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小時,蕭一寒就回來了,他手里提著一只高檔女裝包裝袋,一條白色真絲長裙,長及膝蓋,葉芯蕊穿上大小正好,就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舒愨鵡
她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唇角彎了彎,「很合適,你怎麼知道我穿什麼尺碼?」
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唇邊含笑,「你換下的衣服背後有尺碼,我昨晚就留意到了。」
葉芯蕊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甜蜜,心底有什麼東西破殼而出,在他深情的凝望下,害羞地垂下眼眸。
兩人之間溢滿了粉紅色的泡泡,房間里彌散著曖/昧的氣息,蕭一寒用右手抬起她的下巴,俯首緩緩向她面頰貼近,她黑白分明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眸色迷茫,似乎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他輕聲笑,忽地用左手遮住她的雙眼,冰涼的唇瓣覆上她的……
酥麻的感覺由兩人相貼的地方蔓延開來,葉芯蕊不由一顫,她雙手慌亂地扶在他腰間,想將他推開,他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柔軟的唇輾轉反側,情意繾綣,慢慢的,她*在他的溫柔里面。
寂靜的室內,溫馨而曖/昧,甜膩的氣息在兩人間縈繞,心跳加速了,呼吸凌亂了,意亂情迷間,兩人毫無章法地撫模著對方,直到,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葉芯蕊如夢初醒,猛然將蕭一寒推開。
她面頰緋紅,雙眸水汪汪的,染上了一層*,微腫的紅唇微微開啟,說不出的旖旎風情,蕭一寒漆黑的眼眸涌動著密密匝匝的情谷欠,他略顯粗糲的手指輕輕擦過自己的唇,動作魅惑到極致。
葉芯蕊心髒猛然一縮,只覺得渾身燥熱,慌忙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步履凌亂地奔向茶幾,拿起自己的手機,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狂亂的心跳。
「喂?」出口的聲音柔媚沙啞,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忙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逼迫自己盡快恢復正常。
電話那端,江俊彥頓了頓,聲音溫和,「老婆,你昨晚去了哪里?」
葉芯蕊在心里冷笑,她昨天離家出走,他今天才打電話詢問,還真是關心她啊!她淡淡地回答,「在朋友家。」
江俊彥語氣一緊,「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葉芯蕊聞言輕笑,笑聲帶著幾分淒然,「你說呢?在我們談戀愛之後,我還有親近的男性朋友麼?」
他語氣緩和下來,「老婆,昨天是我不好,話說得太重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冷眼望著窗外的景色,輕聲道,「不用了,我不想耽誤你的工作,我會自己回去的……」
「工作哪里比得上你重要,老婆,這段時間,讓你辛苦了。」江俊彥哄人的功夫是一流的,只要他想,可以將人哄得服服帖帖。
葉芯蕊輕聲笑,沒有說話,等他好言好語哄勸一番,便轉移話題,「老公,婆婆怎麼樣了?」
「媽已經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江俊彥聲音越發柔和,「老婆,媽年紀大了,脾氣不好,讓你受委屈了,為了我,你就多擔待她一些,好麼?」
「嗯,好,老公,我待會兒去醫院陪婆婆,她喜歡什麼湯,雞湯怎麼樣?」
葉芯蕊乖順的聲音落在江俊彥耳中,他滿意一笑,「就雞湯吧,蕊兒,能夠娶到你這麼善解人意的老婆,是我的福分。」
葉芯蕊嬌嗔,「討厭,就知道油嘴滑舌……」
「唔,老婆,我愛你。」
「老公,我也愛你。」
夫妻兩人各懷鬼胎地虛與委蛇一番,等葉芯蕊掛斷電話,房中已經只剩她一個人,她看到桌上壓著一張便簽紙,上面用俊逸的字體寫著︰不想听到你和他恩愛的談話……離開的時候鎖上門。
她手中拿著薄薄的紙片,透過最後一個字,力透紙背的筆鋒,她似乎看到他眉頭緊蹙的模樣,驀然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紀雲卿盯著手指上的戒指,吃吃地傻笑,青桑拋給她一枚鄙視的眼神,淡淡道,「老大,這已經是你第五次走神了,我拜托你,開會的時候認真一點好嗎?」
