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妖緊張的從地上彈了起來,四處張望。
這里是皇宮,雖然現在附近沒有人,但青天白日的,要在這里洞房,這實在是太過……瘋狂。
龍羿斐見安小妖還當真了,忍不住笑了,走到她面前,心疼的說道︰「傻瓜,我怎麼會在這里要你。」
安小妖氣急敗壞的拿腳要去踢龍羿斐,他也不躲,還主動伸出腿去,讓她用力的踹。安小妖力氣有限,踹了幾腳便沒勁了,張嘴又想要咬龍羿斐的脖子。
就在她急著要往他身上爬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龍羿斐腰間的冥王。
皇宮有嚴格的規定,不允許帶兵器進殿,但龍羿斐是例外。龍羿禹知道,冥王跟隨龍羿斐在邊關出生入死多年,龍羿斐幾乎不是劍不離身,做為對他這個攝政王的尊重,龍羿斐是允許帶劍入宮。
以前,龍羿斐每次見安小妖之前,都會有意將冥王事先解下,藏在附近,或者放在安小妖不注意的地方。但是,這次他是直接從聚祥宮出來,根本沒有機會解下冥王。
安小妖踫到冥王時,龍羿斐才想起,自己一直帶著它。
安小妖尖叫一聲,立刻從龍羿斐的身上跳下來,指著冥王,不肯靠近。
龍羿斐趕緊的解下它,放到一邊,然後走了過去,摟著安小妖,問她︰「還在害怕冥王?」
「嗯。」
因為在夢里,你死去的畫面太可怕,我寧願自己被冥王砍死,也不願意你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安小妖在心底,默默的說完了這句話,死死的拽著龍羿斐的手,沒有出聲。
她知道,龍羿斐與冥王之間的感情。她不能強求龍羿斐為了她,拋棄冥王。特別是當她看到龍羿斐緊鎖眉頭間的為難時,安小妖忽然多了一分勇氣,她覺得,自己應該討好冥王,盡管,它只是一把劍。
「土匪……你能不能,把冥王……撿過來……」安小妖小聲說道︰「或許……嗯,或許,我可以……跟它建立一下……感情。」
龍羿斐沒有笑,他听得出來,安小妖說得很認真,而他,倍感欣慰。
「你不害怕?」龍羿斐不想嚇著安小妖,所以必須再三確定才行。
安小妖突然的指著不遠處的冥王,凶巴巴的說︰「我提醒你!我是正妻!它最多當小妾!小妾!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話,我就把你的小妾給——賣了!」
龍羿斐呆住,緊接著,爽朗的笑聲直沖雲霄。
安小妖推著龍羿斐去把冥王撿了過來,她心有余悸,但有龍羿斐的懷抱,她安心許多。冥王仍在劍鞘之中,看不到它的劍鋒,但安小妖仍然能感覺到,劍氣咄咄逼人,勢如破竹,仿佛只要一出鞘,它就能沖破雲層,直搗天府。
龍羿斐握著她的手,輕輕的,將她的手帶向冥王的劍鞘之上。
安小妖緊張得,根本不知道自己模到的是什麼,她的手指在抽搐,神經質的抖著,縱然有龍羿斐握著,她也緊張得血液倒流,大腦一片空白,嗡嗡直響。眼前,所有的景色都自動倒退,蒼白的底色之下,是龍羿斐威武的身軀,他正拿著冥王,在廣闊的天地之下舞弄著冥王,劍氣纏身,仿佛一往情深的*,始終圍繞著他,不肯離去。
突然,冥王月兌手,在空中飛旋。只听到一聲慘叫,龍羿斐倒地,頭顱滾向遠處,頸脖真得有個碗口那麼大的傷口,正如噴泉一般,涌出刺眼的鮮血。
「啊!」安小妖猛的抽出手來,反身抱住龍羿斐,帶著哭腔喊著︰「我怕!我不要……不要你死!不要……」
「別怕,別怕,我在這。」同一時間,龍羿斐也扔掉了冥王,抱著安小妖就地一滾,將她帶離冥王,然後小聲的哄著。
安小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的平息下來。雖然她什麼要求都沒有提,但她對冥王的恐懼,已經影響了龍羿斐。如果他要擁有安小妖,就不能時刻佩戴冥王,他從邊關就養成的與冥王做伴的習慣,也必須因為安小妖,而改變。
安小妖能看出龍羿斐的不舍,她雙手攀在他的胸前,問︰「冥王對你很重要,是嗎?」
「沒有你重要。」
「可是你不能沒有冥王,是不是。」
龍羿斐笑笑,他不說謊,但也沒有承認。
安小妖抿著嘴,她用龍羿斐的手遮住自己的眼,卻又悄悄的將他的手指掰開一條細縫,通過細縫瞄了眼被龍羿斐扔到一邊正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的沒有一絲活力的冥王,忽然覺得,冥王也挺可憐的。
「那你,跟我說說,你和冥王之間的故事。」安小妖扭過頭去,手指著冥王,看著龍羿斐,強做鎮定的說道︰「或許,我會看在它救過你的份上……嗯,接納它。」
