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公子種奇緣 第一章哥是要飯滴!

作者 ︰ 一段梧桐

哥是要飯的,吳岡和哥一樣,童鶴和哥也一樣。哥叫段梓南,江湖都叫我乞丐男。吳岡,這名字听音就知道,他爹娘希望他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就目前來看,還沒有發現他多雄壯,似乎和名字一樣,柔里柔氣的,仿佛是儒雅的書生。童鶴,人稱鶴發童顏,估計取名也是想他鶴立雞群,獨樹一幟。哥本人呢,看名字就跟做夢似的,這樣似乎也不符合我的身份,我基本不做夢,整天就是要飯,吃飯,看熱鬧,然後就是找個破廟睡覺,這對我來說,就非常知足了。

像我們這樣的三個人,為了一個共同目標——解決饑餓而努力要飯的,聚集在一起,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炫耀的。這話對,一個懶,一個更懶,還有一個連懶都懶得去懶。人家去要飯,起碼還知道哪塊好要,還知道分散行乞,合力而謀。我們呢,懶得去經營,出門討飯,三個一起,要飯還懶得張口,一些達官貴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總是會說,要飯要成你們這個樣子,也堪稱乞丐一絕了。說完搖搖頭放點碎銀子離去。還有些好事的富人公子之類的,來到我們面前戲弄我們,來!讓爺消遣一下,爺給你金子!手一邊撥弄著我們髒亂的頭發,表情還非常難受,因為我們實在是太髒了。而後就找個人肉凳子坐下,讓我們三個互掐,就是相互打架。我們都會有氣無力地說,爺,你看我們要飯都懶得張嘴,那還能有相互打架的力氣!于是那些爺就吩咐手下,你們去出出汗,爺有打賞。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自然是先顧臉,都將頭鑽在自己的懷里,任由拳打腳踢。他們滿足後,會真的給我們一定金子。而後撂下一句話︰真是爽啊!

要飯,其實是很好經營的一項事業。只是我們懶得經營,不就是要口飯吃嗎,干嘛還要苦心經營,多累!再說,我們這樣要飯,不照樣還活著?吃個差不多就行了,沒事找個太陽坡坡,睡會覺多好,或者找個大樹,躺在下面乘涼也不錯!是不,這就是生活!這就是要飯者的心聲!有時候,我們也會遇到好人家的。比如一個長相相當漂亮的美眉,不時的拿點吃的,或者銅板,來慰問我們。但是這個美眉總要我們說一句話——你真漂亮!我一看到這個美眉,就懶得起身,看也不看,吳岡還不停地拽我,起來啦,起來啦!我們有吃的了!童鶴呢,果然是鶴立雞群,雙膝跪步而前,來到這個美眉面前,磕頭作揖地說道︰「神仙姐姐,你不但是天下最美的仙子,而且心地善良,將來一定能找到世界上最美麗的如意郎君!」心里卻想著︰哼,等哥有一天發跡了,哥就不信你能飛出哥的五指山,嘿嘿!這還算是好的。我們總是能遇到一個身嬌肉貴,但是丑不堪言的胖女子,總是前來逗我們玩,童鶴呢,還是一樣的行為,簡直令人作嘔。可是這樣的朋友,有總比沒有強,至少他能給我們換來吃的喝的。以至于後來這個胖妞還動用她的暴發戶老爹,來下聘禮,招童鶴做東床快婿。這樣一來,嚇得童鶴再也不敢現身。

雖說我們比較懶,其實不能說我們比較懶,我們只是不夠勤快而已。當然我們也從不遲到早退。每天在別人還沒有開門做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整齊地端著辦公設備——一根朽木棍子,一個缺口粗碗,一身破爛不堪的工作服,在各家門口開始工作了。當然工作也有順心順意的,也有吃閉門羹的。工作上,誰說都必須是敬業的,就一定有回報呢!我看絕對不是。我們常常被潑污水,洗鍋渣滓,或者更甚者就是罰站,批評,那些人還會自我批評,看來工作很扎實。他們是這樣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的︰你看看你們,嗯!要飯不專業,眼里沒有活,勤快點,多動動嘴,多跑跑腿,弄點吃的算什麼!?不過人無完人,雖然我比你們強,就是多了幾莊別院,多娶了幾房老婆,多開了幾家錢莊,但是我這個人還是不夠敬業,思路還是不夠開闊,書讀得少,做事方法還不夠新穎多樣。

當然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們還是依舊守點守時,待萬家燈火都熄滅的時候,我們才從鬧事里,哼著小調,喝著小酒,搖搖晃晃地趕往我們的豪宅——破廟下榻休息。

事有不巧,時有不濟,上天還沒有等到我們吃飽喝足呢,就下去了傾盆大雨,街上,人人都忙忙碌碌,收拾貨攤,五顏六色的花傘布滿了整個街巷。我們呢,還得照顧好工作設備,朽木棍子,破粗碗,加入了飛奔的行列,急匆匆地趕往破廟。進了破廟,真是爽極了——這才有回家的感覺。看著外面的大雨,喊著,讓那些沒事干的人,都被大雨淋個夠吧!

我們躺在干草堆上,一起哼著不知道哪里的小調子︰這條路,慢悠悠,哪怕再行千萬遍,吃得依舊是百家飯!這一生,太匆匆,沒來得及去享受,化著青煙點綴星空!

