絲絛。女鬼開始隨著節奏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著風的節奏扭動腰肢。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在風中凌亂。
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一曲結束,站起身來。用手拂過耳邊的絲,讓人為之怦然心動
女鬼看著王蠢,等待著王蠢做決定。
茅山道士曾經說了,王蠢如命,只要她一曲舞下來,王蠢肯定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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