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妻再嫁 第六十七章 渣帝上門

作者 ︰ 失落的喧囂

杜宛宛透過吹起的車簾看到外面,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鑽入鼻端,讓她昏昏欲吐,很是難受。

心口又是一陣一陣的翻涌。

她按住胸口,一手捂住嘴還有鼻子,不讓血腥味鑽入,身體朝著里面,向著馬車內,用嘴呼吸,放松,壓住嘔吐感。

好不容易,那昏昏欲吐的感覺消去,她松開手,轉向外面。

「快。」

外面一聲大喊,是容真的聲音,杜宛宛混身不由一緊,她緊緊盯著馬車外面。

她听到嘲雜的馬蹄聲還有刀劍交擊聲,腳步聲,驚叫聲,還有撲過來的聲音,其中是箭的聲音。

砰——

下一刻整個馬車猛的一顫,往後一退,杜宛宛整個人也往後撞去,她快速抓住身下的床榻,馬車內的東西都往一邊掉。

她心很慌,她能听到馬嘶叫的聲音還有往一邊跑的動作。

是箭射到馬車上。

「快拉住馬。」

在嘲雜的馬蹄聲中,杜宛宛忍著胸口隱隱的痛穩住自己,顧不上馬車內的東西,她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她再次听到外面容真的驚叫聲。

然後,馬車簾被掀開,容真一張臉白得很,慌張的沖進來︰「夫人,你沒事吧,夫人?」

「沒事。」

杜宛宛倒是並沒有怎麼,只是胸口微微扯到了有些不舒服。

「夫人。」

容真一眼看到緊靠著馬車的夫人,慌忙上前扶住。

這時,馬車穩了下來,在一聲長嘶聲中,有人駕住了馬車。

「沒事了,夫人。」

容真回頭看了一眼,感覺了一下。

「嗯。」

杜宛宛也感覺到。

「夫人你沒事吧,剛剛。」

容真轉回身,突然想到剛才,她臉色一變,擔憂的,上下看了一下杜宛宛,見她臉色不好,忙問。

「沒有,沒事,只是馬車突然被撞擊,有些不舒服,外面?」杜宛宛心中松口氣,又感覺了一下,胸口已經不痛,外面不知道?

她看著容真。

「夫人,真的沒事嗎?」容真還是不放心。

「嗯。」杜宛宛點頭,容真看了一會。

「沖過來的刺客已經被殺,方才有兩個沖來,一時沒有攔住,現在應該是攔下來,夫人不要擔心,奴婢會守在馬車外面。」容真開口,扶著杜宛宛躺好,隨後,起身跪下,有些自責︰「剛剛奴婢進來遲了,應該早點進來。」

「沒有,你不用自責。」

杜宛宛搖頭,拉著容真的手讓她起來︰「你起來。」

「夫人。」容真張口欲言。

「夫人。」

馬車車簾被掀開,小太監臉上沾了一些血跡,看著里面,微低頭︰「夫人,外面的刺客已經都處理了,沒事了。」

「都處理了?」

杜宛宛看著他,有些意外,這麼快?她看向容真,容真向杜宛宛點了點頭,也看著小太監。

「是,夫人,請夫人放心,沒有事了。」小太監頷首。

「容真你去看看。」

杜宛宛見狀對著容真,讓容真再看看,容真點頭,只是還是有些擔心,杜宛宛讓她放心,容真才出了馬車。

杜宛宛捂著臉口看著。

她又有些不舒服,她別開頭,捂著胸口好一會才好。

馬車外面。

容真跟著小太監出了馬車,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血跡,還有耳邊的箭,她捂了捂嘴,不遠處,兩具黑衣蒙面人躺在地上,黑衣人正在搬,再遠一點之前殺死的黑衣蒙面人都被搬走,宮人都是驚魂未定,一個個臉色蒼白,太醫站在一邊臉色也不好,其它的黑衣人守在馬車旁。

並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被殺死。

容真舒口氣,她望著遠處,侍衛還在和黑衣蒙面人廝殺,不過剩下的黑衣蒙面人只有幾個,被侍衛圍住,地上都是黑衣蒙面人的尸體,也有侍衛的,侍衛也少了不少,地面都被染血,隱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容真有些想吐。

