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輕喝聲不時傳出,一個藍衣少女正站在院中,正對著一棵樹做著搏擊練習。
只見她手纏布條,雙拳緊握,眼神犀利,對著樹木就是快速一擊,凌厲的拳風讓周圍的空氣都有些扭曲。
!
拳頭踫撞樹木的聲音,有些微黃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
緊接著踢腿,再次出拳,動作循環著重復。直到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才停了下來,額頭香汗淋灕。
「還不錯。」少女自顧自地的評價道,這半月來的訓練成果看來她還是滿意的。
這個少女正是舞影,把手上的纏布解了下來,每天趁陳月不在的時候,她都會在院子里練習,她的這個小院是葉府最偏僻的,就算弄出再大的聲響,不仔細听,也很難听到,而且她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額頭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她是該離開了,這個地方她沒必要留下來,陳月這半個月來對她的照顧,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微望天色,陳月也該要回來了,收拾了院里練習的物品,打了桶水,洗了把臉,望著桶中的倒影,彎彎柳葉眉,巴掌大的小臉,跟她前世的容貌一樣。
容貌曾經一度是她的困擾,女人到哪都會有流言,而且還是漂亮的女人,她從不去辯解,她用實力在殘酷的競爭中得到了她該得到的尊敬。
不管在哪,實力永遠都是讓人閉上嘴最直接的辦法。
這也是葉彩蝶找葉影麻煩的一個原因,雖然是一個丫鬟生的,但卻是將軍府幾個小姐里最美的,有些東西,自己擁有的太美好,而別人沒有的,嫉妒心就能毀滅一切,最後給她招來橫禍。
舞影靜靜的坐在院里等陳月回來,就一會,天色就完全暗了下來。陳月還沒有回來,有時陳月也會很晚回來,葉彩蝶以刁難她們為樂趣,
那次得到葉玉珊的維護之後,她就不用在去洗衣房干活了,她想今晚就跟陳月說,要一起離開。
抬頭看著夜色有些灰暗的天空,彎彎的月牙兒也害羞的露了下臉,不知道那邊的天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突然心里有點悶痛,想起了出生入死的隊友們,想起了父母,父親也是軍人,因為任務殉職了,母親一直希望她能成為像父親一樣的軍人,所以她去了,也實現了母親的希望,可母親卻也因生病離開了她,就連現在她也離開了,離開了那個有過傷痛,有過幸福的地方,來到了這個孤獨的世界,一下悲傷就襲上了心頭。心里悶悶的。
舞影突然站起來,朝著牆邊走去,提氣,一個縱身就躍上了牆頭,翻出了葉府,她現在很想要找個地方紓解她那郁結的情緒。
走在夜下,南雨城的街上比起白日,絲毫不減,依舊熙熙攘攘,舞影眺望遠處這一座古老而莊嚴大氣的古城,一幢幢輝煌金碧的樓閣,高矮不齊的分站兩旁,隨處可見樓閣里燈紅酒綠下的喧鬧。
街道兩邊的小販游人暢談甚歡,高掛的燈籠照出一片緋紅的繁華。
站在一幢朱樓碧瓦的樓閣前,一個高高掛起的酒字,隨風兩邊搖擺,像是在熱情的邀客。
「仙雲樓。」輕念了一聲樓前的牌匾,跨步就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廳里並沒有多少人,只見大廳很大,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擺了十來張桌子,三三兩兩的坐著閑聊。
舞影的突然進ru,讓酒樓里的談話聲一下安靜了下來,一身藍色布衣,艷麗動人,黑發只用布條簡單的束在背後,腰束紅色布條腰帶,顯得整個人有一種不同于人的干淨利落。
「小二,要兩壺酒,兩碟小菜。」舞影坐到了角落里的一張桌子邊上,對小二喊道。
清脆的聲音傳出,打破這一廳的安靜,不由讓人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哪家姑娘,長得真漂亮。」
「好像從來都沒見過。」
「這是葉將軍府的四小姐,听說在府里連個下人都不如。」
「不會吧,這麼美的美人,糟蹋了。」
「噓。」
眾人的議論聲不時從四處傳出。
舞影並不理會大廳里眾人的竊竊私語,拿起小二上的酒,對著瓶口就喝了一大口。
「呼,痛快。」舞影呼出一口心中悶氣。
這個世界的酒很淡,但有種不一樣的醇香,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比之酒,菜的味道就不敢苟同了。她現在明白,葉府那些難吃的飯菜並不是因為剩菜剩飯的原因,而是真的很難吃。一個軍人說飯菜難吃,那這樣的飯菜可想而知了。
舞影放下筷子,不在動那些菜,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喝酒,紓解心中的郁悶。
一下她就成了酒樓里的焦點,眾人不時的對她指指點點,她也視而不見。一壺酒喝完,她感覺已有些微醉意,這酒雖好喝,後勁卻很足。
舞影從身上模出些銀兩放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壺,步子開始有些不穩的出了酒樓,銀兩是陳月給她的,給她的時候,她也婉轉的問了一下這個世界事物的價值。
她不知此時背後有一雙審視的眼眸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