龍羿斐感激的點點頭,清清嗓子,開始講故事。
他不需要杜撰,也不需要添油加醋,冥王跟隨了他二十年,殺敵無數。冥王救過他,他對待冥王一如*細心溫柔,漫長的歲月里,冥王與他不離不棄,相依為命。
龍羿斐期望著,在以後的生活中,安小妖也能像冥王一樣,與他同生共死,榮辱以共。
安小妖听得很出神,在龍羿斐的眼里,冥王不是一把劍,而是他最忠實的伙伴,他最值得信任的朋友。這樣一把有人性的劍,又怎麼可能會傷害龍羿斐。
一切,不過是自己夢境中的幻覺而已。
龍羿斐開始感覺到懷里的小人兒漸漸的放松,甚至開始與其互相,問他一些與冥王有關的問題。听到有趣的地方,便哈哈大笑,再看冥王時,也不那樣的害怕,反而有種想再次觸模它的沖動。
「小妖,想不想試著跟冥王玩玩?」
安小妖沒有練過劍,忽然听到可以耍耍冥王,不禁的蠢蠢欲動。
龍羿斐先撿起冥王,在她面前練了一套最簡單的劍術,等他收劍立正時,安小妖已經興奮的跑了過來,用手指頭輕輕的戳了一下那冥王,笑道︰「你記住哦,我是正妻,你是小妾!現在我要耍你!」
說完,便大著膽子,伸手要去握劍柄。
龍羿斐將冥王交到安小妖的手里,他剛一放手,冥王呯的一聲掉到地上。
安小妖兩手空空,她不是沒有抓住冥王,而是冥王太重,她根本抓不起來。
安小妖不服輸,蹲用雙手握住劍柄,想舉起冥王。可是,她把吃女乃的勁都用上了,只抬起了冥王了劍柄,劍身和劍尖,仍然趴在地面上。
「真應該叫星草來治你!」安小妖覺得冥王沒有給她面子,氣呼呼的嘮叨著︰「星草力氣大,她一只手就能把你給舉起來!你起不起來,你不起來,我讓相公把你扔到火爐里重新鍛造!」
龍羿斐被安小妖這孩子氣的話逗樂了,不過,假如她能通過這個方式與冥王和平共處,自然是他喜聞樂見的事。
龍羿斐見安小妖伸手握著冥王的劍把,想再次將它舉起來時,他也伸過手來,大手包覆著小手,幫著她,將冥王提起。
「現在,讓相公來教你舞劍。」龍羿斐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與她一起握著冥王,開始舞劍。
近百斤重的冥王,在龍羿斐的手里,卻是輕如鴻毛。每一招,每一勢,都是四兩撥千斤,舞得是生龍活虎。
安小妖幾乎懸空,被龍羿斐固定在他的胸前,她的身體,隨著龍劃斐的擺動而擺動,胳膊,也跟隨著龍羿斐而舒展舞動。
藕色的宮服,因為旋轉而綻放,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兩條身影,如天邊的彩虹,死死的糾纏在一起,默契的,舞動著冥王,在空中畫出一道道劍光,畫出一朵朵美麗的劍花。
安小妖放聲大笑,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
銀鈴般的笑聲,回落在皇宮上空,所有人都听見了,都在羨慕的猜測想著,到底是誰家女兒如此快樂,笑得這樣肆意,笑得這樣開懷,笑得這樣不受拘束,笑得仿佛這世間只有她存在。
冥王似乎感染到她的氣息,劍身上的殺氣竟已消失。當龍羿斐帶著她舞完這套最簡單的劍術之後,赫然發現,一直泛著血色的冥王,竟然變得明亮,道道白光,雖然刺眼,但不再血腥。
安小妖一直害怕冥王劍身上那泛著血色的光芒,只有長期飲血弒殺的劍,才可能浸染出這種顏色。一旦清澈了劍身的顏色之後,就仿佛一個人從戰場上回來,從頭到腳的洗淨了身體,散發出一股干淨又清新的氣息。
安小妖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模了一下冥王的劍身。
龍羿斐驚詫的听到,劍身發出一聲悅耳的嚶嚶聲,那是劍身以肉眼看不到的頻率在空氣中振動的聲音,也是冥王在上陣殺敵前經常發出的聲響。但是,冥王沒有傷到安小妖,沒有見血,它已興奮。
「冥王喜歡你。」龍羿斐很開心的說道。
安小妖縴細的手指,從劍身撫模到劍尖,再從劍尖上慢慢的滑到劍柄。冰冷的劍氣,在她的手指尖油走,但,她已經不害怕,反而,很喜歡它,覺得它是一把特別神奇的劍,仿佛一個人,有著自己的性格。
「你乖乖听話,今晚我就給你編條劍穗,綁在劍柄上,讓你變得漂亮!」安小妖笑嘻嘻的說著。
冥王當然不可能回答她,龍羿斐滿口答應,並在她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以示嘉獎。
安小妖回頭,輕輕的咬了他耳朵一下,警告他︰「你現在已經有了小妾,記住,別再期望著,還能再娶妾進門!」
