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舞影悠然的喝著手中的茶,清雅的語音淡淡的吐出。
一眾人等都坐在青玉閣的議事廳里,夢空嘴角上還有血跡緩緩的溢出,風愁臉上的青紫更是新鮮顯眼,嘴角一邊抽搐著,一邊在嘶嘶的抽著氣,眼神哀怨的一直在望著舞影,像是在無聲的抗議。
看著風愁的可憐樣,站在舞影身後的小晴,緊抿著小嘴,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笑的沖動,但知道場合不合適,還需忍耐呀。
「小影,你要我們說什麼呀?」風愁輕晲了一眼小晴,這丫頭就會落井下石,蝶戀花的事還沒跟她算呢。
「冷寒易?」舞影這不明擺著的嗎?風愁臉上的熊貓眼不就是很好的證明。
「他呀,呃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這你得問冷寒易。」風愁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要不然總不能直接就說,「冷寒易是我們大家都看上的人,希望你拿來當夫婿的。」這樣的話一出,風愁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他,我自然會去問,你們也逃不了。」舞影可不是傻子,冷寒易的出現,如果沒有風愁幾人的支持,他根本就找不到她在哪,要知道聖魔殿的第一條規矩就是要學會怎麼閉嘴。「這事過後在跟你們算。」
「不會吧,這不是剛算完了嗎?」風愁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對著舞影指控的喊道。
開玩笑,剛才舞影一見到他們,還沒等眾人發揮一下看到她的高興心情,二話不說就被舞影揮起拳頭給揍了,慘就慘在,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揍完了。連躲的機會都沒有,當然,要是能躲得過,也不會被揍了。
「利息。」舞影這是手下留情了呢,敢算計她,他們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花雨怎麼樣了?」
舞影這件事是暫時放過他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算,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今晚上的行動,如果不是冷寒易的出現,她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冷寒易這情算是欠下了。
「小姐,我沒事。」正所謂是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門口一身干淨白衣,正從門外跨步走來。頭發上還有未干的水滴,也是俊男一枚呀,白衣更襯得男子瀟灑飄逸。此人正是花雨,經過連串的事件,人心也是疲憊不堪的,但他也知道,情報的重要性,只是經過簡單的梳洗,身上的傷也是簡單的包扎,就來到了議事廳。
這時舞影並沒有看正走進來的花雨,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下位的陳華。
視線一下轉注在自己的身上,陳華明白,舞影想要問的是什麼,隨後就認真地說道︰「花雨身上的傷大多都是外傷,少許的內傷也不算嚴重,過段時間就會痊愈的,丫頭不用擔心。」
「嗯,那花雨就說說飛雲鎮的情況吧。雖然我這幾天都在飛雲鎮內,但嚴密的守衛,讓我的行動還是受到了局限。」
花雨都還沒有坐定就已經開始敘述起來,「一個多月前,留守在風都的線人上報,消息稱風都鐵的流通突然的加大,買家不知道是誰,我原本想要在進一步查探,就一直跟隨著運送鐵的馬車,就跟到了飛雲鎮,剛在鎮外留好記號,就被鎮里的官兵發現,然後就被捉了,把我關在了一個房間里,他們經過幾天的逼問,都沒有問出什麼來,就直接把我的手腳用鐵鏈鎖上,帶到了煉鐵的地方,每天那些人都只是按照自己手中圖紙上的圖案來打造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守衛很嚴密,一句話都不準交談,連吃飯都要把那些人給分開,後來的事情小姐也知道了。」
眾人靜靜的聆听著花雨的敘述,從中唯一知道的就是飛雲鎮在打造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且這幕後的人還很聰明,把所有的東西給拆解開來,讓飛雲鎮上的人來打造,這樣的保密措施做得還真的滴水不漏。
「飛雲鎮上的女人都去了哪里?」舞影有些心有所思的問道。
「不知道,我到哪里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過有女人出現。」
舞影在靜靜的深思著,沒有一個人打擾,黑夜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天空的黑暗更在慢慢的蘇醒,而青玉閣里的所有人卻都沒有任何的睡意,他們都清楚,接下來,舞影將會有些決策是需要他們去執行。
「陳老頭,要隨時了解飛雲鎮上的一切動向,今晚我的那把火,已經燒得他們措手不及,飛雲鎮已經暴露,如果猜得沒錯,他們下一步就是要轉移,留意風都一切的運輸工具的情況。」舞影經過內心的深思熟慮,開始一步步的計劃著。
