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榮智良逐漸疏遠,是我早就計劃好的事,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的反應如此的大。
溫莎之夜慈善晚會上,我正與最近結交的幾位前輩相談甚歡,商談著一會兒要拍賣的物品中哪樣最合心意。就見到榮智良微笑著擁著她的女伴,也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我現在只想讓公司逐步做大,因為本身出身就不是世家,跟這些豪門也沒多少牽扯,所以不跟太多的二世祖交往,我還能落得幾分清閑。我新結交的這幾位男子都是港島有名的實干派,出身不算多麼高貴,拼搏了幾十年創下了自己的一番家業,而且輩分比較高,可以讓我們稱之一聲叔叔的。
榮智良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舉杯示意我過去交談。
我看著身邊的幾位男士,做了個抱歉的微笑,對著女伴Cindy說道︰「你先陪霍先生他們說話,我去去就來。」
Cindy眨眨眼表示知道,然後接著聊起來剛才的珠寶投資話題。
我看到榮智良不知道在他女伴的耳邊說了什麼,引得那女子笑的花枝亂顫,然後一邊拋著媚眼一邊滿意的離開了。
榮智良的目光盯在Cindy身上︰「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情人。」
「我也不知道榮少換女伴的速度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星期一個。」我笑著看著遠處融入一群貴婦群體說話的他的女伴,然後淡淡道︰「Cindy是我的秘書,而秘書的職責就是在老板找不到女伴的時候出來頂崗。」
榮智良笑容溫和︰「最近你都不來找我了,是因為有了新歡麼?」
「你看霍先生他們,像是我的新歡?」我指指那群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失笑道。
榮智良滿意的點點頭︰「香港最新一代中,我確實找不到幾個可以跟我比肩的。你要是有眼光,就不應該離開我。」
我皺眉,心下不悅︰「別把我說的跟拋棄你的女人一樣。」
「還沒有哪個女人主動離開過我。」榮智良端著酒杯輕輕靠過來,做出像是在低聲交談什麼重要機密一般的樣子︰「都是我先不要她們的。」
對他這副我紈褲我有理的模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皺著眉頭打量了他全身,我突然道︰「髒死了。」
榮智良差點被嘴里的香檳給嗆著,他睜大了眼楮,難得失態的問我︰「你說什麼?」
「榮少的那里……」我的目光盯在他的**,看的他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偏移了一子︰「用過太多女人,太髒了。」
榮智良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隱隱有怒氣。
我心中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沒有地方受他的制約了,也不必再在他面前做偽裝扮孫子,于是將喝空的酒杯放在一旁男侍的托盤上,轉身就走。我討厭太不知好歹的人,雖然他有可能是我惹不起的人。
刺骨一般的目光一直黏在背上,從炙熱轉換成陰冷。我厭煩了跟榮智良扮獵人與獵物的游戲,一直沒有回頭去看他。雖然現在還不能撕破臉皮,但是這曖昧的戲碼,我不想做就絕對不會去做。
「Alex。」Cindy一見我過來,就將身子軟軟的靠在我身上撒嬌︰「我看中了一副翡翠玉鐲,你要幫我拍下來。」
微笑著點了點頭,拍拍她的背部示意我知道了。卻在那幾只老狐狸頗有深意的目光中露出了一個你我皆知的苦笑,我輕聲道︰「還看中什麼了就說吧,我都幫你拍了。」
Cindy听了大喜,在我身邊一直念叨著什麼什麼牌子的限量包包翡翠玉石之類的。
榮智良其實猜的不錯,我雖然跟Cindy不是情人關系,但是確實上過幾次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完美的扮演好情人關系。這幾只老狐狸年紀都不小了,也都在外面,或者直接在家中養了好幾房妻妾——既然賭王何鴻燊都能夠光明正大的有四房妻妾,這些狐狸們也不遑多讓的養了一堆。
跟他們接觸,但是有情有義,而且比較實干的品質,是最受他們歡迎的。而跟榮智良的那群好友在一起的時候,我又要做出游戲人生醉生夢死的假象。這就叫做對什麼人做什麼樣。
其實最會演戲的並不是演員,而是商人。
自從知道了榮智良或許對我的**有著熱烈的覬覦之後,我就開始尋找新的出路了。在香港,不是只靠我自己打拼就能迅速成功的地方,我必須要有靠山。找不到一個絕對的,就必須拉上一堆墊背的。
我知道自己在他們的眼里已經漸漸成為了赤手可熱的後輩。在香港的上流圈子里,沒幾個男人不,但是卻能對每一個情人都照顧的妥帖,並且不冷落正牌老婆,而且精明能干識大體的男人,卻是少之又少,甚至比找喜歡禁欲的男人還難。
大多數的情況,都是娶一個家世好的老婆回家當擺設,然後照樣花天酒地。權勢滔天如賭王何鴻燊那樣的霸者,也不能震懾住女婿不讓他偷吃,更何況是這些家規本就不森嚴的豪門了。
這些老狐狸也都是有女兒的,自己雖然喜歡作孽,但都希望能把女兒嫁給最好的後輩。但是他們也不喜歡一點都不沾的人,商場多污濁,誰知道那些名聲奇好的男子背後有著什麼樣的秘辛呢?所以,我這個適當,絕對溫柔,並且企業蒸蒸日上的人,就成了他們之中的好選擇。
