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男人厚薄適中的唇瓣緊抿,沉黑的眸子暗沉。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顧北璃愣了下,擔心韓叔叔追上來便坐了進去。
原本以為他定會冷聲斥責,卻沒想到他竟問道︰「你剛剛是吃醋?」
想著剛剛datura所說,他不由好奇她剛剛跑出去是因為吃醋嗎?那是不是也說明她在意他身邊是不是有女人呢?
她無語凝噎,吃你個大頭鬼啊!
「為什麼不說話?」
和你說話,滲的慌!
「不要愚蠢地去激怒我!」
他的語氣已經隱含威脅。
她閉了閉眼,她可沒心情和他在這里閑嗑,她現在滿心滿意都是爸爸會不會知道?韓叔叔會不會知道?如果知道了她又該怎麼辦?
見她不語,閆熠瞬間不快了,一雙冷眸死死地盯住她︰「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想和你吵!」她疲憊的閉了閉眼,平穩的車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感到下顎一陣刺痛,她不由睜眸看去︰「你做什麼?」
「還沒有人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無視我!」他陰沉著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真的太霸道了,太過分了!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冷冷地一把拂開她捏住她下顎的手不滿地道︰「你剛剛那麼侮辱我,難道還不夠嗎?」一直被她強壓著的委屈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她也不過十八歲,本應該是在父母手中呵護的,卻不得不嫁給一個自己並不喜歡也不熟悉的人。她一直以為她是堅強的,無論大風大雨也可以應付,可是當今天她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承受著各種各樣的眼神時,她錯了!她其實真的不堅強!
看著她眼角溢出的淚水,閆熠不由一愣︰「為什麼哭?」
他不明白,剛剛還張牙舞爪,只是片刻卻又眼含流光,他確實無措了。似乎她的淚總是讓他手足無措!
似控訴一般,她指著他︰「你剛剛為什麼不解釋,讓他們看我笑話,嘲笑我藐視我?」
原來是這事兒!他理所當然地道︰「無關緊要的人,我為什麼要解釋?」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恨的咬牙切齒。
車子一開入別墅,顧北璃便怒氣沖沖地沖上了二樓。
听著二樓傳來的巨大聲響,閆熠不由皺眉,忍不住問身後的許叔︰「女人都是這麼突變的嗎?」
剛剛還柔弱的跟小白兔一樣,此刻又化身為虎。
許叔戰戰兢兢地低聲道︰「少爺,其實女人她得寵著!」
「哦?」閆熠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許叔見閆熠並沒有生氣,便大著膽子道︰「少夫人不過十八歲,還是有些孩子心性,難免有時候會耍些小脾氣。但是……」見男人臉色如常,他繼續道︰「但是這個時候的她們就跟園子里的花兒一樣,開得最是燦爛的時候得小心照料,輕輕一個暴風雨說不定就會折斷的!」
閆熠一听眉間不由蹙起,他可不認為那個丫頭會和他園子里的花一樣。
見他蹙眉,許叔趕緊低頭︰「少爺,這只是老奴的一些拙見!」
閆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了,你下去吧!」
他話雖如此,心里卻不由詫異。寵?要怎麼寵呢?
心驚膽戰**的顧北璃總算還是沒有躲過,正在清洗咖啡杯的顧北璃突然接到顧爸爸的電話,一顆心頓時如墜深谷。
膽戰心驚地按下了接听鍵,顧爸爸的聲音微微有些冷硬。
「璃兒,你現在在哪兒?」
「我……我在學校啊!」她瑟縮著,卻也慶幸著她不是當面對著顧爸爸。
手機那邊瞬間沉默了。片刻之後顧爸爸越發冷厲的聲音響起。
「我在你學校!」
心間突然像是潑了一盆涼水,撥涼撥涼的。爸爸知道了?所以才特地去求證?
「你到底在哪里?」顧爸爸的聲音越發冷沉,隱隱還夾雜了失望。
她瞬間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她一直都是爸爸最驕傲的女兒,可是這次爸爸卻對她失望了。
「我在輪回咖啡廳!」
掐掉了電話,她坐在窗邊,靜靜地等著自己最親的人給自己宣判。
不過一會兒,顧爸爸來了,年過四十的他兩鬢因為總是連夜趕設計圖而冒出了不少白發,竟生生老了幾歲。
「璃兒,這是怎麼一回事?」顧恆滿面不悅地指著她身上的服務員衣服。
顧北璃看著自家爸爸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不由小心地回道︰「我在這里做兼職,我只是想體驗一下生活不想一直生活中在爸爸媽媽的羽翼之下!」
顧恆一听,原本僵硬的臉有了一絲松動。
「你要體驗生活,我不會阻止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昨天出現在宴會上不會也是去做什麼兼職吧?」想到自己得知的,顧恆便一陣氣怒,這孩子居然對他撒謊!
顧北璃一愣,立即接口道︰「對!」看來爸爸只知道她去了宴會,其他的並不知曉。想到此她不由松了口氣。
可是顧恆卻並不打算放了她,他說他不會阻止她繼續體驗生活,但是必須搬回家去,否則就強行將她帶回去,還要將她的工作辭掉。
無奈之下,顧北璃只得跟著顧爸爸回到了顧家。
回到顧家之後,顧北璃一直心神不定,擔心男人又要大發雷霆了。正在擔心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手機屏幕中閃爍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深吸了口氣她按下了接听鍵。
「我在你家樓下!」低沉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挑開窗簾往下看去,園子外面不遠處的大榕樹下果然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汽車。
該死,他居然找到了這兒!
「給你十分鐘!」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便是一陣‘嘟嘟’的掛斷聲。
擔心被爸爸發現,她趕緊套上一件外套走了下去。
「小姐,你去哪兒?」迎上來的吳媽見她要出去,忍不住詫異道。
「我出去有點事,待會兒我爸媽找我就說我睡下了!」急急地吩咐了一句,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榕樹下,她隔著暗色的車窗玻璃愣愣地看著里面的男人。
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可以肯定那個男人此時一定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