她別了別頭,才好些,雖然遠看不到那些尸體,但是,那邊比她們這邊激烈多了,人也多,刺客本來就是沖著那邊,可是想像,那些黑衣蒙面人邊戰邊退,似乎想要退去,退到路邊的豪華馬車回到路中,宮人還有侍衛圍著。

搬完尸體的黑衣人朝著那邊去。

容真看著。

回頭看了眼小太監。

小太監沒有說話。

隨著黑衣人靠近,那些侍衛先有些亂,豪華馬車里傳出話來,侍衛讓開,黑衣人很快把余下的黑衣蒙面人殺死,活捉了兩個,回來。

容真望著他們。

跟在他們後面還有那個見過的管事和那個宮人。

兩人小跑到近前,看著容真和小太監,對著黑衣人,仔細的看了看一邊的宮人還有黑衣人︰「多謝兩位,要不是,還不知道如何,郡主讓奴才來謝過長公主,多虧踫到長公主坐駕,得長公主殿下援助,不然還不知道如何收場,這些刺客太可惡了,居然跑來刺殺郡主,郡主也讓奴才給長公主殿下道歉,連累長公主殿下。」

兩人俯身。

容真看向小太監。

小太監點頭,回了一禮︰「不用客氣,郡主也不是有意,何況遇到也是緣份,也沒有發生什麼,長公主讓雜家給兩位說,至于那些刺客,郡主應該心里有數,竟然跑到京郊行刺。」

「郡主說會稟報陛下,一定會查清楚。」

兩人再次俯身。

「郡主說都沒有來拜見,要是長公主殿下有什麼,她難辭其咎!」兩人又道。

「不關郡主的事,長公主讓郡主不必如此。」

小太監讓容真回到馬車前,對著兩人說。

兩人相視一眼,看了看馬車,還有容真,對著小太監,她們來是想求見一下長公主,最好是——

郡主讓他們想辦法。

「兩位請吧,長公主殿下說了還要趕回京,兩人和郡主說一聲,等回京。」小太監看在眼里,開口道。

說完,伸出手。

兩人再次對視,這?

她們還想說什麼,但對方的樣子。

想到長公主的威儀,他們看了看彼此,郡主說過要是不行,就算了︰「那奴婢就先告退,奴婢會和郡主說的。」

「好。」

小太監微笑。

兩人又看了看,起身回去。

小太監笑著看著。

容真站在馬車前長吐一口氣。

「你去和夫人說說,雜家讓人收拾好,要是夫人沒有什麼,就啟程回京了。」小太監轉頭,對著容真。

容真抬起頭來,回過神點頭。

小太監抹了一把汗,見手上有血跡,也不在意,朝著黑衣人還有宮人太醫走去,容真回到馬車。

「夫人,好了。」容真一進馬車就高興的。

杜宛宛看著容真︰「好了?」

容真點頭,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杜宛宛︰「我沒事,可以啟程。」

這一下耽擱了很久,時間越久,她越不安。

南陽郡主沒有懷疑是因為長公主。

但是。

還是早點回京。

「夫人要是有什麼?」

容真一直擔心著,一听。

「真的沒有,我自己還不知道,要是有事肯定告訴你。」杜宛宛望著容真,慢慢說。

容真再次看了看,想叫太醫來。

一會,馬車動起來。

杜宛宛不希望再遇到什麼事。

容真出去一趟,回來告訴她,南陽郡主的車跟在後面,杜宛宛有些緊張,容真︰「公公說不用太過擔憂。」她其實也擔心,但在夫人面前,她怕夫人更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

南陽郡主並沒有再派人過來,只是一前一後朝著京城。

之後,確實沒有再發生什麼。

到了京城外面。

杜宛宛要回別莊就要往另一條路去。

馬車被人攔下。

「可是南陽郡主的車駕。」外面一陣響。

杜宛宛躺在馬車里,听到外面的聲音,愣了下,朝著容真看。

容真馬上出去。

這次容真很快回來。

「夫人,是皇上派來的人,來接南陽郡主,听說遇到刺客,知道夫人這是長公主的車駕,讓人送夫人回別莊。」

容真看著杜宛宛。

杜宛宛怔了怔。

她張了張嘴︰「……」

容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杜宛宛也不知道說什麼。

外面又傳來聲音,隱隱有說話聲,想听卻听不清楚,還有馬蹄聲,杜宛宛回過神,轉開視線。

「夫人,皇上早就安排好了。」

容真說。

「他知道我回京,我不是讓你們不要告訴他?」

杜宛宛淡淡開口。

「夫人。」

容真不知道如何說。

「罷了,走吧。」

杜宛宛也沒有再多想,她沒想過真的瞞過那個男人,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他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瞞過。

