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角 卷四十四,陸燻怒斬張嚴(二)

作者 ︰ 優雅的耍賴

柳茜才不管誰倒霉不倒霉呢,就要往琦光殿沖去。

樊只影一把拉住了她,白了她一眼︰「太後那地方,是你說進就進的嗎?到時候反而落了把柄在那老妖婆手中了。」

柳茜一想也是,便道︰「那我們趕快去找表哥。」

古雪姿應道︰「方才我已經去過了,青婕妤給我攔在了門口,說大人有命,八百里加急方可打擾。」

「什麼八百里加急!?」柳茜怒道︰「肯定是那個玉青虞隨便找個借口不讓別人見表哥。走,去找表哥。」

古雪姿看向樊只影,樊只影站起了身。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澤披殿,陽春看到這陣勢,頓了頓,隨後才行了禮,笑道︰「今個也不是什麼節日,幾位主子如何來了?」

「少廢話!趕快讓我們進去!!」樊只影看玉青虞不順眼,順帶著連陽春也看不上眼,說話毫不客氣。

陽春也不生氣,道︰「各位主子可是有八百里加急?」

柳茜應道︰「八百里加急是沒有,不過我們是為了陸燻來的,姑且不說大人寵的可不是你一家,當初你家主子被蒂妃娘娘罰在落日亭跪著的時候,可是陸燻跑去求了大人你家主子才沒事的,你現在這叫什麼?恩將仇報麼?」

陽春一愣,而後才笑道︰「寶林說的是哪里話?上次陸暗衛的恩,主子一直想找機會感謝呢。既然是陸暗衛有事,奴婢馬上就去通報。」話畢轉身進去了。

不一會兒薛明月就出來了。

「怎麼回事?」

古雪姿行了禮,道︰「陸燻跟著太後那佷子張岩走了。」

「」薛明月本想立刻就過去,可是轉念一想,卻又停下腳步,對柳茜道︰「本官同青婕妤還有些事未做完,你們帶本官口諭去,把陸燻帶回來。」

三人一頓,柳茜還想說什麼,樊只影拉著她便走了。

薛明月叫住了古雪姿,神色算不上和藹,卻也不是那麼僵硬,只是淡淡的道︰「你懷有身孕,不要跟去了,回殿里休息吧。」

古雪姿頓了頓,隨後行了禮,回去了。

柳茜和樊只影一路來到了琦光殿,守門的侍衛是薛明月的人,看見是她們二人,連忙行了禮,其中一個小聲道︰「二位主子是來找方才張公子帶回來的那個少年吧,他們往偏殿去了。」

「多謝。」樊只影抱拳行禮,趕緊跟柳茜往偏殿走。

陳公公得到了殿里的小太監通報,趕了出來,將她們攔在了正殿的走廊。

「呦,二位主子可是听說太後娘娘生病,特地來看望的?」

樊只影不給好臉色的道︰「我巴不得她快點死呢,還會看望麼?」

陳公公一頓,隨後笑道︰「哎喲,端貴嬪真會開玩笑~」

樊只影還想說什麼,柳茜一把拉住了她︰「你們公子把我們朋友帶回來了,我們帶她走就行了,還是你要把太後娘娘吵起來,剁了張公子的雙手雙腳?想必太後娘娘手里那道蓋著玉璽的旨,公公肯定是知道的。」

陳公公一听,臉色變了變,最後諂笑道︰「柳寶林說的是哪里話,既然柳寶林肯放我們公子一馬,那奴才當然是樂意之極啊,呆會奴才告知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必定會記得寶林的好的。」話畢帶起路來。

柳茜哼道︰「省省吧,我才不稀罕。」話畢跟著往前走。

到了偏殿,越近樊只影就越皺起眉頭來。

等到近了,屋里傳來模糊的哼唧聲,樊只影大駭,連忙上前打開門。

柳茜倒是沒什麼事,身後的了碧卻是「啊」的一聲尖叫,捂住了臉,樊只影臉色白了白,身後的草色也捂住了嘴。

陳公公更是嚇得腿一軟,摔倒在地。

陸燻渾身是血的站在桌子旁邊,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雙手腳,鮮血將桌布染了個通紅。

地上躺的是斷手斷腳的張嚴,已經昏死過去,卻因為疼痛還無意識的哼唧著,一地的血幾乎都要漫到門口來了。

血腥味撲面而來,陳公公反應過來,連忙叫道︰「快去請御醫啊!!!!」話畢又使眼色給自己的親信,叫他去叫太後來。

陸燻平淡的走了出來。

陳公公裝著膽子,用顫抖尖銳的嗓子尖叫道︰「大膽奴才!!!你!你這賊猻猢竟敢斬斷公子雙手雙腳!!犯下如此惡行!來人!綁起來!拖出去大刑伺候!」

樊只影凶惡的道︰「誰敢!?」

那些侍衛一頓,然後看向陳公公。

外面那些負責守衛實則是看管太後的士兵,是薛明月的人,里面這些便不是了,他們都是太後的親信。

柳茜冷道︰「我知道你派人叫太後去了,正好!我就等她來。」話畢正好看到御醫匆匆的趕來了,奔著屋里的張嚴就去了。

樊只影喝道︰「站住!」

那御醫連忙站住了,看到樊只影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微微躬身道︰「端貴嬪,柳寶林。」

「傻站著干什麼!」樊只影不耐煩的說道︰「看看陸燻有沒有事!?」

御醫有些傻眼的看了看好好站著的陸燻,又瞅了瞅里面躺著不省人事的張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站著干什麼!!還不給哀家佷兒醫治!?」