「是。」沒有誰會去懷疑舞影下的命令,這就是聖魔殿的第二規矩,服從。
「舅,要以最短的時間內聯系上冷寒易,明天中午之前必須要跟他見上一面。」舞影一邊轉動著手中的茶杯,一邊有些沉重的說道。
冷寒易現在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安全撤離?手上的傷不知道嚴不嚴重?他應該也清楚飛雲鎮上發生的事情,他最後留下就是有意而為之,現在最快的答案,應該就在冷寒易的身上。
「這才多久沒見,就想他了?」風愁真的不怕死敢在這個時候去招惹舞影,不得不佩服他,膽子真大。
舞影直接一個冷眼就瞪了過去,「看來剛才收的利息還不夠呀。」
「嘿嘿玩笑,玩笑。」風愁的克星,舞影也。
風愁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何況現在傷疤還沒好呢。
「冷寒易的侍衛古風中午送來消息之後,就離開了,而剛才我們的人在飛雲鎮外也沒有看到冷寒易的行蹤,他會不會離開了呢?」風愁突然瞬間收起他那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臉,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會,他還在風都,只是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舞影喝了口杯中的已經有些涼掉了的差,小晴剛想要上前添水,卻被舞影用手制止了。
風愁等人面面相覷,都不是很明白舞影口中的形式是何意,齊齊的轉眸盯著舞影無聲的問著。
眾人的眼光一下把舞影看得莫名其妙的,微蹙起眉,也疑惑的無聲回望了過去。
「小姐,我們不明白,你說的形式是什麼?寒王出現還需要什麼形式?」一直習慣于沉默的夢空,替眾人問出了內心的疑問。
「這才離開幾天,你們的腦子怎麼就變笨了。」舞影像是在惋惜些什麼,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冷寒易的身份太過敏感,沒有人知道他來了東風城,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冷寒易也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引出幕後的人,他現在需要做的是隱藏,要是讓歐陽離知道寒王來到了風都,飛雲鎮里的秘密,歐陽離不用想,都能知道冷寒易的目的。而在飛雲鎮上的韓一,更是會引起歐陽離的懷疑,他現在不能隨意的走動,只能靜靜等待一個好時機,然後以一個正當的理由出現在風都,我的那把火倒是個很好的契機,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飛雲鎮里的韓一就是寒王冷寒易。只是不知道他是光明正大的來,還是微服私訪那樣偷模著來,但有一點肯定,他都會事先讓歐陽離吃顆定心丸,提前讓歐陽離知道他會來。」
舞影說道此處突然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問道︰「冷寒易是用什麼方法這麼快來到風都的?」
「你不知道,冷寒易這可是為了你,硬是劃著死亡地帶的邊緣線開出了一條道。」風愁邊說著邊看著舞影的眼神變化。
但可惜的是,舞影並沒有給到風愁期待中的驚喜,眼神依然的淡如水。可舞影的內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死亡地帶邊緣線是什麼樣,不用她去看,就能猜出其中的危險,不是因為死亡地帶這個名字,而是因為那是還從來沒有人開闢的道路,冷寒易盡然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方式,而且是為了她,女人的虛榮心在此刻是得到充分體現了,讓原本就對冷寒易的好感更是加上了不少分。
「是嗎?那就趕緊聯系上他,好好的感謝下人家。」舞影把心思深藏著,然後淡淡地道,要是讓風愁知道她心里其實是很高興,那她以後想要變著法收拾他們可就難了。
舞影一直板著臉克制著內心那少女般的喜悅,可心里的膨脹感卻越來越腫脹,她放開手中的茶杯,緩緩的站起了身,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悠然的說道︰「天就要亮了,趕緊去休息吧,舅舅,那聯系冷寒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夢空幫著陳老頭處理余下的事。」
舞影很明顯的就是公報私仇,風愁永遠都是被陷害的那個,天都快要亮了,大家都可以去休息,他,在舞影的yin威中,還要繼續奮斗著。
抬頭望向凌晨夜空中的明月,彎彎的月牙兒,像是人們開心微笑時的眼眸,暖暖的,柔柔的。舞影從沒有覺得,月亮會是那麼的美,而此時的冷寒易也在另一處仰望著星空,靜靜的思念著剛分別不久人兒,就這麼一會,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兩人同望著的一片星空,凌晨最後的一抹皎月,映在彼此明亮的雙瞳中,都被對方默默的深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