他沒有出現,想來還在生氣。

想到一路上他的安排,杜宛宛心里復雜。

她最擔心的是,她靠著馬車,手放到小月復上,她之前不過是自欺欺人,現在揭開了。

容真沒有再說。

「夫人,皇上派人來接夫人,南陽郡主那邊讓人來告辭,雜家已經處理了,夫人還是想想陛下為夫人做的。」

小太監突然從馬車外面上來。

語畢向著杜宛宛一禮︰「回去後夫人還是給陛下遞個信吧。」

杜宛宛︰「……」

另一邊。

豪華馬車里面。

高貴的貴婦人看著跪在身前的宮人還有管家︰「長公主的車駕呢?」

「長公主殿下的車駕往另一邊去了。」

跪在下面的管家宮人道。

「哦。」南陽郡主哦一聲。

看不出什麼表情。

「請郡主進宮,陛下正等著郡主。」外面一個黑衣人開口,南陽郡主看向車駕外面︰「長公主不進宮嗎?」

「卑職不知道。」黑衣人開口。

南陽郡主看了看,她本來有些存疑,怎麼會那麼巧,而且長公主殿下一直沒露面,不過長公主一向不喜歡露面,既然皇上派的人都確認是長公主的車駕,那麼就不會有錯,南陽郡主想完,抬頭。

「走吧,進宮,見陛下。」

她還要去面見陛下,把東西交給皇上,等見過皇上再去見長公主。

她想完,抬了抬頭,宮人忙上前放下馬車的簾子。

「進宮。」

「……」

*

不久後,別莊後門。

杜宛宛一行到了。

容喜早得到消息,等在後門,夫人終于回來了,杜府的人還沒有走,夫人要是再不回來她都不知道如何應付。

「夫人。」

容喜看著馬車。

跪在地上。

宮人黑衣人太醫小太監站在一邊,注意著四周,馬車車簾掀開,容真走出來,見到容喜,容喜也抬頭。

「容喜?」

杜宛宛透過掀起的簾子看到外面的景色。

「夫人。」

容喜忙上前。

「先回莊子吧。」

杜宛宛想了想,雖然已經到了莊子,但在外面,還是回莊子再說。

「好。」

容喜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這段時間發生很多事,莊子周圍多了不少人,容真朝容點頭,回到馬車里。