紀雲卿回給她一枚「你懂的」的眼神,臉上幸福的笑容不要太燦爛,「青桑,沈言向我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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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單手扶額,頭疼不已,「老大,這句話,你已經對我說了三遍了,我求求你,趕緊恢復正常好嗎?」
這種「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我的幸福」的模樣,青桑真的難以理解,愛情真的有那麼神奇?能夠讓一個理智的人變得癲狂?她默默猜測,沈大少此刻也一定處于癲狂狀態。
她猜測得沒錯,沈大少也成功晉級為蛇精病。
不管是大會還是小會,這位boss走神成了家常便飯,時而模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傻笑,時而皺眉思索什麼重要的問題,時而嘆氣,「時機還不到,果然還是要等一等」,時而唇角上揚喃喃自語,「卿卿終于成為我的女人了」。
阿澤等人一頭黑線,boss大人,我們好像听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最後,眾人實在是看不下去,派阿澤作為代表,向boss大人委婉進言,「少爺,您最近好像情緒太過外露,已經引起沈煜和沈建豪那邊的注意。」
沈言神色一凜,總算從神經狀態抽離出來,俊美的臉龐冷若冰霜,這就是他遲遲不能對外公布他和雲卿關系的原因,沈建豪父子,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威脅他的把柄!他渾身爆發出冷厲的氣息,沉聲道,「盯緊那邊,如果他們膽敢對卿卿不利,我不介意大義滅親!」
那樣的一對父子,根本就不配做他的親人!
free服裝公司舉辦的發布會非常成功,不但獲得了多家媒體的追捧和報道,還有不少商界大腕捧場,就連最有名氣的幾位服裝設計師也紛紛贊嘆,紀雲卿坐在台下,望著台上被鮮花和掌聲包圍的設計師們,情不自禁地綻放出笑容,經過這番宣傳,他們的free公司終于邁入市場,定將大放異彩。
free公司在各大商場迅速設立專櫃,宣傳廣告和海報布滿這個城市各個角落,提倡舒適自由的風尚浪潮席卷而來,服裝上市第一天便出現斷貨的情況。
短短一個月,free就在服裝行業站穩了腳跟,並且隱隱有引領時尚潮流的趨勢,公司里的設計師也炙手可熱,成為別的公司挖牆腳的對象。
紀雲卿並不介意,反而很坦誠地告訴設計師們,「如果你們覺得其他公司可以給你們更好的發展機會,我不會強留你們,但是留下的人,你們將在free實現自己的價值,包括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
紀雲卿並沒有欺騙他們,她給他們開出的工資,高出同行百分之十,更別提豐厚的獎金,至于社會價值嘛,free公司成立了慈善基金,每賣出一件衣服,便向貧困山區捐款一元,捐款時,設計師們有權利署上自己的名字,這極大地刺激了他們的工作熱情。
然後,沒有一名設計師被其他公司挖走。
free作為一家新興的公司,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這其中包括服裝行業的翹楚紀氏集團。
紀雲卿放學回家,看到自己早出晚歸的父親居然早早歸家,手里捧著一份報紙,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她趁他走神,坐到他身邊,偏著腦袋望著他笑,「爸爸,你今天回來得真早。」
紀文光眉頭舒展,隨手將報紙放到茶幾上,調侃道,「我也不能總做工作狂,和家人之間的感情都疏遠了。」
「沒有啊,我和阿睿最喜歡的就是爸爸了。」紀雲卿笑著拍馬屁。
紀文光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間的郁結之氣消散不少,紀雲卿抱住他的胳膊撒嬌,「爸爸,我看你剛才臉色不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紀文光以前從不跟家人談公司里的煩心事,就是不想讓他們跟著操心,不過,雲卿已經長大了,她早晚有一天會接手公司,早一點讓她接觸也是好事,思及此,他緩緩開口道,「最近應城出現了一家叫free的服裝公司,這家公司雖然剛成立,規模也比較小,但是實力卻不容小覷,公司高管一致認為它將成長為紀氏的強勁對手,所以有人提出收購free的方案。」
紀雲卿皺了皺眉,「我覺得不合適,如果每出現一個潛在對手,都以收購的方式將它納入麾下,不但要承擔高額的費用,還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而且,那對于公司本身來講,並沒有形成一個有效的競爭環境,不利于公司的長期發展。」
紀文光眸光一亮,笑道,「沒想到我女兒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不贊同收購方案,紀氏旗下的服裝品牌已經理所當然地當
了十多年老大,沒有競爭的刺激,設計出的東西也少有新意,恐怕很快就難以適應潮流發展。」