「好好好!」龍羿斐答應得非常爽快,他咬著安小妖的耳垂,輕聲哄著︰「現在有你了,冥王也要失*。」
龍羿斐恨不得現在就把安小妖帶出宮里,把她關在玥王府,三天三夜足不出戶,只有他和她長相廝守。
可是,他們現在還在皇宮,而且,安小妖必須回到怡靜軒。他們在這里逗留的時間太長了,再晚,又會有是非。
安小妖摟著他不肯放手,她好想放任自己一回,只是不能。安小妖甚至埋怨自己以前過得太過自由,仿佛這十八年來已經把自己一生一世的自由都揮霍干淨,以至于現在倒霉的被關在了怡靜軒。
龍羿斐心疼歸心疼,但理智告訴他,也正是因為安小妖被關在了怡靜軒,他才比惹塵有更便利的條件進宮看她。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假如安小妖一直在外面晃蕩,還真不知道,現在抱著她的人會是誰。
上次安小妖出宮,回到安府,惹塵就上趕著來看她,還鬧出笑話。龍羿斐真得害怕,下次安小妖再出宮,惹塵就會借機再前進一步。也正是這個危機感,促使他一改從前的行為作風,背著安小妖去提親,然後再逼她答應。
現在她是他的了,但龍羿斐並沒有掉以輕心。不管怎麼樣,現在把安小妖繼續關在怡靜軒,對龍羿斐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耳鬢廝磨一番之後,龍羿斐才把安小妖送到怡靜軒,臨別時,他愧疚的說道︰「小妖,這幾晚,我怕是不能來看你。」
「我知道,你要處理楚家和林家的事。這個時候我們也不能被別人抓到把柄,所以……」安小妖哪里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忽然听到說龍羿斐不能來,心里總是悶悶的。
龍羿斐解下腰間的冥王,塞到她的手里,安慰道︰「不如,讓冥王陪你,想我了,就看看它。」
「誰喜歡你的小妾啊!這麼重,我也沒辦法抱進怡靜軒啊!」安小妖嫌棄的推開冥王,一雙手不老實的在他的懷里拿模,邊模邊說︰「堂堂王爺,身上總要帶些東西吧。今兒逼我嫁你,你竟然也不帶定情信物,早知道就不嫁你了。」
龍羿斐被她模得血氣直沖大腦,差點流鼻血。
安小妖一心只想找到東西,哪里注意到了他的變化。突然的,模到他懷里有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把金鎖。
「咦,這不是我的金鎖嘛!」安小妖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的金鎖。這年頭,有錢的人家多,但是會象安老爺那樣,打個十兩黃金重的金鎖讓她傍身。
龍羿斐想去搶,卻被安小妖抱在懷里,說什麼也不放手︰「我的金鎖怎麼會在你這里?我分明記得我掉在梅園那里了……哦,我明白了,上次在梅園遇到你,原來你在撿我的金鎖!」
龍羿斐被安小妖說得怪不好意思的,手握成拳頭抵在嘴邊干咳兩聲。安小妖听見,抬頭看了看他,見他耳根都紅了,笑嘻嘻的拿著金鎖湊到他面前,問︰「你不會是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吧?」
龍羿斐用力的拍了她腦袋一下,搶回金鎖,藏在懷里。
龍羿斐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假如他說是,那他就一點面子都沒了。如果他說不是,又怕會惹安小妖不快。
所以,他只是假裝沒有听見她的問話,拍著她的後腦勺提醒她︰「快進去吧,這幾天乖點,誰也別惹。最遲明天,林棲槿和楚小萌就會被趕出怡靜軒的。」
安小妖這才想起正事,趕緊問他︰「你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楚小萌到底犯了什麼錯,讓德納太後這樣討厭她,答應你們趕她走?」
龍羿斐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反問她︰「記得她在外面是怎麼污蔑南宮的嗎?」
「當然知道,專門說些子虛烏有的事,壞南宮妹子的清白,毀人清譽……等等……」安小妖狐疑的看著龍羿斐,問︰「你不會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龍羿斐點點頭,並沒有多言。
安小妖沒有再追問,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楚小萌也是青春少女,少不得在家中會有些眉來眼去的少年郎來討好她。以前背景調查的時候,也曾查過這些,不過,龍羿斐為人大度,捕風捉影的事他從不當真。
