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是躺在小灕懷中的,看了看周圍的一切,我驚道︰「小灕,我們怎麼在‘回頭客’,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嗎?」
小灕笑得有些苦澀︰「要是夢就好了!你不記得了嗎,你暈倒之前口中一直叫著‘回頭客’,我們只好將你帶來了!」
「小灕!」我模著他的臉︰「我……」我很想和他說,一身對不起,是我讓他這讓一個開朗的人變得如此抑郁,可話到嘴邊,卻如同有千斤之重,讓我說不出來!
「沒事,沒事!」他握住我的手︰「小熙,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的!」
「小灕!」對于他我心中有千千萬萬的愧疚,撲進他的懷抱︰「小灕,我是喜歡鶴冬幕,對于你,我不僅僅只是感激,我愛你!真心的愛你,所以請你相信我,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和離開你!」這時我第一次對別人表白,我知道小灕一直有個心結,他覺得我和他好,完全是因為我對他的感激!正如我所說,對他的感情不僅僅只是感激,還有愛!一種相濡以沫的!
「真的嗎?」他琥珀色的眼楮閃著幾點晶瑩,一臉高興的看著我!
我仰起頭,用一個深深的吻,回答了他。他的嘴唇吻過我無數次,而這一次卻是我的嘴唇問了他!
門口一聲細小的聲響,讓我們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彼此的唇。我想小灕看了一眼,他很默契的打開了門。進來的是杜雨煙,她的臉色有些微紅,想必是看到了我和小灕的吻!這一下,除了小灕,我們兩個女的都很是難為情。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才說出來一句話︰「他們听到有動靜,讓我來看看!」
她的這一句話,讓我更是無地自容,難道他們听到我向小灕表白了?我仔細打量起整個房間,突然我認識到,這件屋子是張大嬸為他們守夜特意備的,和客廳只有一牆之隔,外面的絲毫動靜都逃不過上夜人的耳朵。那麼我們的「動靜」又怎能幸免呢!
我撲進了小灕的懷中,將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壓低聲音抱怨道︰「你怎麼可以讓我住在這里,我說的話,都讓別人听去了,沒臉再活著了!」
「呵呵……」小灕恢復了以往的活潑開朗,在我耳邊說︰「他們知道了我們小熙的秘密,干脆本丈夫將他們殺了人,滅了口!要不這樣吧,小熙,我們留下一個,要不讓就沒有人知道我的媳婦向我表白了!」
我羞得直敲他的胸膛,而他也不躲開,只是大聲叫道︰「哎喲喲,謀害親夫啊!」我噌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剩下的話悶在了嘴里!
張大嬸叫我們吃飯時,我心中一慌,我知道鶴冬幕在外面。他應該也听到了我剛才的話,我話中承認了我也喜歡他。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在小灕的勸說下,我終于還是走了出去!我一眼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鶴冬幕,心中一慌,尷尬的傻笑了兩聲!
這時,張大嬸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在圍裙在擦了擦手道︰「對了小熙,我七八年前我收到一封信,一直想找個人幫我看看,可一直想不起來,今天我記起來了,你一定要給我念念,不然我不安心!」說著到她的房間拿了一封陳舊的信,封口卻在很完整︰「你看我們也不識字,一時半會也就沒開,沒想到這一方就是七八年!還好並沒有放壞了。」
她將信放在我面前時,我的眼楮立刻睜大了,向周圍人看了一眼,他們也同樣的一臉不可思議。信封上寫著「小熙親啟」四個大字。我認識這幾個字,就和那天好命給我的信一樣,那是舅舅的信!七八年前,我十二歲,舅舅那時早就死了!那麼只可以說明這又是他的一封預言信!
我顫抖著手將信封死開,將小心的取出,看到第一句話時,嚇得我立刻將信紙折了起來塞進信封!看了看周圍人好像並沒有看到我的信的內容,放下心來,掩飾的笑了笑︰「我留著晚上看!」
此時我對眼前的飯菜早就沒有了胃口,三兩口拔了碗里的飯就往房間里沖去——當然是我常住的那個房間。我將信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用手指著,逐字逐句的讀取來。我的心狂跳了起來,天啊我簡直懷疑是不是我將字記錯了,舅舅怎麼可以讓我那麼做,天下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事,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時我的房門響了一下,我慌忙將信塞到了枕頭下!小灕走了進來,關心的說道︰「小熙,你怎麼吃這麼少,難道是懷上我的三小子了?」
我沖過去拉著他往外走︰「小灕,本妻子還沒吃飽,我們再去吃點吧!」
飯後我用一種很簡單,又能讓他們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那是我舅舅的一封預言信!所以人都連連稱其,就連本身相信預言而娶了我的小灕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信是我的,他們再怎麼好奇,只要我不想告訴他們信中的內容,那麼他們也沒有辦法!