「恩恩!」紀雲卿用力點頭,「爸爸,我覺得紀氏應該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另外,除了傳統市場,電子商務也是一塊肥肉,不能忽視。」
在這個時候,電子商務已經興起,不過同其他高端品牌一樣,紀氏集團並不重視網絡銷售,紀雲卿可是知道後來的淘寶有多火爆,所以才有次提醒。
紀文光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公司已經打算朝這方面運作了,卿卿,你真的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這很好。等你畢業,就來公司幫爸爸吧。」
「好啊!」紀雲卿眨了眨眼,「爸爸,我會讓您看見,您的女兒可是很厲害的!」她還不想將自己是free幕後老板的事情告訴父親,等到時機成熟,她再給他一個驚喜。
紀文光被她俏皮的模樣逗樂,爽朗地大笑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暗沉沉的視線落在雲卿的中指上,一顆精巧漂亮的鑽石戒指熠熠生輝,他臉色變得難看,聲音嚴厲,「雲卿,那枚戒指是怎麼回事?」
紀雲卿不自在地縮了縮手指,輕聲道,「爸爸,我本來打算告訴你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迎視他隱忍著怒火的視線,咬了咬唇道,「我談戀愛了。」
紀文光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冷哼了一聲,「只是戀愛?」
紀雲卿湊到他面前,討好地笑,眼楮彎成月牙,小心翼翼道,「我答應他的求婚了。」
紀文光心里那個火啊,騰騰燃燒,女兒都被臭小子拐跑了,他居然還不知情,張了張嘴,剛要發火,雲卿連忙小聲討饒,「爸爸,您要教訓我的話,去書房好不好?」
看著女兒可憐巴巴的小臉,紀文光心里一軟,硬生生壓下心中怒火,嘆了口氣,說道,「說吧,是誰家的小子?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那小子不能入我的眼,就算你同意他的求婚,你們也別想在一起!」
紀雲卿嘟了嘟嘴,眨了眨眼,聲音輕快又俏皮,「爸爸,沈家大少爺,能入您的眼麼?」
紀文光一怔,上次沈言不顧自身安危,替卿卿擋住硫酸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能夠豁出自己的性命保護別人,一般人可做不到,沒想到他們真的在談戀愛。片刻之後,他神色黯然地說道,「看起來,你們之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瞞著我這麼久……」
紀雲卿滿心愧疚,「爸爸,對不起啊……我有苦衷的……」
「算了,女孩子長大了,也應該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爸爸不怪你。」嘴上這麼說著,紀文光心里還是有些落寞的,自己寶貝了那麼久的女兒,終有一天要離開他,投入別人的懷抱,開始新的人生。他唇角勾了勾,揉了揉女兒的頭發,聲音柔和,「沈家那小子,是個有能力的,對你也好,把你交給他,爸爸也放心了。」
「爸爸……」紀雲卿吶吶不能語,眼眶泛紅,眸中蒙上一層水光,她用力將眼淚眨回去,投入他的懷抱,「爸爸,謝謝你。」
紀文光拍了拍她的後背,事已至此,他這個岳父總要見見未來女婿。
「卿卿,沈言最近有時間嗎?你約約他,我們一起吃頓飯。」
「好啊,我去約他。」紀雲卿眨了眨眼,「爸爸,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告訴陳阿姨,我們打算等我畢業後再結婚,談戀愛的事情,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紀文光點頭,「也好,沈言的父母,知道你們交往的事嗎?」
「暫時還不知道,沈家的情況有點復雜……」
紀雲卿欲言又止,紀文光略一思索,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沈建豪的原配生下大兒子沈言,幾年後亡故,新娶的妻子陶詩音生下二兒子沈煜,雖然在外人眼里,沈家一家子和樂美滿,但豪門齟齬多了去,誰知道背地里是什麼情況。
吃過晚飯,紀雲卿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跟沈言煲電話粥,听到對面傳來他磁性寵溺的聲音,她的唇角就忍不住揚了起來,精致的眉眼間滿是笑意,「阿言,我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了,他想見見你。」
「好,什麼時候?」沈言模著手指上的戒指,臉上又露出蛇精病的微笑,聲線溫柔迷人。
紀雲卿在沙發上滾了幾滾,「明天晚上七點,在醉香樓,不
要遲到哦。」
「嗯,知道了。」小女人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在耳邊,令他抑制不住地想念,他唇角微動,她的名字已從他的唇齒間溢出,「卿卿……」
