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急攔了輛黃包車,吩咐車夫︰「快,去徽州會館!」
坐在急駛的車上,青玉心里怦怦直跳,她從來沒想過還會與阮嘯風再見面,並且是以這樣的一個理由。因為沈孟懷的原因,她對阮嘯風一直保持著距離,之前,阮嘯風曾約過她,說是請她喝茶,要當面賠禮,青玉婉言謝絕了。
青玉已經隱隱覺察出阮嘯風的不對勁,盡管她對他也有好感,但那只是一種知己般的感覺,而她的心,早已被沈孟懷佔得滿滿登登,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左思右想中,車子不覺到了徽州會館門前。
青玉鼓足勇氣,進了會館。
不多時,接到通報的阮嘯風滿臉喜色地迎出來︰「蘇小姐!今天是什麼風將您吹來了?」
青玉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燙,她努力鎮靜下來,說︰「阮公子,今天來是有急事,你快隨我去望月樓,令弟被人打了,倒在望月樓前不能動,我的一位朋友正看護著他,看樣子他酒也醉得厲害。」
阮嘯風一驚,不由忿忿地說︰「這個嘯塵!安穩了沒幾天,又如此胡鬧!他一準又是偷偷去望月樓找那個什麼蒙面歌女糾纏,近來他對她很是痴迷。蘇小姐,多謝你來報信,我這就隨你去帶他回來。」
當阮嘯風與青玉趕到望月樓前時,阮嘯塵依然倒在地上,醉態十足,童小姐站在一旁,踱來踱去的,焦急萬分,見了青玉他們,忙迎上來︰「青玉,你總算來了!我擔心死了,他剛才突然起身說要再進望月樓里找什麼聞姑娘,我沒扶住,他又倒了下去,他的身子太重了!」
阮嘯風走上前,一把將弟弟揪起來;「嘯塵!你太不象話了,快跟我回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幸好今天爺爺不在館內,你回去醒醒酒,在爺爺晚上回來之前恢復常態,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阮嘯塵卻只是嘻嘻笑著,充耳不聞。
嘯風嘆了口氣,轉向青玉與童小姐︰「蘇小姐!還有這位……」
「阮公子,我姓童,你叫我宛容就行了!」童小姐不待青玉開口,自己介紹說。
「哦,童小姐!今天真是太感謝你們二位,我這個兄弟,實在是……」阮嘯風無奈地搖搖頭,「讓二位小姐見笑了!」
青玉勸道︰「沒關系,令弟還年輕,自然糊涂些,想來等過幾年懂了事,就好了,何況,有你這樣穩重能干的好大哥,今後他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阮公子,快帶他回去吧,看他傷得倒是不重,都是眼外傷,想來無大礙。若非他報出阮老先生的名頭,他們終有所顧忌,估計今天的罪便要遭得大了!」
阮嘯風臨走時,深深地凝望了青玉一眼,他的目光專注而熱烈,青玉似乎承受不住,下意識地微微低了頭。
「蘇小姐!改日再登門道謝!」阮嘯風留下一句話,扶著嘯塵離開了。
青玉臉上顯出迷惘之情。
一旁的童小姐看出了些什麼,待阮嘯風兄弟倆走遠了,她貼在青玉耳邊悄悄說︰「這位阮大公子,好象對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