所有人朝別莊去。

別莊正門。

杜府的人還在,旁邊邊別莊的人也盯著,杜宛宛一行雖然走的是後門,但要讓人不發現也難。

幾個人朝著後門去。

半天後。

杜宛宛躺在別莊房間的床榻上,屋里燃了火龍,很暖和,容真容喜老王家的還有宮人都在。

太醫隨著黑衣人還有太監去了別處。

「夫人。」

容喜見差不多了,上前一步。

容真想攔,又沒有,站在一邊。

老王家的也急,宮人見狀退到一邊。

別莊的丫鬟守在門外。

「你們下去整理東西吧。」杜宛宛看向宮人,對著她們說。

「是。」

宮人一听,忙俯身。

離開。

杜宛宛看著,容真和容喜相視一眼也看著,老王家的閉上嘴,等宮人離開,杜宛宛看著容喜。

「說吧。」

「是。」

容喜一听,沒有馬上說,先是問了杜宛宛的情況,得知很好,才開始說,容真臉色好了些。

老王家的激動的在一邊補充,還是忍不住。

杜宛宛和容真听。

半晌過後。

「我知道了。」

杜宛宛對容喜還有老王家的︰「這段時間多虧你們,要不是你們。」

「夫人,這是奴婢該做的。」

容喜忙俯身,老王家的也︰「對,對對。」她不像容喜,只一個徑的點頭︰「夫人心善,奴婢從來沒有見過像夫人這樣好的,當然不辛苦,為了夫人——」

容喜見她還要說,忙拉了拉她,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很是了解這老王家的。

杜宛宛也不在意。

她想著容喜說的,很多她早從那個男人那里知道。

容真看著容喜和老王家的互動,見夫人沒生氣,也沒有說什麼,也想著容真說的,很多她也是早就知道。

杜宛宛沒想到有人說她瘋了,流言是她無中生有,她隱約知道可能是誰,然後又傳出是有人嫉妒她中傷她,是那個男人回京後,她接過容喜手上依冬寫來的信,和她知道的差不多。

依冬被她的好相公收用了。

也知道容喜為了攔住她婆婆派來的人,發生的事,對于許氏的擔心,還有別的,她微微一笑。

「依晴兩人還有彩霞四人還是關在房間,夫人?」

「今天是我那庶妹的及笄禮?」杜宛宛看得出容真還有容喜老王家臉上想知道流言到底是真還是假。

她微笑問。

她的父親派了人來請她,她可以想見是為了什麼。

發生了流言的事,她的父親居然派人來請她,要是之前她還會相信,現在,杜妙妙居然沒有攔嗎?

沒想到她那好庶妹還有心情辦及笄禮。

「是,夫人。」

容喜欲言又止。

容真和老王家的也看著杜宛宛。

「你去說,就說我舊病復發,因為流言。」杜宛宛並不想去,而且她也去不了,容真也點頭。

容喜在看到夫人的時候就知道,老王家︰「奴婢去。」

「是。」杜宛宛頷首,等老王家走了,她讓容真把小玉抱來。

「夫人,小小姐來了。」

*

杜府。

杜妙妙听說杜宛宛來不了,因為流言的事,舊病復發臥病在床,下不了床,她有些失望,也不相信。

這個杜宛宛果然奸滑,她以前沒有看出來。

還派了身邊的人送來禮物,她看著眼前的丫鬟,叫容真的。

看著便宜繼母臉上的笑,再看她那便宜父親的嘴臉,周圍的人,還有那些人猜測的目光,她有些煩。

她一直很期待她的及笄禮。

可是現在,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趙晟那個負心男背叛了她,她的心思全付之一炬,杜宛宛不像她想的,便宜父親便宜繼母也只有利益。

雖然可以入宮。

但她忽然有種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的感覺,那個美男子將軍她和他不可能,她的及笄禮比她想的辦得熱鬧。

各府派了身邊的婆子來,但她只是庶出。

就算記在嫡母名下。

她們還是看不起她,她總有一天叫她們另眼相看,後悔。

好在,還有若雪幾人在身邊。

她不是一個忠心的也沒有。

皇宮才是她的開始,她的戰場,這里算什麼。

「姐姐怎麼舊病復發,那些流言真是討厭,明明是假的,姐姐現在?」杜妙妙看著容真,擔心的開口。

「夫人已經好些了,讓三姑娘不要擔心,好好完成你的及笄禮,等她好些來看你。」容真道。

「姐姐真是,也難怪姐姐生氣,我也氣得不行,好在現在流言轉了向,你讓姐姐別氣,我從來不相信,讓姐姐好好養病,等完了,去看她。」

杜妙妙又道。

容真只覺得這個三姑娘越來越厲害。

「夫人覺得三姑娘及笄不能來,特意讓奴婢帶了東西給三姑娘!」說著,讓下面的人捧上來。

是一件火紅的狐狸毛披風還有紅寶石的簪子。

「姐姐太客氣了。」杜妙妙眼晴眯了眯。

旁邊的人听到,再看向那火紅的狐狸披風,和紅寶玉的簪子,一個個覺得之前的流言果然是假的,是有心人中傷的,這不?

一個個小聲交換目光。

杜母微笑,眼中閃過冷光,杜父高興,本來有些不高興的,杜宛宛居然沒來,不過現在。不由撫著短須。

杜妙妙心中冷哼。

「好好好。」

杜父良久。

杜家幾個庶出嫡出的出嫁和未出嫁的姑娘臉色不是很好,又是這樣,本來听到流言她們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想到父親還有母親的話,沒有說什麼。

出嫁的二姑娘覺得刺眼,沒有出嫁的四姑娘還有五姑娘滿臉羨慕又嫉妒。

及笄禮開始。

杜妙妙臉上帶著笑。

杜妙妙及笄禮的東西早就準備好,是杜父專門讓人備的,是梅花瓖紅寶石簪子,由贊者為杜妙妙︰「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去發笄,正賓跪下,為杜妙妙簪上發釵。