「嗯?」
「想你。」
紀雲卿臉頰一紅,輕聲道,「我也想你。」
對面的人沉默了幾秒鐘,突然開口道,「等我。」
「啊?」紀雲卿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剛想再問,電話里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噢,混蛋沈言,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掛斷電話了。
嗷~她暴躁地捶打抱枕。
發泄一通之後,她滿血復活地跑進浴室洗澡,半個小時之後,她頂著一頭濕發,身上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
眨眼間看到一條黑影從窗戶外跳了進來,她驚得差點尖叫出聲,再認真一看,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不敢置信地張開嘴,「阿言,你你怎麼來了?」
眼前的小女人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包裹著,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白希的肌膚因熱氣的蒸騰微微泛紅,精致的鎖骨,優美的脖頸,修長縴細的雙腿,美得令人驚嘆。
她嫵媚的鳳眼因驚訝而睜大,紛女敕的唇瓣微啟,愣怔的神情可愛得讓人好想捏捏她的臉頰。
沈言邁著頎長的雙腿,一步步向她靠近,漆黑的眸底壓抑著火苗,將他的眼眸照得發亮,紀雲卿心間一顫,下意識後退,他已展開雙臂,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冰涼的唇吻上她的臉頰,低聲道,「很想見你,所以來了。」
紀雲卿用力眨了眨眼,總算明白他那句「等我」是何含義。
下一秒,她猛然反應過來,臉頰爆紅,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語氣急促,「你,你放開我啦,我去換衣服!」
「不要換,很美。」他冰冷的唇緩緩往下,順著她的下巴來到她的脖間,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奏出的音樂。
「不要……」她的聲音發顫,慌張地抓住他在腰間摩挲的右手,他沒有再繼續手上的動作,俊顏埋在她的頸後嗅著她的體香,鼻間呼出滾燙的氣息,就如一只吃不到魚的小貓,悶悶的,帶著些許暴躁,「還要忍許久。」
要忍到兩人結婚,這是多麼漫長的歲月。
緊貼著她的硬物,很清晰地能感受到,她靠在他懷里,一動也不敢動,咬著牙,硬著頭皮回答,「其實……你可以試著用……用手……」
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麼她一定要充當他的老師,教導他這種事情。紀雲卿囧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幫我……」他的聲音沙啞,渾身肌肉繃得僵硬,他握住她的手,覆蓋在難受的那一處。
掌心傳來滾燙的熱度,她腦袋嗡地一聲,快要炸開,耳畔是他低沉性感的低吟,就如暗夜的妖精,低聲地吟唱。
不過是幫了他一次,他就姿勢嫻熟,在她掌心熱情地盛開,她囧得緊緊閉上雙眼,好想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有一個詞語叫自作自受,說的絕對就是她。
甜膩的氣息漸漸散去。
紀雲卿動作僵硬地撫了撫他的後背,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那個,清洗一下吧。」她剛洗完澡,看來,也需要再洗一次了。
兩人收拾妥當,紀雲卿臉頰還是紅撲撲的,她故作鎮定地擦拭自己的頭發,手中毛巾卻被一只大手搶走了。
沈言很自然地拉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用毛巾替她擦拭,然後用吹風機烘吹著她的頭發。
溫度適中的熱風在紀雲卿的頭上緩緩拂過,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之間穿梭,發根間激起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她心里蕩起一圈圈漣漪。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染上緋色的臉頰,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
「卿卿,我沒有將你介紹給沈家的人,你會不會生氣?」不知何時,吹風機已經換成了梳子,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頭發。
她抬起頭,眼眸亮晶晶的,涌動著笑意,「傻瓜,你覺得我會生氣嗎?」
