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上面,後腰下面的位置,有點痛……」那麼丟人的地方,紀麟睿原本不想說的,但是看到姐姐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知不覺就說了實話。
紀雲卿曾經看過一期電視節目,專門講解骨髓移植方面的知識,她知道抽取骨髓的位置,就是在阿睿感覺到疼痛的髂骨位置!
陳敏茹,陸建峰,那兩個混蛋,竟然這樣對阿睿,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迷暈阿睿,盜取他的骨髓,如果陸天昊需要的不是骨髓,而是肝髒,是腎髒,是心髒,那兩個畜生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地切除阿睿的內髒?
紀雲卿就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她握著拳頭怒吼,「該死的,陳敏茹,陸建峰,他們欺人太甚!」
「姐,你到底在說什麼?」紀麟睿滿頭霧水,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拖著他往醫院走,怒氣沖沖道,「跟我走,是哪一個醫生幫你檢查的,你給我指出來!」
「哎哎,姐,你別拽我啊,我自己走……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紀雲卿沒有回答,她將牙齒咬得很緊,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咒罵那兩個畜生。
她一路拽著弟弟疾走,直到進了電梯,她才勉強克制住暴怒的情緒,面向弟弟,說出自己的懷疑,「阿睿,陸建峰的兒子患了急性白血病,需要進行骨髓移植手術,我懷疑,你的骨髓與他的匹配,並且就在今天,你被人抽取了骨髓!」
紀麟睿震驚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怎麼知道的?」
紀雲卿握緊拳頭,簡潔快速地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他,又道,「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是,極有可能是事實,待會兒,我就要向那個抽取你血液的醫生求證!」
檢查室。
「是的,陳女士,已經處理好了,請您放心,我會保密的……」鄭醫生面向窗戶而站,與電話那邊的人侃侃而談。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他詫異地轉過頭,看清楚從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登時臉色一變,快速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我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先掛了。」
鄭醫生心虛地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紀麟睿,轉而,將視線投到同樣面無表情的紀雲卿身上,緊張地握緊手機,臉上努力保持鎮定的微笑,「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你就是替我弟弟抽取血液的鄭醫生是吧?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你。」紀雲卿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似乎要透過他的眼楮,看穿他的五髒六腑。
鄭醫生頭冒冷汗,「請教不敢當,有什麼問題,紀小姐請問。」
紀雲卿冷眼看著他,厲聲道,「我請問你,私自替我弟弟抽取骨髓,你經過了誰的同意?是誰給你的權利?」
他額頭冷汗冒得更厲害,神情卻很鎮定,「紀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抽取過你弟弟的骨髓。」
紀雲卿疾言厲色道,「好,好得很!你不承認沒有關系,我弟弟的髂骨上面一定還遺留著針孔,只要通過x光檢查,就可以看到你犯罪的證據!」
說完,她的目光轉向紀麟睿,「阿睿,我們現在就去做檢查,我要讓那些沒有經過你允許就盜取你骨髓的人付出代價!」
「紀小姐,請留步!」鄭醫生疾步上前,攔住他們兩人的去路,痛苦又急切地說道,「我承認,我確實抽取過紀麟睿的骨髓,但是,陳女士曾經告訴過我,她說紀麟睿同意捐獻骨髓,所以我才……」
紀雲卿厲聲道,「陳敏茹真的這麼說過?」
鄭醫生連忙解釋,「是的,她說紀麟睿同意捐獻骨髓,但是紀文光先生並不知情,所以,她希望我通過這種方式采集骨髓,以免被紀文光先生發現。」
「難道你不知道阿睿只有十七歲,他還是未成年人,就算他做出捐贈決定,也需要他的監護人同意!你竟然還說要瞞著我父親,你這個醫生,到底是怎麼當的?你們醫院有你這種不顧職業道德的醫生,簡直是一種恥辱!」
