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親’也許倉央嘉措的一生本是許給最愛之人的,可偏偏成了背道而馳的聖人。這一句用給他,在合適不過了吧。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美到骨子里的句子,卻句句讓人讀著心疼。這也許便是屬于六世靈童一生的慰藉。
書香中,楣墨似乎又開始了慢慢的痛苦過往。
翌日,天下起了雨,雨不大,卻足以洗刷掉空氣中浮躁的東西,讓早已隨著天氣變熱自身也躁動的學子的心平靜下來。
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巧合的恰到好處。
一輛單車在雨中緩緩的前進,紫色格子的衣角在空氣中自由起伏,伴隨著雨點的掉落,畫面很是唯美。
一雙丹鳳眼,高挺的鼻梁,兩個酒窩深深淺淺的與白皙的皮膚合二為一。烏黑的短發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就算睡眼朦朧也顯得十分精神。紫色格子襯衫,淺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
蘇楣墨,高三(17)班學生,距高考還有27天,環境已到了緊張而白熱化的狀態。
突然,一輛咖啡色小車與楣墨坐下的單車擦肩而過,地上集結許久的污水在一瞬間如噴泉般向天空飛起,又伴隨著潔淨的雨一起落下。可想而知,如雪的白在那一時間成了如墨的黑。
許是因為雨天的緣故,楣墨沒有看見轉過彎的車上的左轉向燈依舊亮著,所以,就算車技再好的她也在小車走過的那一瞬,整個身體開始向右倒去,下意識的腳著地,慣性也順著身體往右偏移,而就在這時,一輛單車出現在身邊,就那樣,到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楣墨僥幸因為突然出現的同學而勉了倒在雨泊之中,因此禮貌的說了對不起,只是再想說謝謝的時候,‘救’了自己的單車和單車的主人早已消失在雨中。
這樣一耽擱,明顯是又遲到了。
有話是說‘屋漏偏逢連夜雨’也許便是這樣︰楣墨前腳剛進教室,班主任後腳就跟了來,「蘇楣墨,你最近很是悠閑嘛!」。
「額,對不起,老師,下不為例,堅決保證。」楣墨尷尬而又堅定的說。
顯而易見,這樣的陳述對于班主任的老李已經不屑一顧,用無語的表情瞟了一眼楣墨毋庸置疑的道「抽查課文」。
「抽查課文,語文老師昨天剛抽查過,老師你今天又查?」楣墨用質疑的眼神忘著老李,這個總是愛骨頭里挑刺的班主任。
教室還沒進的蘇楣墨就這樣被老李帶到教學樓與辦公樓餃接的走廊,看著走廊里滿滿的全是人,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不由得嘟囔著︰說是背課文,只怕是想讓我出丑吧,這麼多人,要是背不出來,那豈不是有的挨批,真是的。
「說什麼了,還不快點給我被。」老李看了看四周的人催促道。
「被什麼啊,老師?」楣墨心中沒底的問。
「白居易的《長恨歌》,一字不落的給我背下來,背不下來,中午就別想吃飯了」老李想了想開口道。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楣墨幾乎是一氣呵成,想到什麼,一臉的自豪。
對于李隆基和楊玉環,楣墨是贊許的,雖然只是短暫的相守,卻足以天長地久。如果轉換了時間和空間也許唐皇與貴妃便可以生死**了,他們是羨慕農家莫愁的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