傳統的見父母,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他們。她莞爾一笑,「只要我們在乎的人祝福我們,就足夠了。」
一點點璀璨的光芒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綻放,繼而蔓延到唇邊,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發絲,心里涌滿了暖意。
時間不早,紀雲卿催促他離開,但某人霸道地抱住她不放手,「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
紀雲卿無奈,只好妥協,在某人期待的視線下,乖乖躺*,而他也迅速躺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腰肢輕聲哄,「乖乖睡吧……」
被一個移動火爐抱在懷里,哪里睡得著,紀雲卿閉上眼,在心里默默數著小星星,數到五千零六十,腦子還清醒得很,她無奈地睜開眼,打量枕邊的男人,墨黑色的頭發軟軟的搭在前額,出色的五官完美至極,那雙幽深的眼眸微閉,高蜓的鼻梁精致猶如雕刻,瑩白如玉的面龐被柔和的光線染上一層聖潔的光芒。
「明明是男人,卻長得比我還好看。」紀雲卿輕聲呢喃,手指落在他高蜓的鼻梁,輕輕點了點鼻頭。
「吶,眼睫毛也好長。」那卷翹卷翹的,就像一把小刷子的眼睫毛,怎麼能長在一個男人眼楮上呢。紀雲卿輕聲嘆息,手指輕輕觸踫了一下,又飛快地收回,生怕將他驚醒。
「喜歡嗎?」低低的,迷醉的聲音。
她陳懇地點頭,「喜歡。」
話音剛落,察覺不對勁,被她細細打量的男人此時已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眸帶著笑意,彎彎的,他環在她腰間的雙臂微微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靠了靠,「既然卿卿不想睡覺,那我們做點其他事吧。」
嗷,偷窺被發現了,真丟人。紀雲卿眼神閃爍,雙手抵在他胸前,悶聲道,「不要,你趕緊回去。」
他語氣蕭索,似乎因她的話而受傷,「你就這麼不想跟我獨處?我不過是想多陪陪你。」
明知道某人是故意做出這番模樣,她還是會心疼,忙撫了撫他的頭發,解釋道,「不是啦,這麼晚了,你也應該休息了,明天還要去公司呢。」
他堅持,「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她無奈,「可是我有點失眠,睡不著呢。」
「沒事,我有法子讓你快點入睡。」他唇角彎了彎,亮晶晶的眼眸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唇瓣,將自己的氣息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被他吻得昏頭轉向,全身軟綿綿,果然有種好累好疲倦的感覺,她心里想著沈言變壞了,眼皮已支撐不住,輕輕闔上。
「寶貝兒,好眠。」輕如羽毛的吻拂過她的額頭,溫柔的聲音傳入她的夢境。
醉香樓,是應城很有格調的私家菜館,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有限制,自然,這里的菜肴也是出了名的美味。
古香古色的包廂里,清雅的香氣在空氣里縈繞,沈言穿著剪裁高檔的手工西服,坐姿端正,動作隨意中透著優雅,清俊冷逸的五官,如劍的眉峰下驕傲英挺的鼻梁,無一不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當紀文光帶著女兒走進包廂,看到這一幕時,心里暗暗點了點頭,但從外貌來看,沈言確實是難得的好男兒,配得上雲卿。
「伯父好」沈言站起來,禮貌的問好,待紀文光點頭之後,他含笑的視線才轉到紀雲卿身上。
言行舉止之間,流露出極好的教養,紀文光對他的滿意度又提升了一分,面色卻不顯,淡淡道,「讓你久等了。」
「不久,我也剛到。」沈言並不多話,但就是能讓紀文光感受到他的陳懇和恭敬,他親手斟了一杯茶,呈給紀文光,「伯父,這里的鐵觀音不錯,您試試。」
鐵觀音,是紀文光最喜歡的茶。
紀雲卿看到自己父親眼中流露出的滿意,忍不住勾起唇角,沖著沈言贊賞地眨了眨眼,她本以為以沈言的個性,不會討好父親,沒想到他能做到,他這麼尊重她的父親,她當然很開心。
雖然沈言和紀文光兩人話都不多,但氣氛卻出奇的融洽,飯後,紀雲卿看到父親欲言又止,猜到他要跟沈言單獨談,于是笑著起身,「爸爸,阿言,我去外面打個電話,你們慢慢聊。」
待紀雲卿離開,紀文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緊盯著沈言,開門見山道,「沈言,你是真的喜歡我女兒?」
沈言唇角微微上揚,「非卿不娶。」簡單的四個字,從他的嘴里說出,卻有種擲
地有聲的味道。
紀文光不為所動,目光深邃幽暗,沉聲道,「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受到一點傷害,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能護她一生周全?」