紀雲卿當真是氣憤到極致,她凶狠的目光緊盯著他,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令他無地自容,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訥訥地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冷哼一聲,嘲諷道,「陳敏茹一定沒有少給你好處費,還有,我們可親可敬的陸建峰領導也一定給予了你好處,我說得對吧,鄭!醫!生!」
咬字極重的「醫生」二字,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著鄭醫生的良知,他確實收了不少好處,利益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忘卻了救死扶傷的職責,他愧疚無比地垂下頭,「對不起,紀小姐,紀少爺,我知道錯了,請你們給我一次機會,這份工作對于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如果他竊取骨髓的事情傳播出去,他一定會被趕出醫院,他的名譽染上了污點,別的醫院也不會再聘用他。
紀雲卿目光一沉,倏爾,緩緩勾起唇角,笑容明媚,「好啊,我同意放過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鄭醫生連忙道,「好,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我也答應!」
紀雲卿輕哼一聲,「不需要一百個。我的條件很簡單,不許將我們知情的事告訴陳敏茹和陸建峰,你就跟他們說,事情辦得很順利,沒有人發現你倒去骨髓的事情。」
「好,明白了,我一定照辦!」
回家的路上,氣氛很凝重,紀雲卿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楮注視著前方,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紀麟睿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她幾次,見她一直黑著臉不說話,嘿嘿干笑兩聲,「老姐,還在生氣呢?別氣了,不就是一點骨髓嘛,對我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傷害,讓他們拿去好了……」
「你給我閉嘴!」紀雲卿轉過頭,凶狠地瞪他,「只是骨髓?我看是你運氣好,萬一他們要的是肝髒,腎髒,心髒怎麼辦?你也任由他們切割你?」
她越說越生氣,抬起手臂,在他腦門上用力拍了拍,怒道,「以後給我長點心,別什麼人遞東西給你,你都傻兮兮的喝下去!」
「知道啦,姐,你好凶啊,人家**現在還疼呢……」他可憐兮兮地捂著腦門,就像一只無害的小白兔。
想到他莫名其妙被人抽了骨髓,紀雲卿心疼得要死,但是脾氣又倔強,不肯拉下臉安慰他,板著臉繼續教訓道,「現在知道痛了,看你以後還亂喝東西不!」
「姐……」
他眼淚汪汪地叫,叫的她心都快碎了,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兩把,聲音也溫柔起來,「好了,不痛了,這一次,我也有錯,應該早一點發現異常的……阿睿,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如果陸建峰坦誠相告,說陸天昊生病,需要阿睿捐獻骨髓,她不會拒絕,相信阿睿也不會拒絕,畢竟紀家跟陸建峰的矛盾,不應該牽扯到陸天昊,但是陸建峰卻卑鄙無恥地采取下作手段,盜取阿睿的骨髓,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不允許自己的弟弟遭受這樣的欺辱!
手術室外,陸建峰和吳淑怡夫妻,以及其他親友,都在焦急地等待,陸天昊已經被推入手術室四個多小時,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對他們來講,每一分鐘都是折磨。
「出來了,醫生出來了!」
陸建峰率先沖到醫生面前,「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請放心,病人手術很成功,他剛做完手術,免疫力比較低,不要太多人一起探望。」
陸建峰眼眶微紅,重重點頭,「謝謝!」
在病房,陸建峰夫妻看到了剛做完手術的兒子,他躺在一堆儀器當中,手背上還打著吊針,面色蒼白,還未蘇醒,吳淑怡靠在丈夫懷里,忍不住落下眼淚。
陸建峰攬了攬她的肩膀,低聲道,「別難過了,小昊很快會好起來。」
一直在家里焦急等待消息的陳敏茹,听說手術很成功,她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高興得手舞足蹈。
另一邊,紀雲卿從梁越口中得到一條情報,陸建峰那天領到醫院去的小女孩,名叫王瑩瑩,她的媽媽王夢涵,是晨曦幼兒園的老師,據說曾經在韓城居住,剛搬來應城不久。
紀雲卿看到王夢涵的照片時,眼眸猛然一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照片上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竟然跟陳敏茹有七分相似!
