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鳳冠的玉手一轉,落楚楚立馬揚了揚自己那俏麗的笑容,然後略微輕咳一聲。裝作略微受驚的模樣,微帶顫音的回道「沒,沒事。外面的人都抓住了嗎?」
落楚楚的「顫音」完全是在劍武想象範圍之內,他就知道,不管這落家小姐多大膽,多聰敏遇到這樣的事也會如別的大家閨秀般嚇破膽的。不過還能清楚的回答他和詢問他,這倒讓劍武略微舒心一點,至少這王妃還稍稍有點膽識。
此刻的劍武似乎忘記了,在不久前他眼中被這種事就能嚇破膽的落楚楚還夜闖了定王府。不僅這樣還玉指指著夜墨軒狠狠罵咧了一頓。而且,如果劍武知道現在他腦海中那略微擔心的落府小姐,正一副事不關己的把玩著她從頭上取下的鳳冠與紅蓋頭,那他會不會把下巴嚇掉。
「回王妃,屬下已命人前去捉拿刺客。王妃不用擔心,馬上便要到王府了,還請王妃先壓壓驚。」確定了落楚楚沒有事。劍武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要知道如今他隔著他家王爺幾丈外的距離都感覺到了那股濃烈的殺氣。
劍武拍醒了轎子旁邊暈倒的轎夫和巧兒,雖有詫異自己早已安排了玄劍的劍五劍六在轎旁保護落楚楚,可轎子旁的人還是暈倒了這事。可是時辰容不得他多想,眼看吉時便要過了,劍五劍六也不知去哪追人了,看來只有自己保護王妃了。
——————
就在劍武轉身要跑去稟報夜墨軒落楚楚沒事時,那騎著寶馬渾身戾氣的人似乎早已知曉了這邊的情形。薄唇輕動,劍武便收回踏出的腳,一步不離的站在轎旁。隨著夜墨軒一聲令下,恢復如初的隊伍又敲敲打打的往前進。
馬背上,夜墨軒那深似寒潭的雙眸波瀾不驚。收斂了身上的煞氣,涼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駭人的冷笑在冷冽的俊容上一閃而過。
今日這一波人,不,是幾波人。看來也太看得起他夜墨軒了。離別數十載,再次回來。他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嗎?話說,在剛剛那一波一波黑衣人涌上來的時候,夜墨軒第一反應便是望向那頂喜慶的花轎上。原本是有一個黑衣人取巧跑去花轎打暈了轎夫和巧兒,就在夜墨軒運氣準備把手上一顆玉珠射向那人時。一個同樣黑衣裝辦的人猛的出現,抬臂一掌便劈死了那人。而且還不見一滴血水。那樣快閃的功力,讓夜墨軒原本待發的玉珠眨眼便在夜墨軒掌心化為灰燼。
沒有感覺到這些黑衣人的殺氣,夜墨軒全程便盯著落楚楚所在的花轎。所以對于劍武想要稟報之事,他早已知曉。
——————
歡慶的婚隊續續前進,街道兩旁早已嚇跑的群眾又戰戰兢兢的聚在一起。看著他們家妖孽的王爺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便心有領會的知曉了他們望穿秋水想要見一眼的落家小姐,如今的定王王妃肯定也沒有事。婚隊前進,婚禮照常。剛剛所受的驚恐轉眼又變成了滿心的好奇。一個一個都伸長著脖頸望著落楚楚所在的花轎
眾人在頂著「吉時」這兩個字下都不停的加快腳步。落楚楚在花轎中感受到眾人的步伐,不得不揉揉後頸,拿起鳳冠往頭上帶。
「小姐,小姐……」在落楚楚左右擺弄不好那沉重的鳳冠正準備發火時,轎外巧兒那小心翼翼的呼叫聲便傳來。
「小姐,你在做什麼?」巧兒從被劍武拍醒後還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中,一起隨著隊伍走著。這剛剛听到花轎里傳來陣陣聲響這才緩過神來。
「沒事,沒事。我腰酸呢!」雖然听到巧兒的聲音落楚楚有那麼一剎的開心,可是不過眨眼便如霜打的茄子。看著手里的鳳冠,落楚楚那精致的黛眉緊皺一起。這明明是可以叫巧兒幫她的,可是這正在前進的隊伍哪里顧得上她。更何況,她也沒膽叫轎子停下啊!雖然知道剛才那妖魅的王爺並沒有出手,可是他那身上散發著的煞氣和殺氣,讓她這安穩處于轎中的人都渾身顫了三顫。要是此刻讓那大妖孽發現自己這「恨嫁」的模樣,那她還不直接被 嚓掉?
「沒事就好,等一下小姐和王爺拜完堂巧兒便幫你揉揉。」轎外的巧兒一听落楚楚沒有,心口的氣一落。不由的狠狠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抬眸見到「定王府」三個大字的牌匾,當下便眉開眼笑的對著轎子里的落楚楚承諾到。
明顯感覺巧兒的情緒轉變,落楚楚琉璃般璀璨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片刻便暗叫不好。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鳳冠往頭上一扣,然後在往下一壓。就在落楚楚一口氣做完這事後。花轎一停,轎外遠遠便出來一聲王府到。
聲落,落楚楚便猛地拍著因著急而上下起伏的xiong部,而且口中還念念有詞「謝天,謝地」也不管頭上的鳳冠如何了,拿起紅蓋頭便往頭上一蓋。
不過就這樣眨眼的功夫,轎簾便被人拉開。羲和的暖陽折射到轎中,照在落楚楚身上。暖日照在身上,落楚楚透過紅蓋頭看到轎門一身紅袍屹立眼前。感受到頭頂那道探索性的目光,落楚楚原本緊握在身側的玉手緩緩打開。
還未等她有任何思緒轉換的時候,一雙薄涼寬大的手掌便握住她的小手。入手的涼氣讓落楚楚深呼一口氣,這人,也太沒有溫度了吧?這樣的冷意真是讓感覺跳動的心髒都要凍僵了。腦袋在拼命的幻想著夜墨軒那沁人的溫度,腳步卻不得不跟著夜墨軒走出花轎。
夜墨軒在隊伍趕在吉時前到定王府才緩和了臉色,而且他原本一路渾身散發著的戾氣也收了些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