半天後,及笄禮結束。

杜妙妙回到房間。

不久,若雪過來︰「你去後門看看。」杜妙妙揮退其它的人,看著若雪。

「姑娘?」

若雪有些不解。

「看看有沒有人,注意點不要讓人發現了,有什麼馬上回來報給我,我等你。」杜妙妙並不多說,準備一會再和若雪幾人說。

「是。」

若雪雖然不解,但見姑娘盯著,她點頭,領命而去。

杜妙妙看著。

「進來。」

一會,她看向門外。

等在門外的人一听,魚貫而入,杜妙妙讓人守在院門口,她暫時不見人,要休息一下,讓人給她退下頭上的珠釵。

差不多了,她讓人退下,一個人坐在房間中,沒有讓她等太久,若雪急急的回來,她看著若雪。

「姑娘,有人。」若雪有些喘不過氣,杜妙妙忙起身︰「關上門。」

有些不悅,也不知道注意下。

「是,姑娘。」若雪忙回身看了看外面關上門。

「對方說是鎮國將軍,讓奴婢告訴姑娘,說姑娘你知道。」若雪臉有些紅,她已經隱約知道姑娘的意思了。

「好。」杜妙妙臉上露出笑,她上前,拍了拍若雪的肩膀︰「走,陪你家姑娘去見客,沒有人發現吧?」其實她並不怕人發現,只是。

「姑娘?」

若雪雖然猜到但是听罷還有些發怔。

「還不走。」

杜妙妙懶得和她多說。

「姑娘,就這樣去,可是。」

若雪見自家姑娘走了,她忙跟上,可是。

「沒有可是,跟著我。」

杜妙妙頭也不回。

到了外面,她想了想,對著若雪︰「你去別莊一次,見一下我那好大姐,告訴她,等空了去看她,現在。」

那條路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若雪有點疑惑不解。

「去吧。」

杜妙妙沒動,看著若雪,若雪一見忙回身,杜妙妙等人走了,她起身走到一邊,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才轉身。

後門。

杜妙妙看到停在外面的馬車,不由一笑,她上前,後門的人早就跪在地上,她知道她那便宜父親應是知道,吩咐過。

她上前。

「三姑娘請。」

中年管事站在馬車邊,掀起馬車的簾子。

杜妙妙上前,踩著小廝的背上了馬車。

「大哥。」

進了馬車,一眼看到紀秋美男。

「妙妙。」

紀美男揚起笑,美如玉。

*

皇宮。

「陛下,南陽郡主入宮了。」

「哦?」

蕭繹看著手中的折子,聞言,抬頭看著進來的總管太監,總管太監小心的上前,俯身︰「嗯,陛下,你看是現在召見還是?」

「來了。」

蕭繹眯了一下眼︰「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

「陛下。」

總管太監︰「在京郊遇到刺殺。」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說完小心的睥了陛下一聲。

「怎麼?」

「太真夫人也一起,當時。」總管太監道。

「那個婦人?」

蕭繹開口。

總管太監早知道陛下要問,一听︰「陛下,太真夫人回別莊了。」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蕭繹听著。

