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荷跟肖滕分手了。他們終究成了「畢分族」,只是,不是「畢婚族」。
大學戀愛,無非幾種。
天長地久,難得也難見;半途夭折,普遍;畢婚與畢分,正常。
他們的戀情被正常了。孟荷自分手那天,呺了句,「老娘回去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就銷聲匿跡了。qq下線,短信不回,電話不接,上門找沒人應門,各種隱匿,斷絕了與外界聯系。
容蔚撥到手機快沒電的時候,江笑遙終于接電話了。真是的,就她一個人這麼著急擔心。
等她劈頭蓋臉大罵一通後,江笑遙淡定的吐出兩字,「重點?」
容蔚氣結。
「妖啊,你就不知道孟荷她丫的又分手了?」
「知道。」孟荷說分手,跟吃飯似的,對此,江笑遙已經麻木了。
「你就不擔心她那笨蛋來真的?」
「她哪次不是說來真的?」
容蔚扶額,還真是。「可是,這次,怎麼也不見她出來飄,她會不會出事了?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
「有可能麼?你應該擔心的是別人。」
「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
「我也是。」
「沒跟你扯了,」容蔚有些著急,「小道消息,肖滕的媽媽去找孟荷了,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歡孟荷的。」
「那你應該擔心肖滕他媽。」某妖不咸不淡的來了句。
「屁,壞就壞在,孟荷她丫的不知怎地把肖滕他媽推下樓梯了。你說,這狗血不?」
「然後?」
「沒然後,就是孟荷哭著打電話宣告,她跟肖滕完了。」
「就這樣?」某妖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
「她加了兩字。」
「嗯?」
「永遠。」
電話那頭沉默了。
孟荷說過,如果,有天她說跟肖滕永遠完了,那麼,真的就完了。她那時是無比認真,無比的用心,無比堅定。她說,我就賭一次,此生不悔,一諾一生。
大學間,他們吵鬧多次,分手多次,孟荷始終舍不得說永遠。但是現在卻說了,這意味著什麼,懂孟荷性子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永遠了。除非時光倒流,否則就是一生。
「妖,有在听麼?」
「在。」,某妖愣了神,清了清嗓子,「我下班了,現在去挖下她的墳墓。」
「那,」容蔚嘆了口氣,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很難處理。「那你記得不要沖動啊,好好安慰她吧。」
「知道。上車了,掛了。」
「好,拜拜。」
在某妖的記憶中,孟荷向來是個隨性如煙,灑月兌如風的女子。
性格開朗活潑陽光,卻不失氣質;敢愛敢恨,愛恨分明,偶爾月復黑毒舌,但心地還是善良。她們3個中,容蔚是宜家宜室型的,外表溫和,秀氣與堅毅共存。而孟荷是屬于隨性如煙,燦爛灑月兌,嬉笑人間類的。
孟荷不倔強,也不溫和,但是她認定一個人,偏偏就是願意為他付出。
肖滕,是她的業障。她傻,大一時,她為了肖滕差點鬧瘋了要去跳樓;她死心眼,硬是和肖滕死磕硬賴的糾纏了八年不放;她拒絕過很多男生,就為了肖滕說,等他回來。他回來了,兩個月後,他們這段糾纏的八年時光畫上了句號。不是永遠在一起,是永遠的結束了。
何必呢。
江笑遙嘆了口氣。感情,果然復雜。時間會沖淡一切,愛情又算什麼?兩個人,無論看起來有多麼般配,有多麼合適,跟最後的結局,沒多大關系。
始終都這樣。喜不喜歡,能不能在一起,適不適合,在不在一起,是四件不同的事情。
感情隨著時間的增長,摻雜越多的東西,不是情深,就是情淡。能最後在一起的,不是山盟海誓,也不是門當戶對,那是什麼?
某天某時,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