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吟 106終于見到了

作者 ︰ 祝方婷

送飯的日子到了,這天,吳嬸早早將飯菜準備好,提了籃子,叫上青玉,一同向黃半仙家走去。

黃半仙的家就在竹桐巷盡頭,由一個小胡同進ru,往前走上幾十步,拐一個彎,眼前出現一個低矮的院子,兩扇破舊的木門虛掩著。

向來高聲快語慣了的吳嬸,此時卻也輕手輕腳起來,她小心地推開院門,「吱呀—」一聲沉悶的異響,令青玉本就慌亂的心愈發亂跳不已。

青玉定了定神,緊緊跟在吳嬸身後,走進了院子。

站在院中,青玉好奇地四面看看,院子雖不大,卻也干淨齊整,想必每天來送飯的居民,都順便打掃一番。院中有幾間老屋,最中間的屋子比兩邊的要高出一頭,屋門緊閉,門口擺著一個大盤子。這兒離竹桐巷正街並不是太遠,卻安靜得出奇,給人一種遠離塵世之感。

吳嬸先到院中,拿起一把掃帚,將院子掃了一遍,這才來到正中的屋前,從提籃中取出一盆飯、一盆菜,一只梨,分別擺放在門口的大盤子內。飯煮得極爛,而菜只是簡單的炒青菜。吳嬸解釋說,半仙老人只吃他們送來的青菜,其它菜都不動一口,時間長了,大家也就順從了他的意願,每天只送一盆青菜。至于水果,倒是可以時令季節換些花樣。

擺好了飯菜水果這後,吳嬸又輕輕敲了敲屋門︰「半仙爺爺!半仙爺爺!我是吳正家的,飯菜都給您弄好了,您趁熱吃啊!」

半晌沒有回應,吳嬸和青玉不敢吭聲。終于,屋里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一個蒼老卻不失精神的聲音傳出來︰「好,好,回去吧。」

吳嬸拉拉青玉的衣角,示意她說點什麼。青玉漲紅了臉,鼓足了勇氣,抖抖地說︰「半仙爺爺!您好!我叫蘇青玉,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向您請教!」

屋內又是一片長時間的寂靜。

吳嬸貼近青玉耳邊,悄聲說︰「蘇小姐,我可先回了,家里有一大堆活要做呢!你別急,慢慢等等看,說不定他老人家今天心情好,就見了你呢!」

吳嬸走了,留下青玉一個人獨自站在那里,竟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她不敢再出聲,也不敢動,更不敢離開,就這麼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黃半仙終于再次開口︰「將飯菜拿進來。」青玉呆了呆,她以為自己听錯了,但她也管不了許多了,趕緊俯身端起大盤子,推門而入。

昏暗的屋子里,一道光線由對面的窗戶射進來,照在青玉的眼晴上,她感覺有些眼花。立在門口半天,她才稍稍看清屋內的情景。

屋子正中擺了一張八仙桌,一張大木床靠在左牆邊,一個大木櫃。除此之外,別無旁物。而一位青衣老人,正坐在八仙桌邊,桌上放了幾張不同面額的鈔票,而他,則手拿一張鈔票,在上面慢慢摩挲著。

青玉將大盤子輕輕放到了八仙桌上︰「半仙爺爺!飯菜在這兒,您要先吃一些嗎?」

黃半仙並不答腔,繼續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中的那張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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