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良辰談過戀愛,對男人有那麼些了解,她或許會知道,當一個男人說「別鬧」的時候,說明對方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她沒有談過,所以也就格外地肆無忌憚。
「不行,你要承諾不離開我。」
她拽著肖寒的手,堅持著。
而肖寒看著她,突然冷笑了一聲,甩開了她的手。
「憑什麼?」
顧良辰一愣,肖寒的表情,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記憶中,他永遠都是慵懶的,慵懶到所有的表情都微乎其微讓人難以覺察,可剛才,他那略帶不屑的表情,卻清晰地讓她覺得心髒被什麼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她扯了扯嘴角,木然開口,「因為,因為」
在糾結這個「因為」大約四五次之後,她頹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安地用右手的拇指按在左手掌心里,壓了一壓,低下頭,「因為我已經習慣有你了。」
「那你總有一天也會習慣沒有我。」他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說︰「剛才你看到的那個男人,名字叫做容燁修。」
她低著頭,腦海里還在緩沖那句「你總有一天也會習慣沒有我」。
肖寒沒有試圖去安慰,只是繼續說︰「他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顧良辰的耳朵特別善于捕捉關鍵字,這句話她倒是反應挺快,驚詫地回過頭看肖寒︰「難道你那天說你要帶男人回來是真的?」
「」肖寒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容燁修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八年前,因為我的緣故,出事了後來,我離開原來生活的地方,很久沒有見到容燁修,現在他卻又找到了我。」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轉過臉看向她︰「他大概非常恨我所以,你要小心一點,別讓他找到你,明白麼?」
她有些困惑,「容燁修,他找我干什麼?」
「因為」他看著她,慢慢地伸出手,輕輕撫上她前額,「因為你」
他沒有說下去,嘆了口氣,手無力地垂下來,「總之,你要小心那個人,這段時間你暫時不要來找我了,別來這里,也別去公司。」他再次把那個信封遞過去,「這些東西你拿著,里面的錢你總會用得到,如果不夠了,打電話給我,但是別來找我,我會轉賬給你。」
顧良辰搖了搖頭,「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我不要這樣子。」
她撅著嘴,一臉卒郁。
「我的耐心真的很有限,」他站起身,把那大信封扔在**上,「拿著錢走吧,別惹我生氣。」
然後又補充一句,「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沒有每天要見你的義務。」
顧良辰拼命地回想,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沒有脾氣的肖寒變成這樣的,每每對著她,總是說出那些難听的話來,表現得極端厭惡她呢
厭惡?
你會對一個自己厭惡的人予取予求麼?
她篤定不會。
于是,她跟在他身後,拿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精神來,撲上去,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說︰「那你成為我的什麼人不就得了?」
肖寒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直,是什麼淡淡的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撩撥著他的嗅覺。
也撩撥著心底那一道無法觸及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