剎那間,沈言身上的氣勢陡然發生變化,他那雙震撼人心的眸子帶著危險的信息,眉宇間染上絕世的桀驁和尊貴,仿佛這個世界都臣服在他腳下,他並未多言,只是緩緩吐出兩個字,「我能。」
每一個有實力的人,都自有一種氣場,紀文光此刻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氣場,桀驁不馴,冷厲霸氣,王者般的尊貴,這才是真正的沈言,凌駕于眾人之巔。
紀文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嫁入龍潭虎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紀文光也不是省油的燈,昨晚雲卿告訴他和沈言談戀愛的事,他便通過人脈關系,甚至許久沒有聯絡的老朋友,多方打听沈家的事情,最後證實了他的猜測,沈家並非表面上那麼和睦,沈言能平安活到今天,也算他本領大。
沈言眸光微變,神情肅穆,鄭重地開口,「我不會讓我的女人跟著我受苦,在卿卿嫁給我之前,我會處理那些問題。」
「記住你的承諾。」
當紀雲卿回到包廂,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她發現父親對沈言的態度變了,不再是起初的禮貌疏遠,而是有了長輩對晚輩的溫和,甚至好心情地允許他們兩人接著約會,當然,不能夜不歸宿。
紀雲卿被沈言牽著手,目送父親的汽車遠去,好奇地問道,「我爸爸好像很喜歡你,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沈言抬手將她臉頰邊的頭發撫到耳後,唇角彎了彎,「你有一個很好的父親。」然後,將兩人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她。
紀雲卿心里暖暖的,她一直都很慶幸,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眼里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孩子氣地說道,「我的父親,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沈言微涼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一本正經地道,「你的丈夫,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略帶傷感的氣氛被他一打岔,只剩下爆笑,她眉眼彎彎,笑容艷如桃李,雙手拉著他的臉頰,調侃道,「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沈大少,你的臉皮又變厚了哦。」
他俊美的臉被她揉得不成形,卻沒有阻止她的魔爪,好脾氣地任由她揉捏,語氣一如既往的認真,「既然這麼喜歡我的臉,那就親一下。」
她快笑岔氣,「喂,這兩者之間有因果關系嗎?」
「當然有,就像這樣。」話音剛落,他冰涼的唇已經落在她的臉上,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喜歡得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夜晚的街道,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的路口,一個挺拔俊逸的身軀將嬌小的女子攬在懷中,他將她整個人護在她懷中,除了他,沒有人看得到她面紅耳赤,嬌艷如花的臉龐。
就連熟人經過,也認不出被沈言擁得嚴嚴實實的紀雲卿。
葉芯蕊和蕭一寒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只是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蕭一寒身上。
自從那個*的早晨之後,蕭一寒便找各種理由約葉芯蕊,而葉芯蕊已經被余秀虐得身心疲憊,又對江俊彥徹底絕望,正處于感情的空洞期,剛好出現一個能夠給她溫暖,逗她開心的男人,她當然不會拒絕。
起初,她還會假裝矜持,推月兌一二,但當他幾次與她「偶遇」在商場、校園、酒吧的時候,她任由他小心翼翼地牽住了她的手。
蕭一寒帶葉芯蕊去的是一家極熱鬧的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性/感的舞女攀在鋼管上跳著月兌衣舞,台下一群瘋狂地男人叫囂,氣氛**而火爆。
像葉芯蕊這樣的美女,即使身邊有男伴,走進酒吧的時候,也像小白兔走進了狼群,惹來數道**辣的視線,赤果果的布滿谷欠望的眼神,幾乎要將她撕碎。
葉芯蕊還從來沒進過這麼大膽的地方,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隱隱的興奮,突然有種步入新天地的感覺,那種萬眾矚目,被男人追捧的生活,讓她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蕭一寒側頭,看到她隱藏在眸底的火光,唇角嘲諷地勾了勾,所謂的白蓮花女神,扒下她的外衣,也不過是一個放/浪的女人而已。
 
