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學校見到涼子,就听說上周日晚‘薩爾瓦多’去‘愛舍’拿回了錢夾。
「沒說什麼?」
涼子搖搖頭。
「也沒問照片的事?」杜瀟馳松了一口氣。
「也沒有,是不是很奇怪?」涼子也想不明白。「彩子拿錢夾還他時,我留心觀察著。看著他打開錢夾,象征性地翻翻,彩子還讓他確認一下是否少什麼,他搖頭說什麼也不少。謝過彩子後就走了,也沒坐,也沒點咖啡。真想不明白!」涼子一臉迷惑。
杜瀟馳也想不明白。若有機會,她也想好好問一問那個男孩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什麼時候,在哪里拍的。可是相比之下,她更希望男孩因為知道照片被沒收,膽怯了,從此不再出現,這事杜瀟馳也不會追究,從此一了百了。
果然,接下來的一周,杜瀟馳不曾再見過那個男孩,就連涼子也不曾見過他。她們也不止一次听到彩子抱怨,薩爾瓦多一個星期都沒來過‘愛舍’了,甚至還懷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比如車禍,或者生了什麼大病。
每當這個時候,杜瀟馳和涼子互相使個眼色,都沉默不語。杜瀟馳希望一切就這樣保持下去,她和‘薩爾瓦多’的插曲可以就此畫上句點。涼子的好奇心倒也只限于搞清楚那張神秘照片的來龍去脈,再不再見好似也無關痛癢。只有彩子每天祈禱能再次見到她的‘薩爾瓦多’,並發誓下次相遇一定要鼓起勇氣向他表白。
周日,杜瀟馳和涼子都申請了早班。下午三點下班後,兩個人一起去公寓附近的玉出超市買了食材。杜瀟馳做了她拿手的可樂雞翅和豆豉油麥菜。涼子準備了れ握ベ(飯團),有昆布,鮭魚,腌梅等很多種好吃的口味。想想準備了五個家常菜,當真是忙活了一整天。還有住在二樓的讀博士後期的單身漢薛子明由于不會做飯,所以帶了兩個黃桃罐頭,說是上次從國內帶回來的。
晚七點,四個人在活動室里等待著。
杜瀟馳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志,想想走來走去計算著小童他們回來的時間,涼子坐在電視機前百無聊賴地轉換著頻道,薛子明則翹著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翻著他的朝日新聞報……
白天剛搬進來,屋里開不了火,但小童的日本同學執意要去買點有大阪特色的日本料理來招待他的新鄰居們。于是五點來鐘,搬家告一段落,日本同學和一位幫忙搬家的朋友在小童的陪同下一起出去買東西了。
想想算著時間,這幫人也該回來了。
杜瀟馳從來沒想到,在這個平常的周日晚上,在這個多次聚過會的公寓活動室里,她會和某個人再次不期而遇。
也許,涼子是對的,緣起緣滅,絲毫不受我們意志的左右。愛情的無端和任性,于我們也是無計可施的。一些人,猝不及防地走進我們的生命;一些愛,一不小心就蔓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