她的腦海里,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她急促地問道,「梁越,王夢涵跟陸建峰是什麼關系?」
梁越沉默了兩秒,說道,「事實上,我一直讓人暗中監視著王夢涵和陸建峰,我發現他們兩人,只見過一次面,就是陸建峰送王瑩瑩到王夢涵住處的那一次,而且,陸建峰在她的住處只待了十分鐘不到,兩人好像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紀雲卿眸光一凜,緊盯著手中的照片,她不相信,陸建峰和王夢涵的關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單憑王夢涵跟陳敏茹長得那麼相似,就非常可疑了。
她不斷地回想,回想陸建峰和陳敏茹相處的情景,她發現,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陸建峰對陳敏茹都是無限包容,無限關懷的,有時候,他的關愛甚至讓人覺得有些過分,他們兩人之間,真的只是純潔的表兄妹關系嗎?
或許是看多了世間齷蹉,紀雲卿的思想,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明世事的千金小姐,只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她就聯想到一些邪惡的東西。
她思索片刻,沉聲道,「梁越,我想請你幫個忙,繼續盯著陸建峰跟王夢瑤,還有……」她將聲音壓低,提出一個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幫我拿到王夢瑤的頭發!」
「好,沒問題。」
陸天昊做完手術之後,沒有發生排異現象,恢復得很好,陸建峰放下心,開始將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他每天都很忙,經常到鄉下或者偏遠的地方視察工作,沒有辦法按時回家,有時候甚至兩三天才回家一趟。不過,他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吳淑怡,詢問兒子的情況。
吳淑怡早就習慣了,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公,就要做好獨守空房的心理準備,為了照顧好兒子,她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幾乎天天吃住在醫院,陪伴兒子。
這天,吳淑怡提著親手煲好的雞湯,打算送到醫院,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想知道你老公每天都在忙什麼嗎?到這個地址,你會找到答案。」
吳淑怡好笑地搖搖頭,只當是誰惡作劇,將手機隨手放進口袋,不再理睬。
大概五分鐘過後,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還是那個號碼發來的信息︰「怎麼,害怕了嗎?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可憐女人。」
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她快速回短信︰「請你不要再惡作劇了,我會生氣的!」
「呵呵,惡作劇?你還真是自欺欺人呢!」
吳淑怡手指顫了顫,快速回復︰「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這條短信發過去之後,猶如石沉大海,她等了許久,都沒有收到回復。
因為這幾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她原本很好的心情也變得低落,提著湯走進兒子的病房,她才勉強打起精神,但是腦袋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建峰是在忙工作,她應該相信他的,但是,那個神秘人斬釘截鐵的話,又不斷地在耳邊回旋……
去看看吧,只是去一趟,證明那個神秘人在惡作劇,對,他一定是惡作劇!
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好奇心最終佔了上風,吳淑怡叮囑兒子幾句,又吩咐護工好好照顧他,然後急匆匆地從醫院出來,開車往神秘人所說的地點飛馳而去。
這是應城新開業不久的游樂園,游戲設施非常齊全。吳淑怡戴著帽子和茶色太陽鏡,從一群小孩子身邊穿過,順著地址,找到游樂園內的一家冷飲店。
透過巨大的櫥窗玻璃,她看到臨窗而坐的陸建峰,就算他戴著墨鏡,作為他的枕邊人,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他?
他的對面,坐著一名年輕女子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當吳淑怡仔細打量那名年輕女子之後,震驚得差點叫出聲,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緊盯著那個女人,她竟然酷似陳敏茹!
