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拿著那個紅瓷的套娃,听見一陣喧囂聲遠去了。
城管就像颶風,張牙舞爪地來了,又風卷殘雲地離開,揮一揮衣袖,摔一地碎渣就走了。
剛才那一刻,不是肖寒沒眼色,而是他天生性子就這樣,不急不緩,大多數時候,懶得驚慌也懶得跑。
何況他看見顧良辰,像極了那個人,那麼巧,她居然還賣紅瓷的套娃,他就覺得一定要買上一個來。
這會兒看見顧良辰一臉的失落,他也不是不內疚。
那些聒噪的女生早就已經在一片混亂中四散了,他這才仔細打量起顧良辰來。
窄肩細腰腿很長,個子比那誰小點,一米六五的樣子,紅色格子襯衣牛仔褲,長發扎著馬尾,皮膚白,眼楮不大但特別水,小鼻子弧度挺翹,嘴唇被緊緊咬著,像是在忍耐什麼。
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他把錢包翻個底朝天,居然只翻出三百塊和一些零錢來。
「我會賠你的東西,就當是我都買了。不過我現在錢不夠,你跟我去取錢吧。」
顧良辰動也沒動,視線集中在那堆碎渣上,一言不發。
他伸手在她面前揮揮。
她卻只是死命地盯著那些渣子,連一個字也不肯說。
他嘆口氣,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拽著她離開。
「放開我,你這個**!」
她使勁地甩手,「如果不是你,我的東西根本不會碎!」
「所以我說我賠給你。」
她沒能甩開他的手,他力氣很大,半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听見那男人語氣依然平靜︰「反正你也是出來賣的,就當我買了。」
路過有行人,听見這話都驚訝,指指點點看顧良辰,還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你你說話有歧義!」她顧不上那堆渣子了,眼前這個呆子有些月兌線,思考邏輯與常人有異,她不得不提防著。
「走吧,跟我去取錢。」他也不看她,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前走。
顧良辰站在原地,本來覺得自己底盤挺穩,卻被拉得一個踉蹌,向前撲過去本能地就抱住了男人的腰,臉重重地踫在男人的背上。
隔著夏日單薄的T恤,顧良辰聞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
過了幾秒鐘。
「你再不起來,我要告你**。」
那男聲有些黯啞,顧良辰驚魂未定地琢磨了一下。
她發現,自己剛才驚慌中撲過去的時候,手不偏不倚,就抓在他那T恤的下擺,位置到他的小月復偏下。
偏得有點過。
顧良辰一個激靈,立馬站起身,咳嗽了一下。
「咳咳,那個,所以我說,我不去跟你取錢了,你把那個套娃的錢給我,五十。」
男人有些不悅地轉動著眸子,掏出一張一百遞給她,顧良辰正模衣兜準備找錢,就看見他突然彎去,開始在地上撿那些渣子。
她有些困惑,不過也懶得理他,翻出一張遞過去,那男人頭也不抬。
一邊撿東西,一邊還說︰「你的東西我會賠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