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是在向她作自我介紹,呵,對曾經親密到毫無縫隙的她,他竟向她作自我介紹?
也是,時隔五年,她不再是那個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呵護的小笨蛋了。或者說,此時的她在他的眼里不過是一個剛剛相識,處于敵對位置上的「弟妹」。
夏海瀾胸口一陣悶疼,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捏緊了一下,很快松開,迎上男人幽深無瀾的黑眸,清淡地回以一笑︰「夏海瀾。」
說著,不去看男人眸底里迅速凝聚起的寒意,伸手要從男人手里拿過輕便的行李。
慕亦宸沒有拒絕,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她接過他手里行李的時候,他拇指的指月復輕緩地從她的掌心劃過,引來她剛剛還悶疼的迅速散播開一陣癢癢的酥麻。
「大哥,這邊。」
夏海瀾努力壓下心里的悸動,沒有再多做停頓的帶慕亦宸上樓,因為客廳里死寂一般的氣氛恐怕是要即將爆發了,看看婆婆、丈夫還有小姑那恨不得將她生吞之的眼神,她頭一疼,趕緊閃。
不過,明明從樓下上到他臥室不到一分鐘的路程,但夏海瀾卻感覺長途跋涉了好幾千里,原因在于,在她身後一直盯視著的那兩道目光實在難以忽視。
那目光就像迅速變更的冬夏季節般,一下子像炙熱的小火般,慢慢的烤著她,一下子又像銳利的冰錐般,直冷嗖嗖的讓她脊背發涼。
打開一扇褐色的房門,終于是到他的臥室里。
夏海瀾松了一口氣放下行李,再被他的目光看著,冷熱交替的她恐怕是要得重感冒的了。才剛轉身,鼻子陡然撞上一堵肉牆。
強壯而溫熱的胸膛,還散發著一股讓她熟悉並想念得幾乎要掉淚的淡淡煙草味和木香。
下一秒,她幾乎驚慌如避瘟疫般猛地跳離男人胸懷一大步,心里起伏不定地月復誹︰這男人,剛剛在樓下出場的時候,那皮鞋是一步一個響,怎麼這會兒,走起路一點聲響都沒有,嚇她一大跳。
深吸了一口氣,她語調異常快速又順溜的說︰「大哥,你坐了一天的飛機,該累了,洗個澡好好休息,晚飯的時候我們再叫你。」
說完,她禮貌地對他點點頭,繞過他就要走出去,卻听他清冽的嗓音在身後仿佛漫不經心地淡淡響起︰「好久不見。」
夏海瀾的腳步一頓。
心的某處仿佛被利器狠狠地刺了一下,突然疼得想哭。
很快,她緩然回神,望著男人幽深得不知內容的黑眸,嘴角掛上一抹一如往昔刺目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見。」
慕亦宸涼薄的唇角微微一勾,下一瞬,他的唇線隨著陰沉的面容驟然冷抿,接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旁若無人地開始月兌下大衣,解開襯衫袖扣。
夏海瀾的臉頰驀然一燙,腦袋里「轟隆」一下忽閃出那一個個曾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