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很軟,嘴里有淡淡的酒香,有力的舌尖撬開她微顫的唇,彷佛也打開她悸動的心房。
溫熱的大手也滑進裙擺。
「不……」她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躲開他的唇,心里凌亂得不知該怎麼辦。「會、會有人進來……」
不是,這話太曖昧,像是暗示著什麼。
孟若喬更緊張了,她急忙想轉話。「我是說……唔!」
不讓她把話說完,他強硬地吻住小嘴,吮著香軟的唇瓣,他低喃,聲音是惑人的低啞。
「噓,別說話。」他現在只想親她,用力抱她。
誰教她要用這種眼神看她,誰教她的神情這麼動人,讓他想佔有她,在她芳心大亂時,趁此將她佔為己有。
他知道此時的她無法抗拒他,想得到她就趁現在!
說他卑鄙也好,誰教她要在他面前表現脆弱,是她不好,誘惑了他。
「可是——」她還想抗拒,極力想躲開他的吻,可他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加重唇舌的力道。
……
一次又一次,听著她美麗的申吟,兩人瘋狂地擁著、吻著、結合著,直到極致的歡愉來臨。
自宴會後,他們的關系添了曖昧,明知不該,可他卻像是故意般,總是用火熱的眼神望著她,而後便將她擒入懷里,用力吻她,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她想反抗,可最後總是失敗,她知道原因,她的反抗總是稍稍地推拒,彷佛只是想減輕一點罪惡,可最後還是任他為所欲為。
兩人的關系變復雜了,他幾乎是住在她那里,她每天都在他懷里醒來,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可她卻讓他踫觸她所有一切。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好一會兒,辦公室中只剩凌亂的粗喘。
他抱著她坐進椅子,讓她癱坐在身上,手掌輕撫著她的背。
汗濕的臉貼著他的胸口,她听著他急促的心跳聲。
這樣的感覺比歡愛還親昵,她不禁不自在起來,起身想離開他。
他卻不許她走,「去哪?」他問。
她抓住他的手,低頭說道︰「該整理一下,還要上班。」
見她不看他,範士赫勾唇,手指勾起她的臉。「怎麼?有罪惡感?覺得對不起蕾蕾?」
被說中了,孟若喬咬唇,見他嘲弄的眼神,不禁惱怒。「難道你不會嗎?」
「是不會。」因為他從來就沒對不起孟宛蕾過。
「你!」孟若喬瞪他,見他冷淡無所謂的模樣,她更氣了,她推開他,跳離他身上。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揚頭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懂什麼是忠實。」所以他才不會心虛,所以他才能這麼理所當然,只有她被罪惡感包圍。
範士赫勾起唇,將背靠近椅子,也不急著整理自己,懶懶地注視她。「別忘了,你也是共犯。」
孟若喬霎時說不出話來。
是,他是不忠實,可她不也沉淪了嗎?明知不該踫,明知該拒絕,卻又一次一次任他抱她。
看著她受傷的神情,俊龐沉了沉,心情也跟著惡劣起來,可唇瓣卻勾起一貫的嘲諷。
「覺得對不起蕾蕾,那為何不拒絕我?」
「我——」
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聲音放得極低,黑眸掠過一抹銳利。「你愛上我了,是吧?」
孟若喬一驚,她拍開他的手,急切地否認,「我沒有!」
「是嗎?那為何讓我抱你?明明覺得罪惡,為何不拒絕我?」他卻不信她的話,緊盯著她臉上的慌亂。
「我……」她的眼神驚慌,對上他銳利的眸光,更是心慌意亂,那心底的秘密連她也不敢看,他憑什麼問她?
有未婚妻的人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招惹她的人明明是他!
「只、只是需求而已!」她朝他吼,極力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
「需求?」範士赫微瞇起眸。
「對!需求!」她抬起下巴。「等我膩了,咱們就一拍兩散,你結你的婚,我回我的小鎮,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他重復她最後一句話,黑眸掠過一抹怒焰,可俊龐卻勾著笑。「很好。」
好個一拍兩散,各不相干!
「那麼,你就繼續你的罪惡感吧!我的共犯。」他粗魯地扣住她的下巴,低頭粗暴地吻她。
「唔!不……」疼痛讓她皺眉,正想伸手推開他時,他卻突然放開她。
手機鈴聲剛好響起,範士赫接起電話。「蕾蕾?」
听到這名字,孟若喬一愣,見他眉眼立即放柔,她別開眼。
「嗯,我下午沒事,好,我去接你。」他掛掉電話,隨即走進休息室,不一會兒,換了另一套西裝出來。
「我下午不進辦公室了,沒事不用找我。」他冷淡吩咐,穿好西裝外套,隨即走出辦公室,視線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她。
孟若喬看著他離開,想著他對孟宛蕾的溫柔,還有對她的冷漠……也是,人家是未婚妻,她是什麼?