也怪楚小萌自尋死路,自以為自己穩操勝券,卻不知道,是別人放了她一條生路,才能有今天。
「還有……南宮老爺在箱子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為何你們看了,都那種表情?」安小妖是個好奇寶寶,不弄清楚,她今晚肯定睡不著。
龍羿斐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放在安小妖的手里。
安小妖怔住,呆呆的看著龍羿斐,不敢相信的問他︰「你是說……箱子里放的是銀票?」
龍羿斐點頭。
安小妖恍然大悟,南宮家這次送禮,送得可真是重啊。
難怪德納太後心情這麼好,這一箱子的銀票,足以媲美龍殊國三年的賦稅。如今龍殊國最缺的就是錢,南宮老爺拿銀票來砸德納太後,不是正合她意。
全天下,又有誰能像南宮老爺這樣,以本傷人,天降銀票,砸得德納太後甜甜蜜蜜,心情愉悅。
安小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天擔心受怕的真是杞人憂天。有南宮老爺這一箱銀票,趕走兩個秀女算得了什麼,恐怕是買個皇後來當,也是有可能的。
南宮芙窈論長相,國色天香;論性情,天真浪漫;論品德,善良溫順;論家世,富可敵國。雖說自古商人地位不高,口口相傳之中只有殲商沒有忠商,但現在龍殊國窮得響丁當,南宮家的富裕便成了最大的一張王牌。
如此算下來,南宮芙窈成為皇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安小妖的腦子,不知不覺的,突然的轉到了自己的嫁妝上來。
當初安老爺為了能早點把她嫁出去,可是向全天下許諾說安家會倒貼一千萬兩白銀做嫁妝的。剛才龍羿斐逼她答應嫁他,安小妖沒有在意,現在冷靜下來,特別是听到南宮老爺那砸銀票的行為,這才想起剛才龍羿斐說過,她的嫁妝,已經送到了玥王府。
安小妖抿著嘴,扭捏了會,還是問出了口︰「我的嫁妝……」
「在玥王府!」龍羿斐想都沒想的應道︰「原封不動,我沒有開箱。」
安小妖在滴冷汗,她就知道,自己爹娘為了顯擺,肯定會把這一千萬兩白銀裝在大箱子里,然後敲鑼打鼓的送到玥王府去。
不過,弄個大點的箱子的話,一千萬兩白銀裝一個箱子就夠了。
不過,安小妖還是不太確定,她堆起笑容,問龍羿斐︰「只有一個大箱子吧。」
龍羿斐搖頭,他先伸出一只左手,然後再伸出一只右手,整整十根手指頭,在安小妖的眼前晃來晃去。
「十個箱子!哪里需要這麼多箱子!」安小妖驚叫起來,真心覺得是丟人現眼啊。
「一個箱子里裝了一百兩白銀,下面墊著給你準備的*褥啊其它的嫁妝,還請了舞獅和嗩吶隊,十里紅妝的送到了玥王府。」龍羿斐說得輕描淡寫︰「哦,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我收到嫁妝之後,就趕緊進宮了,剩下的事,交給甲一他們代辦了。」
安小妖額頭直冒冷汗,簌簌落下。
「我要趕著進宮逼婚,所以不能顧全那些禮節,你不介意吧。」
安小妖點頭,她很慶幸,自己現在被關在宮里不能出去。這樣成親,她肯定會逃走。
安家二老巴不得有人娶安小妖,龍羿斐上門提親,簡直就是瞌睡踫到了枕頭,一拍即合的事,安家二老向來不遺余力。他們肯定是怕她會猶豫,這才使了陰招,先斬後奏。
只是這聲勢太浩大了,安小妖覺得,還是在宮里躲些時日,比較安全。
畢竟她還沒有點頭,整個京城都知道她已經嫁了龍羿斐。雖然現在點頭了,但還是覺得被他們下了套,只不過這套挺甜蜜的。
龍羿斐知道安小妖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素來不管什麼禮俗規矩。但這次,逼婚順利,也確實是天時地利人和,天助他也。
「小妖,想過怎麼處理這一千萬兩嗎?」龍羿斐見安小妖問起嫁妝了,便也不遮掩,直接問她有何打算。
安小妖不解其意,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反問他︰「這嫁妝不是送到玥王府了嘛,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干嘛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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