太後趕到了,披著披肩,頭發散著,只是簡單的挽了個髻,未帶任何飾物,臉色也不怎麼好,在看到里面躺著的張嚴後,啊的一聲慘叫,幾乎要昏厥過去。

陳公公連忙尖叫著扶住了她。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樊只影和柳茜冷冷的瞅了一眼,連忙關心起陸燻的狀況來。

陸燻搖了搖頭︰「奴才沒事,就這三腳貓的功夫,能拿我如何?」

太後剛好清醒了,听見這一句氣的直翻白眼,怒極道︰「你這下賤的胚子!!!竟敢禍害哀家佷兒!!!哀家饒不了你!定要把你千刀萬剮!扒皮抽經!來人啊!!」

「慢著!」柳茜連忙喝道。

太後等著眼狠狠的瞪著她。

柳茜毫不畏懼的迎上道︰「太後娘娘如此武斷,為何不問問陸燻為何在張嚴的房里,為何不問問陸燻為何砍斷張嚴雙手雙腳!?」

太後一僵。

那邊樊只影也接道︰「前幾日太後還跟大人這作保呢,說張嚴若是再**女眷,便親自看下其雙手雙腳,以視警戒。白紙黑字,蓋了玉璽,難道太後還想賴不成?」

太後連忙狡辯道︰「你們說哀家佷兒**了這賤胚便是**了麼!?若你們隨便塞一人過來,就說是哀家佷子**了!哀家的佷子又有幾只手幾只腳給你們剁!?」

柳茜剛要搬出古雪姿的名字,樊只影立刻搶到︰「不過是晚膳的時間,當宮里的人全是瞎的麼?你那公子一路走來難不成還是隱形的嗎?」

太後被噎的一時語塞,氣的捶胸頓足。

那御醫看過張嚴後,連忙出來跪下了,道︰「太後娘娘饒命,公子手腳具被看下,恐怕已無他法,只有好生休養,以後他人伺候了。」

太後驚呼一聲,捂住了額頭︰「哀家的佷兒,哀家的佷兒啊」

陸燻笑的詭辯莫測,趁著晃動的燭火,與一身的血腥,更是滲人︰「白紙黑字寫著,若是公子再犯,便剁去雙腳雙手,並處以宮,刑。」最後那兩句話,一字一頓說了出來。

太後愣是嚇的沒回上話。

陸燻繼續道︰「奴才是女兒身,自然不方便行這刑,就有勞太後將其打發到淨身房了。」

「你!你!你!!!」

太後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最後終于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陳公公悲切的喊了兩嗓子,連忙打發人將太後往屋里抬,御醫也跟了過去。

樊只影則高興的戴著陸燻離開了。

柳茜留在了原地,陳公公一邊安排人照顧太後,一邊處理張嚴,看見柳茜未走,連忙舌忝起臉硬是擠出笑容道︰「寶林還有事?」

柳茜一笑,道︰「我看太後老人家養了這麼只陰險的白眼狼,只怕是活不長了。」話畢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離開了。

陳公公看到柳茜消失了,堆滿笑容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透出一股陰森的氣息來。

他回到殿內,太後已經喘過了氣來,正躺在軟榻上順著氣。

陳公公走過去,小聲道︰「娘娘,公子的事?可要送到」

「送!」太後氣還沒消,惡狠狠的道︰「送到淨身房去!淨身完了丟回家去!不準他在進宮!!」

「是」陳公公使了個眼色給心月復,而後拿過宮女的扇子為太後扇了起來。

太後閉目緩緩的平息著自己的怒氣,許久才咬牙切齒道︰「該死的柳茜該死的樊只影該死的陸燻!一群小賤蹄子!哀家饒不了她們!!」

陳公公听了,小心翼翼的道︰「娘娘,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是。」陳公公將剛才柳茜說的那句話如實的講了出來,而後若有所思的道︰「奴才方才以為她說的是張公子,現下想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張公子**女眷,斑斑劣跡,仗著太後您老人家撐腰,目中無人,做下那些喪盡天良的事,說是惡毒最為貼切,如何是陰險呢?」

他這麼一說,太後也思慮道︰「不是張嚴,那是誰呢?難道是古雪姿?」

陳公公點頭道︰「有此可能啊娘娘。」

太後又想了想,冷哼道︰「先把張嚴弄醒過來,問問他當時見過誰!然後再送到淨身房去!」

「是。」陳公公連忙起身去辦了。

再說陸燻這邊,她回了蕭青閣換衣服,樊只影就在院子里等,見到柳茜姍姍來遲,噗笑道︰「你跟來干嘛?」

「你以為我是你麼?」柳茜帶著了碧進了屋。

樊只影連忙起身跟了進去。

陸燻正泡在木桶里,裊裊的熱氣緩緩的飄了上去,听到開門聲,問道︰「何人?」

「是我。」柳茜繞過屏風,走了過來。

「我那有大人賞的沐浴時用的香花,香味很重,那些個現采的水一泡就沒味道了。」柳茜命了碧將籃子放在一邊,自己親自撈起了一把花瓣,撒進了陸燻的浴桶里。

陸燻紅著臉道︰「寶林不必如此客氣。」

「陸燻才是,不必跟我客氣才對。」

樊只影站在屏風後,不耐的道︰「行了行了,撒完了趕緊出來,整日便想著佔陸燻便宜。」

柳茜也不理,與陸燻閑話起來。

樊只影一看不干了,連忙也走了進來,加入了聊(chao)天(j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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