皺著眉,半晌過後,眉頭松開,神色冷冽,听到最後知道沒事回了別莊,還是什麼也沒說,他笑了︰「很好。」冷著臉。

眼中冰冷。

「召南陽郡主。」他冷著聲音開口,總管太監忙領命而去,邊走邊抹汗,也不知道陛下和太真夫人要慪到什麼時候。

陛下是鐵了心要等太真夫人示好,妥協,太真夫人看樣子也是鐵了心,真是叫人心驚膽顫。

蕭繹等人一走,冷著臉,直接把手中的御筆扔到地上。

啪一聲。

他冷著臉,也不說話。

總管太監抹著汗一路小跑出了殿,到了殿外,看到等著的南陽郡主︰「郡主,陛下召見,請。」

「皇上心情怎麼樣。」

南陽郡主矜持一笑,讓人扶著,上前。

「皇上心情不是很好,听說郡主和長公主遇刺,所以,郡主找到的東西,盡早呈給陛下。」

總管太監眸光轉了轉,小聲建議。

「好。」

南陽郡主一听,微笑。

揮手讓身後的人遞上一個盒子,交給總管太監︰「公公笑納。」

總管太監也沒有推遲,笑著接了過來。

「陛下,南陽郡主應召覲見!」

「讓郡主進來。」

蕭繹斂起臉上的表情,看著正殿入口。

*

淑妃的宮中。

許氏看著小姑子還有好久沒見的女兒,想說什麼,見女兒一心都是小姑子,連她這個當母親的忘到一邊。

她抿了抿唇。

「大嫂,寧嫣沒有辜負我的希望,也沒有辜負家里的期望。」

淑妃見自家大嫂臉色不是很好,白著臉,開口,拉過寧嫣的手,滿臉欣慰。

這是她現在唯一高興的。

有寧嫣在,至少還有機會。

不然。

「娘。」

寧嫣見自己母親盯著自己,心中總覺得好像自己失去了什麼,可是她想不出,她也是為了家族好。

她咬著唇︰「娘,你不要不高興,女兒會有分寸的,而且已經這樣,姑姑這樣,女兒一定要陪著姑姑,為了姑姑為了家族,只有女兒進宮,娘,女兒知道你是為了女兒好,可女兒,娘不要生氣。」

「大嫂。」淑妃知道自家大嫂一直沒有想通,她心中還是有些生氣的,大嫂只顧著自己,寧嫣現在是家里唯一的希望。

「大嫂,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皇上太後不過安慰幾句,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那些害人的女人雖然處置了,可是麗貴人皇上偏心,因為鎮國將軍,根本就沒有怎麼,家里現在正想辦法彈劾,可是哪里是那麼容易,只有寧嫣進宮,得了皇上的寵愛,大嫂你是不知道,皇上特意吩咐寧嫣留在我這宮里,入宮後也住在我這里,到時候大嫂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會好好照顧好寧嫣,本宮不會讓寧嫣吃虧,寧嫣把皇上說的給你母親說說。」

「娘,皇上。」

寧嫣忙在一邊說。

許氏看看自家的小姑子再看女兒,沒有說話。

她一直擔著心,怕女兒闖了什麼禍。

女兒心中只有家族和姑姑。

小姑子也是。

許氏︰「那你以後在宮里好好陪著你姑姑,有什麼多問問你姑姑,听你姑姑的話,娘也不說什麼,娘在家好好照顧你父親。」

淑妃聞言眸光一閃。

「娘,你同意了?」

寧嫣倒是高興了。

必竟是自己的娘。

她走到許氏面前,拉著許氏的手。

「嗯。」

都這樣,她還能不同意?想到府里那一家子。

「娘,你真好。」

寧嫣笑了,抱住許氏。

淑妃也高興,這樣最好。

許氏苦笑不已。

江美人的偏殿。

送走又一個來看笑話的宮妃,江美人白著臉看著破敗冷清的偏殿,從被禁足,皇上再沒有召見過她。

回京的路上,她想過辦法,可是皇上只讓那個寧嫣伴駕。

那一路,她被隨行的女人嘲諷笑話,她忍了一路。

回到宮里,她被禁足在偏殿。

那些女人自從得到消息,每天都會來看她的笑話,她的失寵讓身邊的人也不安份起來,一個個想辦法調走。

殿里的東西也被那些賤人偷走。

她身邊只剩下幾個宮人,也是偷奸耍滑的。

江美人臉漸漸扭曲。

她知道要是想不到辦法,她就只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呆在這破敗冷清的偏殿,任人賤踏,用度是最差的,吃穿是最差的。

她想到外面的父母。

她不是那些一入宮就沒有得過恩寵的女人,她有過盛寵,如今,她怎麼會甘心,怎麼能甘心。

「小主。」

「打听到了嗎?」

江美人一听到聲音,忙看向門口。

此時唯一還留在她身邊忠心的只有入宮時跟著她進來的貼身丫鬟,宮里的人沒有靠得住的。

「小主,奴婢打听到了,公子爺被關了起來,老爺和夫人正急著到處找門路,見到奴婢,讓奴婢給小主說,請小主和皇上說說。」

「什麼?」

江美人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她的希望。

江美人搖著頭,一臉慘白,整個人不相信。

「小主?」

「……」

「小主,你怎麼了?小主?」

「……」

「小主?」

江美人神色慘白的搖著頭,忽然,整個人一晃,竟往地上倒去。

「小主!」

*

「陛下,南陽郡主已經出宮,剛才江美人那里有人過來,說江美人昏倒,你看?」總管太監進到正殿,對著上面的陛下。

蕭繹手上拿著一張圖還有一個折子,聞言。

「昏倒?」

他冷著臉,又要做什麼?