吳岡躺在那,看著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像,問道︰「你說這是哪尊佛?」

童鶴說道︰「這不是什麼佛,只是個佛像而已!」

吳岡說道︰「錯!這雖然不是有名的佛像,但是這一定是一尊百家佛!」

我一听,笑道︰「哈哈!難怪我們會相聚于此呢,和我們一樣,吃百家飯,看來我們將來也會是百家佛的!」

吳岡說道︰「這恐怕不容易!這個百家佛是有來歷的。據說南北朝時期,連年征戰,農民只有受苦的份,叫天不應,呼地不靈,大家衣不裹體,食不果月復,後來一股金光閃過,大家就跟著這道金光,來到了這里。當地的農民就看到了一個須發老人,面帶喜色,指山為金,于是大家跪謝須發老人,而後就去挖山開礦,大家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當地農民為了感謝這位老人,才建立這個廟,也因此我們待的這個鎮子也就取名福祿鎮!」

童鶴問道︰「這話說的,如果是這樣,那為何現在的村民怎麼不再拜祭這尊救命活佛呢?」

吳岡說道︰「不是不拜,前朝不是明文了嗎,杜絕迷信參佛之事,所以大家就將這個佛搬到了自己家里,我們不是走到那里,都能看到各家都有一尊小佛像的嘛!」

我一听,也是非常高興︰「不錯,不錯,前朝真是有眼光,要不然我們三個人,這麼敬業的要飯,還沒有棲身之所,此刻豈不留宿街頭!果真是百家佛!」

笑聲過後,吳岡就問我「乞丐男,你來到這里之前是干什麼的,也不曾見你提到過!?」

童鶴說道︰「廢話,乞丐男,顧名思義,來之前就是個乞丐,而且是男的!他比我們還懶,怎麼會有奇跡在他身上發生!」

吳岡說道︰「我說小雞,你有沒有眼力勁,你看看他,沒有吃的無所謂,沒有作為無所謂,只是和死人多了一口氣,過往如果沒有事情發生,那才叫稀奇呢!」

童鶴有點憤怒︰「吳娘子,你能不能陽剛一點,誰是小雞,你說,誰是小雞?」

我看著他們吵鬧的樣子有點無奈,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吳娘子,童小雞,咱們相處一年多了,誰不知道誰呀,還發飆,有意思嗎?」

童鶴說道︰「大家不是沒事嗎?相互吵吵也開心點嘛!再說我們倆也不是想知道你過去的奇遇嘛!」說著就湊到了我跟前。

我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真的想知道?」

他們好天真地看著我,等我講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認真而嚴肅的說了起來︰「那是一個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在一個富人之家,家里特別有錢,我也非常得寵,儼然一個公子哥,那個帥,那個**倜儻,簡直微妙極了!我練就了一身的武功,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听過幾年前一個江湖劍客嗎?那個人就是我!」

童鶴一听,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乞丐男,以後別這樣稱呼了,還是稱呼瘋子男比較靠譜!你說的那個劍客我知道,好像是什麼來著,哎哎,吳娘子,你說!」

吳岡說道︰「挑戰江湖百余次,無一敗績,享有盛名的江湖劍客——逍遙仙子!」

童鶴說道︰「對對,就是他,逍遙仙子!」

我說道︰「對,就是逍遙仙子,但是你們知道他叫什麼?他就叫段梓南。」

吳岡說道︰「不可能,據說逍遙仙子是個風度翩翩,貌若潘安的公子哥,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童鶴說道︰「就是啊,瘋子男,你憑什麼說你就是逍遙仙子,你會武功嗎?你看你的熊樣,能有人家的帥氣,人家的風度嗎?臭美!」

吳岡說道︰「童小雞,別打岔,讓他說下去,反正是听故事,而且免費的!」

我想了想說道︰「後來,我那顯赫的家世,就遭到了滅頂之災!我瞬間變成了浪蕩乞丐!你們知道嗎,我家傳絕學就是先祖段飛流傳下來的。」

童鶴和吳岡一听,共同噓道︰「走吧,繼續干老本行,要飯去!」他們起身往外走。

我一看這倆個家伙,簡直就是一對好事多磨者,實在受不了。于是我急忙說道︰「好了,兩位患難的兄弟,不就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我說就是了!難怪你們都是要飯的!」

沒想到他們倆竟然驚訝了起來︰「我們是要飯的!?那你是干嘛的,是跟著我們混飯滴,還是領導我們要飯滴?」

我想想說道︰「奚落吧,反正我懶得說話!」

他們又著急了︰「我說瘋子男,你不是說要給我們講你的事情嗎?講啊——」

我往那一趟,他們也緊跟著躺下,一邊一個,側著身,手托著腮幫子,示意我講下去。我一看,他們這是要認真听吶,我必須講認真點,不然他們肯定不放過我。于是我說道︰「說起過去啊,還真是有點心酸,說實在話,過去那會,你們還真是不知道,我那會還真是??????」

吳岡和童鶴一本正經,看我停了下來,疑惑馬上爬上了臉,意思是問︰「還真的是逍遙仙子?」我看他們那麼專注,就起身說道︰「我那還真的是要飯滴!」說完起身拿起行頭,往廟外跑去。

他們一听上當了,當即追著我喊道︰「你這個乞丐男,看我怎麼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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