冷飲店內,王瑩瑩抱著鮮橙汁吸了兩口,圓溜溜的大眼楮好奇地望著陸建峰,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叔叔,你為什麼還戴著墨鏡,這里面沒有太陽呀。」
陸建峰之所以戴著墨鏡,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當然,這種話,他不可能跟小孩子解釋,所以,笑了笑,說道,「叔叔戴墨鏡的樣子帥不帥?」
「帥!」
「那叔叔就一直戴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帥!」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瑩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而,嘟著嘴巴嘀咕道,「可是這樣,我就不能看清楚叔叔的臉了,感覺好可惜呢。」
王夢涵揉了揉女兒的頭發,溫柔地笑道,「就算看不清楚叔叔的臉,但是瑩瑩可以觸踫到叔叔,還能讓叔叔抱抱,這樣就很好了啊。」
王瑩瑩露出笑臉,重重地點頭,「嗯,也對呢,叔叔今天陪我玩了一天,我好開心!」
陸建峰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了,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不經意間,他的手與王夢涵的手踫了一下,他並沒有收回,而是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王夢涵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別這樣,小心被人家看到。」
他聲音低沉而磁性,「沒關系,今天是屬于我們三個人的時光。」
墨鏡遮住了他的眼楮,但是遮不住他熾熱的視線,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融化在他那炙熱的眼神下了。她咬了咬唇,羞澀地回握住他的手。
冷飲店外,吳淑怡躲在柱子後面,雙目死死地盯著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掌,她的身體在顫抖,腦袋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眼楮所看到的畫面,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跟陸建峰是大學同學,自從她愛上他之後,她就一直追逐在他身後,她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夠等到他。
她等到三十歲,從青蔥年華,等到年華漸逝,她以為自己一輩子也觸及不到他的時候,他突然找到她,他說,「我們結婚吧,我會對你好的。」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高興萬分,帶著對新生活的憧憬,興高采烈地嫁給他,然後相夫教子,一心一意做他背後的女人。
他履行了他的承諾,他們的婚姻生活雖然算不上甜蜜,但是他很尊重她,也很愛兒子,她以為他們可以白頭到老,可是現在,她居然發現他有了*!
她的心好痛,就像被人用刀一刀刀地凌遲,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順著眼角一顆顆滑落,她看著冷飲店里,自己的丈夫對著別的女人溫柔體貼,她看到他們就像一家三口,笑得很開心,她的心越發地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他們的兒子,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可是他,卻抱著那個小女孩歡聲笑語。
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汽車上面,吳淑怡的眼淚就沒有停止過,在密閉的空間里,她再也控制不住,捂著嘴巴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眼楮已經腫得難以睜開,看到鏡子里狼狽的自己,頭上已經生出白發,更是悲從中來,她已經將近五十歲,除了毫無保留地愛著陸建峰之外,好像從來沒有做過自己想做的事情,為了丈夫,孩子,家庭,她放棄了自我,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丈夫的背叛。
在她為他供養父母的時候,他在跟別的女人滾*單,當她安慰失落的兒子「爸爸很忙」的時候,他在外面陪著另外一對母女,當她好多次孤枕難眠的時候,當她羨慕別的夫妻成雙成對的時候,當她生病需要他關懷的時候,他統統不在她身邊……
她以為他忙,竭力包容,從未鬧過,但是殘酷的現實擊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心底的絕望,猶如野生的蔓草,絕望地將她纏繞。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不知不覺,窗外天色開始變暗,她拿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至極的號碼。
「有事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畔,隱隱約約,她還听到孩子的笑聲。
她嘴唇哆嗦了幾下,沉默幾秒,輕聲道,「建峰,你愛過我嗎?」
「都老夫老妻了,問這種問題做什麼,小昊還好嗎?」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些不耐煩。
她嘴唇扯了扯,滿目蒼涼,「好,小昊很好,你今晚能不能回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談。」
「我還有事,今晚不能回去,明天我會回去一趟。」他不等她回答,又說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掛了。」
「沒事了。」
「嘟嘟嘟……」
天色越來越晚,璀璨的燈光裝點著這座城市。
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披散著頭發,獨自行走在河堤邊,她已經在河邊徘徊了一個多小時,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沒有思想,只是機械地,漫無目的地行走。
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汽車,紀雲卿坐在駕駛座,拿著望遠鏡,遠遠地凝望,她發那條短信,是想讓吳淑怡知道陸建峰*的事情,並沒有想過將吳淑怡逼上絕路,所以,她一直跟隨在吳淑怡身後,以防她想不開尋短見。
又等了十多分鐘,吳淑怡終于離開河堤,回到了汽車里面,在她啟動汽車之後,紀雲卿趕緊跟了上去。
吳淑怡開車到醫院看望兒子,剛推開病房門,兒子立刻抬起頭,不滿地說道,「媽,你下午去了哪里,我打你的電話關機了,我好擔心你。」
她走到他身邊,雙手抱著他,輕聲道,「小昊,別擔心,媽媽不會有事的,就算為了你,媽媽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