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極致——糾葛的命運1
我在荒原之上，眼見煙花盛開。你是否願意做那煙花？
雨，一直下。淋濕了所有人的心情。墨色的車窗被打濕了，雨水一直往下流，黑色保時捷內，氣氛很沉郁。
「你被淋濕了，擦一下，不然會生病的」不顧自己已經濕透，從後座拿出干毛巾，擦拭那濕漉漉的長頭發，她臉色慘白，毫無生氣。他心痛，只好溫柔地擦著，生怕弄疼了她，偶爾看一眼她，這女人，依然是面無表情，似乎只剩下空殼子，沒了往常的靈氣。他皺了皺眉頭。剛剛自己的行為傷害到了她嗎？
「心里在難過嗎？」看了一眼顧千灕，她很少會這樣不理人的，只是現在她真的不理人，眼楮空洞無物，有點像沙漠上那即將燃盡湮滅的煙花，他有點害怕失去的感覺。
「難過就說出來。」他靜靜地看著顧千灕，有點束手無策，在顧千灕的面前，似乎他永遠都會感到既生氣又憐愛。既想要將她禁錮，又不願將她禁錮。
「不難過，沒什麼好難過的，我很好。」沉默了許久，顧千灕奪過他手上的毛巾，毛巾此時也已經被濕透了，自顧自地擦了起來。眼楮一直盯著外面的雨，不理會旁邊的人，只是她不知道，這又是一場災難。
「我在你眼中，你從來就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你要永遠用這副面無表情的自己來面對我嗎？我們的曾經？我們之間的愛呢？」那種被忽視，被冷落，他最不喜歡在她的身上看到。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變得易怒，變得生氣，變得小心翼翼。
曾經，這是一對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曾經這個女人，是多麼的溫潤如玉，多麼的順從。可是現在，五年後的她，空洞，全身張滿了刺，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蝴蝶般的睫毛眨了眨，變了嗎？我們之間變了嗎？還是一切都沒變？
「顧千灕，別忘了，你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蕭太太。」熱乎的氣息讓顧千灕冰冷的臉變得有了一絲的緩和。
「你確定嗎？我想走，誰也了攔不住。」顧千灕轉過頭，頭發偶爾滴下幾滴水滴，打濕了依然濕透的肩膀。兩個如此孤傲的人在一起時，注定了是轟轟烈烈地燃燒，要麼毀滅，要麼綻放得更加絢麗。
「我已經說過了，走不走這是我說了算，不是你。」抓過她瘦弱的手，眼楮如眼中的蒼鷹看到獵物一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這個樣，那也由不得你，我不是五年前的顧千灕了！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顧千灕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顧千灕是一個活著的人而已，只是活著。」
一陣悲涼從心底劃過，是什麼讓人回不到過去的？她眼底濕潤了，一陣霧氣擋住了眼楮，世界變得模糊，如果可以，就永遠生活在模糊中，再也不要醒過來。
「你就是瘋子。蕭澤！」顧千灕也失去了理智，一把甩開蕭澤的手，那只手，讓她覺得骨頭都被捏碎了，那雙手，讓人感到窒息。她一直都覺得他讓她感到窒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彷佛胸口壓著千斤重的石頭。有種被吞噬的感覺，彷佛被吸進黑洞的感覺，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混沌。
「好，你說的，顧千灕，我就是瘋子，現在就是要瘋給你看的！」他眼光如刀子般犀利，仿佛要講一切都毀滅了一樣，腳用力踩了油門，顧千灕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往前飛出去，急忙死死抓住椅座，臉色煞白————
「你瘋了嗎！」顧千灕覺得自己是在經歷一場逃亡一樣，看著前面的車被一次又一次地超越，紅燈不知道已經闖了幾個，仿佛達到了極速一樣，身體在不停地左右搖晃，撞在車門上。
「你不是說我是瘋子嗎？我在履行一個瘋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蕭澤此時的心情大好，似乎還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在悠哉地開著車，嘴角流露出一絲的戲謔。這女人終于有乖乖听話的時候了，以後這種時候就應該這樣，就直接把她丟進車里，然後一直開到世界的盡頭，她才肯安分。
「我說你趕緊停下來！」顧千灕心驚膽戰，第一次坐這麼快的車，仿佛是失控的機器，毫無規律順序地不低運轉。膽汁都被震出來了，她臉色更加慘白了，是被嚇出來的。
「我會停的，只是要履行瘋子應該做的事情之後。」他顯然在笑。頭發依然濕漉漉的，水滴順著臉頰流下。
明明是中午，但是天空卻因為下雨而變得昏黑，像夜霧降臨時的昏暗，有種壓抑的感覺。黑色保時捷像一匹在荒原上瘋狂馳騁的駿馬，在不停地換車道，不停地超越前面的車輛，將雨水狠狠地摔在地上，時不時一陣閃電劃過，顧千灕覺得自己就是在地獄里。
「你這個魔鬼！」
「是！就是魔鬼！早就已經是魔鬼了。」他也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魔鬼，想要吞噬一切的魔鬼，尤其是這個女人，他想要毫不留情地將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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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地停在私人公寓門前，雨依然下著，彷佛要將這座城市淹沒了一樣。
「你自己慢慢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不奉陪！」顧千灕狠狠地甩上車門，不顧雨水一直下著，直接按下指紋。
「沒了你，這游戲就不好玩了！」蕭澤跟在後面，帶著一絲得意和戲謔。
「遠離我！」
「顧千灕，不要挑戰我的權威和耐力！」很看不慣這個女人的不屑一顧，女人太孤傲了，就會自己遭罪的。比如現在————
「啊！」一個不小心，顧千灕才發現自己被某人給狠狠地扛了起來在肩膀上直接上了樓。
「魔鬼！放我下來。」顧千灕拍打著蕭澤的後背，這種突襲，太過意外了。身體不停地在扭動，試圖掙月兌，殊不知，這只會更激發某人的怒火，一種更強的征服欲wang。
「顧千灕，這是你惹的禍！只能你來負責了！」一陣躁動，一陣激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也許某些事情，就剛剛好在某些時刻，變得渾然天成。天空閃過一陣閃電，隆隆作響，有些人注定了是你的，有些事注定了勢必會發生，這一切只不過是命運安排的最恰當的時刻而已。
雨，一直地下，沖刷著大地，帶走一切污穢，天空也在怒放，一切都是那麼的澄淨明亮，一切都如處子般純淨。
寬敞的主人臥室，冷色調的風格，透著北歐貴族風，在訴說著主人平時的高貴與冷漠。厚重的窗簾，因清風拂過微微飄動了一下，淡紫色的燈罩散發著懾人的光芒，讓人昏昏欲睡。寬大的主人床上，女子睡得沉默，顯然很累，額頭微微的汗珠還沒有擦干。蝴蝶般的睫毛黑如墨玉，一動不動，將那雙如星星般閃亮的眼楮徹底掩住，似乎不願意讓人看見。臉色有點蒼白，看上去像是漫畫中的精靈，沉睡了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