瘋狂的音樂響起,各色男女在舞池里瘋狂地搖擺著腰肢和臀部,早有忍不住的男女躲在角落里*,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葉芯蕊和蕭一寒也在舞池當中,用瘋狂的舞姿放*緒,不知何時,震耳欲聾的電子樂變成了舒緩的音樂,蕭一寒長臂一伸,將葉芯蕊攬入自己懷中,她仍處于興奮狀態,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臉頰紅撲撲,就像可愛的隻果。
蕭一寒眸光一暗,緩緩俯身,噙著她的唇,她下意識要推他,他握緊她的手,加深這個吻。
這一刻,葉芯蕊的听覺變得敏銳,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髒加速跳動的聲音,還听到周圍的情侶擁吻的聲音,她心里一顫,那種血液滾燙的感覺又復蘇了,她不再抗拒,緩緩閉上眼,順從于他。
耳邊曖/昧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猶若置身谷欠望的天堂,當蕭一寒打橫將她抱起,塞到汽車後座,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抱住他的脖子,阻止他更進一步,她盈盈的眼眸中滿是羞怯,聲音媚入骨,「一寒哥哥,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我配不上你……」
蕭一寒灼熱的唇在她脖間蹭了蹭,低沉的聲音溢滿渴望,「芯蕊,我不許你說這種話,在我的心里,你是最純潔的。你不會明白,當你肯多看我一眼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欣喜,芯蕊,我愛你。」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間,他粗糲的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摩擦,由于緊貼著他的胸膛,她能夠清楚地凝听到他激烈的心跳聲,她心底蹭地竄出一股火苗,灼燒著她的身體,她很想順從自己的本能,接受他的愛意,但是,她還記得自己母親說過的話,男人太過輕易得到,便不會珍惜。
所以,她咬著牙,堅決地將他推開,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一寒哥哥,我們不能這樣……我,我該回家了!」
蕭一寒俊美的面頰紅得不正常,深吸一口氣,眸底壓抑著渴望,聲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我送你回去。」說著,用手指替她梳理了一下頭發。
「不,不用了。」葉芯蕊猶如驚弓之鳥,慌亂地避開他的手指,「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飛快地打開車門,剛要跳下車,蕭一寒低沉略帶哀傷的聲音傳來,「你害怕我?」
她身體一顫,輕聲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我老公誤會……」
蕭一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聲道,「江俊彥是個什麼東西?他既然對不起你,你何必還在乎他的看法?芯蕊,你是一個好女人,值得任何一個男人珍惜,為何還要跟他在一起,折磨自己?」
她背對著他,身體微微顫抖,下一秒,她的眼淚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冰冰涼,他再也顧不得許多,猛然將她拉入懷中,心疼地嘶吼,「傻瓜,傻瓜!為什麼要那麼折磨自己!」
終于有人明白她的委屈,終于有人心疼她,她忍不住失聲痛哭,轉身,撲到他懷中,哭得就像一個孩子。
他一下一下撫模著她的後背,沒有任何安慰的語言,卻讓她覺得不再孤單,眼皮突然一涼,他溫暖的唇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充滿憐惜。
他附在她的耳邊,軟語呢喃,「別哭了,寶貝兒,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不,不值得,一寒哥哥,我不值得被你那樣對待……」她流著眼淚搖頭,長長的睫毛沾染著淚滴,水汪汪的大眼楮猶如明艷的湖泊,震懾人心。
「傻女孩,你很好,值得我全心全意對待。」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動作溫柔至極,就像對待價值連城的珍寶。
「忘了我吧,我已經結婚了……」葉芯蕊哽咽得說不出話,靠在他懷中輕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