雖說難得我們幾個好朋友都在,可我的心思全都在舅舅的那封預言信上,和他們聊起來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心不在焉。舅舅信上所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說我理解錯了?杜雨煙挨著我坐下,伸手模了模我的額頭︰「小熙,你沒事吧,一會憂一會喜的,是不是病了!」
我回過神來,大家都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一愣,呵呵一笑︰「大家都是怎麼了,怎麼都盯著我看?」我轉向杜雨煙︰「雨煙,你干嘛模我的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杜雨煙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不解的抬起頭,目光剛好踫到了鶴冬幕玫瑰色炫麗的的眼楮,我心中一顫,從始至終都沉默得當自己不再似得。這時我想到了舅舅預言信,他屬于哀!我慌忙收回了眼楮,不再看他。這時小灕挨著我做了下來,手熟練而又自然的環著我的腰。
我身體一僵,不自覺的又看了鶴冬幕一眼,他的眼楮里有一絲哀怨。我越看他越映襯了舅舅說的愛得「哀」字。我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說,嗔罵道︰「你干嘛啊,這麼多人!」我知道他這是做給鶴冬幕看得,可是我卻不想這樣。
這時張大嬸給我們送來些點心,打破了這個僵局。舅舅的預言信里,也有她的一部分。我站了起來,笑眯眯的看著她︰「張大嬸,我給你道喜了!」
張大嬸先是一愣,繼而呵呵一樂︰「小熙,盡和大嬸開玩笑!大嬸有什麼喜可到的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舅舅的預言信里,說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未來的兒媳婦了,半年內你就可以吃到兒媳婦茶了!」
「真的嗎?」她的眼楮亮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豆子他馬上就可以找到媳婦了嗎?」
「走走走!」我趁機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向外走去︰「我們現在出去,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那個兒媳婦呢?」
來到外邊,我終于松了口氣。我越來越發現,我是一個只要能逃避就絕不面對現實的人。拉著張大嬸站在路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但我這道,此刻的張大嬸也像我一樣,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不同時,她的心思在路的那一頭,而我的心思在舅舅的預言信上,或者說是在回頭客里兩個男人身上!
這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豆子,他的背上背了一個人,似乎是受了傷,整的腦袋埋在他的背上,身體隨著他的跑動,上下搖晃著!我會心的一笑,果真如同舅舅所說,呆豆子,就會漂亮媳婦!我從突然呆住了的張大嬸笑了笑︰「還不快去接你的兒媳婦!」
「哦,哦,我這就去!」張大嬸就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似的,慌張的整理著衣著。
我呵呵一笑︰「不用這麼緊張,現在她受傷了,是看不到你的!」
「那怎麼辦啊!」一听說兒媳婦受了傷,她慌了神。
「你忘記了,我會看病的!」我給張大嬸了一個方法,讓她去抓藥。安頓好他們後,天色已經晚了。我想紫郡他們應該也已經各自回屋了,才回去了。路過客廳時,我忍不住往里邊一瞟,卻不想看到了一直,注視著我的鶴冬幕。我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倘然的進了客廳。既然被發現了,在掩飾且不是要傷了人心!
我尷尬的走進了客廳,腦子里飛快的找著話題,希望能夠打破我們之間的尷尬。還沒等我開口,鶴冬幕突然快速走到我面前,玫瑰色的眼楮定定的看著我的臉︰「你說的是真的?」
我一時懵了,什麼真的假的!他眼底的真摯,讓我不敢直視,我輕輕撇開了頭,避開他的眼楮︰「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
「下午!」他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我一陣尷尬,心里一陣猛跳。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小灕所說的話,可我不知道他指的是我說我喜歡他,還是我說我愛小灕!但是不管是什麼,那些都是我真實的想法,向他承認了,或許對于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對,我喜歡你,從前喜歡你,現在也喜歡你!不過你拒絕了我,而現在的我已經有了小灕,我同樣喜歡他,離不開他!」我臉紅著,很坦誠的看著他的眼楮。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就像漫山的紫羅蘭,美麗中透出一分憂傷!他雙手扶住我的肩膀,低下頭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啄。我瞬間石化了,他要干什麼!我向後退了幾步,抬眼看了他的一下,卻捕捉到了他眼底,以前我做夢也想看到的溫柔!
「小熙,我懂了!我這要離開了,是我自己沒有好好珍惜!我不會忘記你的,我喜歡你,所以我決定給你和小灕幸福!就像當初你成全我和杜雨煙一樣!」
我鼻子一酸,原來他什麼的知道。惜字如金的他,好不容易和我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卻是在和我告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著他慢慢踱向門口的背影,眼淚瞬間充滿了我的眼眶。舅舅的說屬于「哀」,他可以留下,可是我接受不了,我已經有了小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