「是。」總管太監俯身。

「讓人去看看。」

蕭繹並不在意,直接道,語畢,起身,丟下手中的東西,讓總管太監收好,他看著殿外。

半晌。

「現在是什麼時辰?」

他道。

「回陛下的話,已經戌時。」總管太監從一邊過來,站在蕭繹身後,低聲道。

「陛下想去?」

「陛下,該翻牌子。」

總管太監接著又說。

蕭繹神色頓了頓,回過頭來,看著他,又看向殿門口的內侍小太監︰「進來吧。」隨後坐回御座。

「陛下。」

內侍小太監听罷,低著頭,端中手中的綠頭牌,上前,跪在地上,高舉過頭,總管太監站在一旁。

「淑妃怎麼樣?」

蕭繹見狀開口。

「淑妃娘娘已經好多了,寧姑娘天天陪著,靖國公府大女乃女乃剛出了宮。」總管太監知道是問他。

「嗯,麗貴人呢,還有惠妃。」

蕭繹又問。

總管太監在一邊回答︰「麗貴人不知道在做什麼,惠妃娘娘在給陛下繡東西——」

「去惠妃那里。」

蕭繹道。

「是,陛下,那幾個新美人,陛下也可以。」總管太監听了。

「算了,今晚不翻牌子了,朕就不去後宮了。」

蕭繹卻忽然揮手,搖頭。

「呃?」

內侍小太監有些愣,皇上這是?但她不敢說什麼,退出去,總管太監看著皇上。

蕭繹不說話,盯著殿外面。

不久,到了亥時。

「出宮。」

蕭繹猛的起身。

總管太監早等著了︰「是,陛下。」

「你這。」

蕭繹一听,回過頭,一腳踢出去。

「陛下。」

宮外,別莊,杜宛宛看著嫁妝單子,女兒這些天沒有見到她,剛見到她的時候很是陌生。

令她心難受,好不容易,才親近她,這一天她都陪著女兒,讓女兒再次熟悉她,至于別的事。

她暫時不想去理,那個男人送的東西也一並帶了回來,杜宛宛有些自嘲,倒是比她的嫁妝單子還要豐厚,嫁妝單子上很多東西已經找不到了。

杜妙妙讓人送了東西過來,她也沒有見,直接讓容真收了,手上的嫁妝單子是她從箱子找出來的。

她要好好理一理。

「容真。」全部看了一遍,杜宛宛抬起頭︰「給小玉蓋上被子,看樣子早困了,一會就睡著了。」

她話沒有說完,說不出來。

「你倒是悠閑,還有心思看嫁妝單子,嗯?」

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站在她面前,眯著眼,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上的嫁妝單子。

「皇上。」

杜宛宛張嘴,他怎麼來了,怎麼在這里,怎麼出現在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根本不知道,還以為,她看向四周,容真和容喜跪在地上,門被人關站,隱隱能看到人守在外面。

她收回目光,怔仲了發一會才回神。

蕭繹理也不理她,冷睥了一眼她身邊的玉姐兒。

杜宛宛心頭一緊,她往玉姐兒那里移了移,看著他。

「瞧你那樣子,怕朕做什麼?」

蕭繹拿開嫁妝單子,冷冷盯著杜宛宛。

「皇上。」

杜宛宛低下頭。

「看你那樣子,才多久沒見,又是那樣子。」

蕭繹更加不滿了。

杜宛宛︰「……」

空氣一下子靜下來,凝固,變得沉重,杜宛宛別過頭,看向女兒,蕭繹盯著杜宛宛,見她轉開視線,再次冷哼,空氣更加凝重。

「朕還沒有說什麼,你那是什麼鬼樣子?」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婦人的倔勁,上前一步,俯身。

「你的身體好了?居然敢從行宮跑回來,居然還不想讓朕知道,你說朕該怎麼治你的罪?要是沒有朕的安排,你以為你能這樣順利回京?」

蕭繹忍不住心口悶了好多天的火氣。

「杜宛宛。」他開口。

「你這恃寵而嬌的東西,連朕的話也敢不听了。」

「听說皇上身邊可是多了好幾個新的美人,開了春就要選秀,還來找臣婦干什麼?皇上不是扔下臣婦在行宮?」杜宛宛倏的回頭。

蕭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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