唇角嘲諷地勾了勾,她笑得蕭索,彎撿起丟在地上的絲襪,手指用力一握。
「可惡!」她氣得踢了辦公桌一腳。
她在難過什麼?有什麼好難過的?他本來就不屬于她,本來就屬于另一個女人。
她才不希罕他,一點也不希罕!
緊咬著唇,孟若喬用力眨去眼楮里的淚,不許自己哭,沒什麼好哭的!
她深吸口氣,準備轉身離開時,眼角卻瞄到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開了一道縫。
應該是剛剛被她踢開的……
她蹲,想要將抽屜推進去。
「嗯?」她突然皺眉,抽出壓在黃色信封下的照片,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她愣了愣。
「這不是我嗎?」照片上的她穿著T恤牛仔褲,笑著和旁人說話,而背景則是小鎮。
她覺得奇怪,又看到黃色信封沒封緊,露出照片一角。
她拿出信封,站起身,將信封中的東西全倒到桌上。
「這……」她瞪著桌上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為什麼範士赫會有她的照片?
而且看這角度……都是偷拍的!
他找人偷拍她?
孟若喬不敢相信,干脆將抽屜全部搬出來,檢查里面的東西。
她隨手抽出一迭紙,翻看了下,愈看她眼楮睜得愈大,「這怎麼……」資料上全部寫著她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她皺眉,不懂了。範士赫調查她做什麼?
範士赫為什麼調查她?
她看過所有調查數據,記錄著這兩年來有關于她的一切,就連照片也是這兩年來的她。
孟若喬心里盡是疑惑,她想問範士赫,可是他這幾天好像很忙,不僅沒到她的公寓,到公司也是吩咐完她工作的事,大略處理一下,人就離開公司了。
結果幾天過去了,她完全找不到機會問出疑惑。
他在忙什麼?感覺好神秘。
才想著,電梯門突然打開,範士赫走出電梯。
「執行長。」孟若喬立即起身,卻發現他身上的西裝和昨天是同一套,他沒換衣服,他昨天沒回去嗎?
那他昨天在哪?
看到範士赫走進辦公室,她忍不住苞了上去,直覺想開口詢問,可話到嘴邊卻又吞進嘴里。
她憑什麼問他?他昨晚在哪過夜管她什麼事?
站在休息室門口,孟若喬悶悶地在心里想著,心里有說不出的澀然。
休息室的門打開,範士赫看到她站在門口,眉尖輕揚。「有事嗎?」他淡淡開口,低頭扣著袖口的扣子。
「我……」她想問他最近在忙什麼,昨晚去哪了,可是她憑什麼問?「今天的行……」
「全部挪開,我另外有事,今天就不進辦公室了。」整理好衣服,範士赫抬頭看著她,眸光掠過一抹異樣。
「休息室的衣服幫我送去讓人干洗。」語畢,他隨即走出辦公室。
「是。」看急他匆匆的,是什麼事能讓他放下工作?
孟若喬皺眉,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腦子卻忍不住一直去猜測。
是誰讓向來愛清潔的他穿著同一套西裝?是誰讓工作狂的他放下工作?他現在是準備去見那個人嗎?
垂下眸,孟若喬走進休息室,拿起西裝外套,將臉埋進外套,聞到他的古龍水味。
想到他方纔的冷淡和忽視,心頭不禁有點酸。
「啊!討厭!」她在難過什麼呀?
孟若喬惱怒地用力丟下西裝,一張紙卻從口袋掉了出來。
她拿起名片,頓時一愣。
「婦產科?」他怎麼會有婦產科的名片?一個大男人去婦產科做什麼?
她停止猜測,心里大約有底了。
男人去婦產科做什麼?當然是有人懷孕了︰他又沒鬧什麼花邊新聞,懷孕的對象也只有一個而已……
「是嗎?懷孕啦?」那麼婚期也不遠了吧?
「真好,恭喜了!」她喃喃自語,臉上流露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難過,明明在笑,可卻像在哭。
她閉上眼,用力忍住眼里的酸澀。
反正早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她和他就像兩條並行線,現在的交集只是意外,遲早會散的。
她才不在乎呢!沒什麼好在乎的。
「是呀!我才不在乎……」孟若喬輕喃,拚命說服自己,只是卻連她自己也知道,這句話有多不真實……
真的不在乎,那她為何到這里?
孟若喬抬頭看著醫院,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到醫院做什麼?是想證實什麼?
她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不知在執著什麼?知道事實真如自己想的,那她就會高興了?會開心了?
不!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
「孟若喬,你真是夠了!」不想承認的心,可她的身體卻比她還誠實,不然她也不會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