如果能夠把女兒嫁給我,說不定幾十年後,還可以將我的公司變成他們的姓——這些狐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我明白,當然明白。但是前有狼後有虎,在商場上混,根本不能奢望有人無私的幫助你,為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買家,才是最重要的。
酒會過後就是拍賣,物品多是一些字畫瓷器珠寶之類的,因為先前答應了Cindy要送他一副翡翠玉鐲,我也就在目錄表上巡視著,相中了一副祖母綠的鐲子。這次拍賣會所得除去稅款,會全部捐給國內的山區,善事多做一些也無妨,我于是又選中了兩幅明清時的字畫,等到新年時候回舊金山,再帶給喜歡書畫的父親。
字畫很容易便拍得了,只是在拍那祖母綠的鐲子時,有了點麻煩。不知道是榮智良想要與我抬杠,還是受不了身邊女伴的纏功,我倆竟然看中了同一副鐲子。從三百萬一直喊價到七百萬。
這副鐲子的玉種並不算多好,價錢最多也就值四百多萬左右,喊道如此的價錢已經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了,現在半個廳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觀望著我倆,看著是不是我們之間出了矛盾,才會一起掙同一樣物件。
「七百五十萬。」榮智良舉牌,又加了五十萬。
Cindy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還是不要跟了。她是個聰明女子,懂大禮知分寸,我們倆早就說好,平日里我帶著她出席宴會,一般的珠寶禮物我都可以買給她,但是超過百萬以上的,太貴重的東西她是不會要的。今晚的這副鐲子明面上是買給她,其實拍下來之後,也只能等到過年的時候送給我妹妹,梁瑞思。
廳內的視線越來越刺目,我跟榮智良交好是大家都知道的,現在他鬧這麼一出,難道是想撕破臉皮,向大家宣布我們鬧崩了?心思轉了幾轉,我終究是沒有再次舉牌。等到主持人宣布他中標的時候,我才微微笑著,隔著幾個位置祝賀他︰「榮少應該早跟我說你的女伴喜歡這副鐲子的,那樣我也不會跟你爭了。」
榮智良身邊的女伴笑容十分燦爛,榮智良卻抽了抽嘴角,站起身走過來,將拍得的裝著翡翠玉鐲的匣子遞過來︰「拍下這個,是因為我覺得,某個人的肌膚襯著這玉色,應該會很好看。」
他的語氣曖昧不明,我瞬間就變了臉色。良久之後反應過來,摟緊了Cindy的腰,接過那匣子,「我可是很喜歡Cindy的哦,如果榮少想要追求她,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嘛。」
Cindy配合的將腦袋依偎在我胸前︰「榮少的好意Cindy心領了,Cindy還是更喜歡Alex一點。」
周圍有幾個一直看熱鬧的人頓時嘲笑起榮智良偷雞不成蝕把米來,當然,這調笑都是善意的。榮智良身邊的女伴不依不饒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嬌嗔的問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手上握著一個燙手山芋,我接下不是,還回去也不是。七百五十萬港幣,這麼大的人情,我難道要也再拍下一件同等價位的送給他麼?如果我真這麼做了,估計最先翻臉的就是榮智良吧。
避之不及。等到酒會結束的時候,關于我和榮智良一起追逐同一個女人的消息早就滿天飛了,說不定到明天還會有哪家八卦小報給登出來。我一面和人客套著,一面在心中苦惱,突然腦筋一轉,我頓時明白了榮智良這麼做的原因。
是因為那份炒作我們是同性情侶關系的報紙吧。我們兩人如果能在外人眼里因為一個女人翻臉,那麼這將是最好的,將之前的那個新聞擊打的粉碎的證據。
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連Cindy也看了出來︰「老板怎麼心情一下子變得這麼好,剛剛不還是陰著臉的麼?」
「突然想到了一些好事。」我但笑不語。
「我知道中環那里新開了一處好地方,Alex和這位美麗的小姐也一起去?」榮智良和周江祥一起走過來,周江祥的目光的從Cindy身上劃了過去,笑的非常曖昧的邀請道。
Cindy無聲的打了一個寒顫,將身子往我懷里靠了靠︰「我想回家了,身體有點不舒服。」看來她也知道周江祥這群人的通宵PARTY對于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周江祥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我微微笑道︰「你們將地址告訴我,先過去吧。我把Cindy送回家後去找你們。」
這是我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參與他們的聚會,榮智良眼楮亮了一亮,看向我。我沖他笑了笑,他的眼神幽暗了些。
「不要食言哦。今晚有好東西給你們看。」周江祥笑的十分猥瑣,先出去了。
我沖著榮智良點頭示意,然後攬著Cindy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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