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夜千玥,慈祥一笑,「好孩子,免禮。」
「謝太後。」夜千玥表現得很乖巧,落落大方,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孩子,該改口了。」
「的確得改口了,玥兒,以後得跟著治兒一道喚‘皇祖母’,知道嗎?」皇後微微一笑,附和著太後的話。
夜千玥微笑著點頭,恭敬而又溫順地喚了一聲「皇祖母」。
待百里治和夜千玥入座後,宮人適時地奉上茶,百里治和夜千玥雙雙跪下,「皇祖母請喝茶。」
「好,好,都是好孩子,從今往後,你們要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太後眉開眼笑,「玥兒,治兒還小,你要多讓著他點。」
的確還小,夜千玥差點噴笑,還是一臉微笑地接過太後的賞賜,那是一對如意白玉枕,晶瑩剔透,一看便知是上上之品。「玥兒定當謹記。」
「皇上請喝茶,」
「皇伯伯請喝茶,」
雖然皇上臉上帶笑,可是夜千玥總感覺不如太後那般發自內心的真實,或許是帝皇的威嚴,或許是上次的事落下的疙瘩,夜千玥心下警惕,越發地謹小慎微,低眉順眼。
「母後,愛妃,你們瞧瞧,治兒娶了妻,長大了,做事倒是一板一眼規矩得很,真是難得啊,」皇上笑著打趣道,接過茶一飲而盡。
「我原本就是大人,以前也很規矩,好不好。」百里治鼻子哼著氣,嘟著嘴反駁道。
「呵呵呵,是啊,我們治兒長大了,」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看著跪在百里治身爆一臉微笑溫順乖巧的夜千玥,老眼閃過一絲滿意,「當然,這都是玥兒的功勞。」
「玥兒看著就是個乖巧的孩子,治兒怕是跟他娘子學的。」皇後掩嘴輕笑。
皇上暢懷大笑,「哈哈哈,朕也是如此覺著。」笑著凝視著夜千玥,那眼神那表情像是岳父瞧媳婦,越瞧越滿意似地,手一揚,「李德海,擬旨,淳世子妃夜千玥賢良順德,知書達理,特封為二品誥命夫人,賞賜黃金萬兩、綢緞五十匹,東海明珠……」
二品誥命夫人,無數的賞賜,皇恩如此浩蕩,用意何在?是昭示他對百里治帝愛,展示皇家的親情,還是為了穩住淳王,夜千玥無從得知,她心里並未有多大的喜悅,反而是疑惑更甚,「謝皇上。」
皇後也不遑多讓,但是比起太後和皇上,當然顯得遜色一些,盧皇後牽著夜千玥的手,「玥兒,以後要多進宮陪陪皇祖母和皇伯母。」
夜千玥順從地站了起來,點頭稱是,這是千玥第二次見盧皇後,上次太後壽宴離得太遠,未曾看仔細,如今近距離一看,盧皇後並無絕美的姿色,秀氣中透著雍容大方,笑容言語間處處可見親切,她的手很溫暖,讓人有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可是夜千玥知道,往往就是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但凡能在這吃人的深宮中掌管三宮六院的女人,又豈是純良之輩。
新媳婦的敬茶已喝,賞賜也給了,皇上因政務在身,並未多待留,便離開永寧殿,盧皇後留下來陪著太後和千玥他們說了會話,而後也告退。
一時間,永寧殿只剩下太後和夜千玥、百里治祖孫三人,這時,一直在太後身後侍候的老嬤嬤忽然上前,附在太後的耳邊低語。
不知道那位老嬤嬤說了什麼,太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消失了,她眉頭蹙起,視線掃過玩得不亦樂乎的百里治,最終落在夜千玥的身上,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千玥垂下眼眸,她有做了什麼觸怒太後的事嗎?貌似沒有呀,唉,這皇家的人,上一刻還談笑甚歡,轉眼就冷眼相對,這一驚一乍的,一般人的心髒怕是承受不了。
「治兒,前日西吳進貢了一只藍頭鸚鵡,那小東西不僅會說話,還很喜歡人撫模,有趣得緊,不如叫秦嬤嬤領你去瞧一瞧。」笑容重新出現在太後的臉上,只是不知為何,夜千玥總覺得那笑容帶著一絲憂愁。
百里治頓時眉開眼笑,興致勃勃地,「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娘子,咱們住」不忘拉上親親娘子。
「治兒你自個去,玥兒在這陪皇祖母說會兒話。」太後遞了個眼神給夜千玥。
敢情太後是特意支開百里治,留她單獨說話,究竟是何事呢?算了,水來土掩將來兵擋,再怎麼糟糕,疼愛孫兒但後也不會把她這個孫媳斃了吧,夜千玥嘴角微勾,「相公,你先去,我陪皇祖母說會兒話,就去找你。」
百里治這才松開手,只是,鳳眸還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步出永寧殿。
「治兒是真心喜歡你。」太後幽幽的聲音從夜千玥的背後響起,不聞半分欣喜,倒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夜千玥緩緩地轉身,對上的是太後冷厲威嚴的視犀她心下微突,這是太後發怒的節奏嗎?
「所以你就仗著治兒的喜愛,任意妄為。」
她哪里任意妄為了,這老太婆那只眼楮看到了,那位秦嬤嬤究竟說了些啥,惹得太後如此惱怒。「千玥愚昧,不知太後所言何意。」夜千玥臉色平靜無波,沉著以對。
「跪下!」太後一臉怒意,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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