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的凡人，怪不得小主讓人看著她了。不過她身上有什麼？竟連我們都沒發現。」
昭華模模下巴，恨不得把粗衣少女解剖了研究一下。
「你們當然看不出來。」
墨白想起當年血眸變得璀璨無色那一幕，總覺得天初有什麼特殊功法能看出很多人沒法看到的東西，就連元神都是。
粗衣少女被留了下來，天初沒有馬上答應，原因是帝曜不同意。
跟著師尊進了寢殿，這些年天初漸漸習慣夜晚入睡時旁邊有一個能讓她安心的人，倒是從沒想過要換個地方。
「初兒，神魂的事為師會想辦法，人界你不能去。」
帝曜把天初抱起放在，自己站在床邊跟她對視。暗眸微沉，神色不容拒絕。
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嚴肅的師尊，天初心中也正視起來，正襟端坐，小臉板起道。
「師尊，她身上的部分很重要。且七年來我一直不能築基，想是還需要人界靈氣才可以。」
天初當初留給墨白的神魂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讓她取回吞噬了，一年的吸收一舉沖到了練氣十層。幾年後靈氣一再沉澱液化，修為到了練氣十二層還是不能築基。不是沒找過天地靈寶或再次吸收神魂，卻依舊不行。
天初覺得這次問題不在她身上，而是靈氣。
人乃萬物之本，一般來說各界中人都是凡人修煉而成。但各界也有原生之人，他們不是一出生就成仙成魔，無特殊情況都跟凡人一樣從是練氣開始。
只不過初時仙氣會他們自身轉化成最普通的靈氣，比之人界來說修煉就要快上數倍不止。
天初修煉所用一直是本源的清池靈氣，不過就像飛升必須要上一界的靈氣一樣，她要突破應該也是缺少了人界最根本的靈氣。
帝曜也想到了這點，眉頭緊蹙，沉聲道。
「為師不能去人界。」
魔界的屏障帝曜能輕易破開，那是因為長生界其實是帝曜在與魔界緊挨的一處破開的空間。而人界一直有天道保護，修為越高就越是去不得，這點天初也知道。
暗眸似翻滾著巨浪，深深凝視天初，大手破開她越來越堅固的水幕罩覆上她的發頂。
「初兒乖，不要離開為師。」
清冽男音帶著不可捉模的暗沉，讓天初一時沉默了下來。濃密睫毛垂下遮住血眸，輕輕蹭了蹭頭頂的手掌。
「嗯。」
這一陣無論天初做什麼帝曜都不會離開她五步之內，看出他的不安，天初干脆很自覺的回了師尊懷抱讓他時刻抱著。
她再不提去人界的事，只是更加努力修煉。帝曜翻閱的古籍也越來越多，本就不需要睡眠的他不再跟著天初小歇，而是一邊拍著她入睡，一邊整夜的書不離手。
兩人這種狀態墨白都看在眼里，某日帝曜迫不得已小小離開一會兒，他趴在地上看著閉眼修煉奠初道。
「不去了？」
天初沒睜眼，過了一會兒才答道。
「不去。」
「那就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帝曜會想到辦法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不行，你要放棄嗎？」
站在遠處的帝曜神識其實一直沒離開過，只不過天初二人的修為太低感受不到。修長的手掌捏緊，人杵在原地慢慢被一層霧氣包裹。
墨白望著睜開眼奠初，見她雙目放空，眼底迷茫又掙扎，心中也跟著雄。
天初跟他建立的並不是妖獸常用的各種契約，只是融進了一絲神魂救了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勉強支撐的身體。他還記得再次醒來時以為又穿越了，感受到身體中充沛的力量，天知道那一刻他有點想哭。
他很感激，雖然天初的神魂對他也有一定限制，卻也只是不能做傷害她的事而已。這對曾經作為一個人類的墨白來說，沒有傷害到他的尊嚴，讓他對天初愈發的真心真意，就像對待親妹妹一樣。
而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融合天初神魂的時候，看到了一部分她沒有隱藏的回憶。
「師尊跟我，是世上最親近的。」
莫名奇妙的一句話，墨白沒懂，帝曜卻虎軀大震。扔掉手中捏碎了的靈果，又取出另外一顆走了進去。
天初二人見他表情柔和，以為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毫不掩飾心中貪婪了尖尖的小牙，血眸都亮晶晶的。
「師尊。」
帝曜伸出手輕揉她的發頂，柔聲哄道。
「初兒乖，張嘴。」
雖然帝曜平日一直照顧著天初的飲食，不過倒是極少親自喂她。听懂他的意思，天初小嘴一張一口把不大的靈果吞了下去。
「好吃嗎？」
為天初找來的東西，不光珍貴，就連口味帝曜都要仔細篩選。見她眯著眼，心中如被溫水浸泡。
「嗯。」
「七日後，初兒帶墨白去人界吧。」
「嗯……師尊？」
見天初睜大眼楮，帝曜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七日的時間，應該夠了。
猛地撲進帝曜懷中，把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兩人不再說話，表情卻都柔和下來。
他們是這世上，唯一，最親近的人。
七日後，帝曜守諾親自把天初送到魔界和人界的交界處，暗眸緊緊盯著她，一瞬都不放過。
「記得為師會一直在你身爆不要怕，也不許亂來，嗯？」
天初乖乖點頭，從帝曜懷中下來，彎腰對他行了一禮。
「初兒謹記。」
帝曜深深看了天初一會兒，忽撢手在她眉心一點，一瞬間白芒大盛。而後就見睡過去的她和墨白，還有那名女子慢慢消失在屏障處不見。
等著為師，初兒，等著我。
站在人界的屏障外，帝曜終于控制不住身體晃了晃。
「主上！」四將大驚，實在想不到帝曜會傷到如此程度！
「當年我若守在她身爆就不會發生那些事。」如今他誰也不信，只有自己看著才能安心。
他會一直陪著她，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會一直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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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沒離開，只不過代價有點大∼接下來就是一路虐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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