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燁和他新的助理莊勁下到樓下大堂時,一出電梯,就看到保安經理帶著四個高大健碩的保安已等在電梯外。
「總裁,那些記者還在外面不肯走,我們送您出去!」保安經理上前一步,面色恭敬。
鐘離燁淡淡點了點頭,問︰「剛才董事長離開時有沒有遇上什麼麻煩?」
「有些記者糾纏,但總算沒造成什麼麻煩!」
大家都心知肚明,鐘離燁才是那些圍而不去的記者的目標所在,真正的麻煩,只會出現在他身上。
因而,除了臉色平靜的鐘離燁外,在場其余六個男人已是嚴陣以待。
鐘離燁沒再說話,長腿一邁,就朝門口走去。
保安經理急忙向兩名保安使了個眼色,三人匆匆小跑幾步,越過鐘離燁,準備在前為他披荊斬棘。
大堂外,燈光耀亮,時近白露,拂面而過的夜風已不復炎熱,絲絲清爽。那幾級階梯上,目測有二三十名手持長槍短炮的各路記者,卻是夜涼人不靜,正一刻不停的向大堂探頭探腦。
「好像有人出來了!」
「是鐘離燁!」
「鐘離燁出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然後很快又有人應和。
在外邊圍了一晚,就為了這一刻到來的人群,立時就像拿著獵槍轉悠多時的獵人,終于等到了令人垂涎的獵物,一個個熱血奔流,摩拳擦掌,雙眼放光,渾身是勁。
霎時間,拿相機的、拿攝像機的、拿麥克風的、拿錄音筆的,男男女女,一股腦兒都爭相想往前涌。
「別動!」
「不準動!」
「你們別再往前了!」
在大堂門外維持秩序的五名保安聲嘶力竭,試圖阻擋那些亂轟轟的人群。
被眾星捧月的鐘離燁轉眼到了眾人眼前,憑著傲人的身高,他一眼就看到了階梯下不遠處已靜靜停候的賓利,還有隔在中間那一張張興奮著亂晃的面孔,他的面色倒無異變,只是俊帥的眉頭微微皺了。
「請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保安經理大吼,領著兩名保安伸手在前面左格右擋,滿頭大汗的開路。其余人則將鐘離燁圍在中心,一步步向賓利擠過去。
刺眼的閃光燈明晃晃的閃,一只只拿著各式工具的手,恨不能直接伸到鐘離燁的鼻子底下。
「鐘離先生,今天網上報道的那則關于你結婚的消息是否屬實?」
「為什麼今晚會有那麼多股東|突然出現在盛石總部,你們這是召開臨時股東會議嗎?是否意味著你的婚姻會對盛石造成影響?」
鐘離燁對所有的問題不置一詞,一眾記者卻仍緊追不舍。
「你的新婚妻子是什麼人?她真是住在xx大院嗎?」
「請問你和你的妻子是怎樣認識的?你們算不算是王子和灰姑娘的結合?」
「今天下午昏過去的那名婦女真的是你的岳母嗎?」
在一片狂轟亂炸中,一段只不過短短十米的路,走的是舉步維艱。鐘離燁的面皮漸漸緊繃,如玉石般硬冷,顯然已是心中慍怒,但他目光烔烔,薄唇克制的抿實成一線,只是緩慢而堅定的向前移動。
可當那句「昏過去的那名婦女真的是你的岳母嗎」隨著亂紛紛的噪音鑽入他的耳膜時,一絲怒色在他漂亮的眼眸,像流星劃過幽深的夜,他一直隱忍不發的臉色終于變了,雙腳驟然頓住。
護在他周圍的保安和助理,措手不及,卻只能隨之停在原地。
雞立鶴群的鐘離燁鷹隼一樣的眼光,森冷的將把他圍個水泄不通的記者掃視一通,此時的他,已是氣勢凜冽,面目嚴峻,還有那鋒銳如刃的眼光,更將在場記者看得心中一顫,本來發熱的頭腦一個激靈,那些還在開開合合的口,就不知不覺有些受驚的閉上了。
鐘離燁薄唇一啟,肅冷的聲音在逐漸低下的雜音中鏗鏘響起︰「我是一名商人,不是公眾人物,我的個人事務,完全沒有必要向你們或者公眾交待!你們今天的行為,對我及我的家人,已經造成了嚴重滋擾!我將保持在法律上追究的權利!請你們不要以身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