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辦公室。
肖南音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將韓穎的照片藏在了自己抽屜里,上了鎖,這才拎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來到霍北莛的辦公室。
她打起精神,不想讓霍北莛看出她有心事。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霍北莛放下手頭的工作,來到沙發邊坐下連。
肖南音已經將飯菜打開,筷子也擺好了,等著他用餐。
他走到她面前,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翁—
他的擔心,讓她有一絲緊張。
她低下頭,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整理好情緒,抬頭對他溫柔微笑,「不是挺好的嗎?哪兒難看了?」
說完,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嫌人家了?」
她故意跟他鬧著玩,想借此岔開話題,不叫他看出她的異樣——
霍北莛無奈的笑笑,揉揉她柔順的長發。
「怎麼會嫌你,疼你都來不及——」
他溫柔的凝視著她的臉頰,仔細看了一眼,依然覺得她臉色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貧血?」
「可能是剛剛出去,陽光太灼人,所以臉色有些不好——」
肖南音擠出一絲笑,溫柔的看著霍北莛。
「快吃飯吧,別擔心,我歇會兒就沒事了。」
她彎下腰,拿起筷子,微笑著放進他手里。
霍北莛見肖南音這麼說,便不再繼續問她——
他走到辦公桌前面,給自己一個關系比較好的醫生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便溫柔的對對方說,「嗨,給我開一點貧血的藥,送到錦繡花園——」
「貧血?你貧血?不至于吧,我看你挺健康的一個人,前段時間給你檢查,你不是挺好的麼?——哎,你該不會是最近練了什麼‘采陰補陽’的功夫,天天的跟女人廝混、交|歡,把身體搞垮了吧?」
醫生朋友十分「下流」的打趣著霍北莛。
霍北莛听著醫生朋友的調侃,他回頭溫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肖南音。
他最近的確天天跟女人在一起,不過,是同一個女人。
「不是我貧血,是我朋友——」
「咳咳,這樣啊,那你說說具體情況,哥哥我是醫生,不能給你亂開藥的!」
霍北莛彎唇輕笑,溫柔的看著肖南音,對醫生朋友說︰「她剛剛出去曬了會兒太陽,臉色有些蒼白——」
「哦,這應該是有些低血糖。」
「你開點藥……」
「你急什麼急?這怎麼就催著我開藥了?哥哥你是不是以為貧血就是血糖低啊?這是兩種病,不能劃等號的好麼,你就讓我瞎開藥,吃死人了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
霍北莛抬手扶額——
他嘆著氣,又蠢又萌的模樣,惹得肖南音也禁不住噗嗤笑了。
即便工作上再怎麼精明能干,生活上,他依舊是他的九級殘障,始終是個二缺——
霍北莛听到肖南音的笑聲,他很無辜的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白眼。
他是霍家的小少爺,這幾年一直被人照顧著,病了有人自動把藥拿上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病該吃什麼藥……
自然也就不知道,貧血和血糖低並不是一個概念……
……
電話那頭的醫生朋友嘮嘮叨叨老半天,最終,霍北莛十分無奈的回頭看著肖南音,一臉受傷的表情。
「寶貝兒,老公我是真的想疼你——」
「可那貨跟我說,你只是血糖低,不用吃藥,注意一下飲食營養就行了——」
肖南音笑著走到霍北莛面前。
她的手指勾畫著他的嘴唇,嫣然一笑,「人家醫生都說了不用吃藥,你還惦記著讓我吃藥,你這叫疼我哪?你分明是想害我——」
霍北莛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肖南音的下巴,「這麼美的美人兒,我舍得害你麼?我是怕你……」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怕你晚上在床|上吃不消。」
「……吃你的飯去!」
肖南音伸手打掉霍北莛的手指,紅著臉不理他。
他輕笑一聲,心滿意足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吃飯。
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她,有她在面前,再平淡的飯菜,也是世間最美味的珍饈。
肖南音站在霍北莛辦公桌前面,一面低頭幫他整理文件,一面看著優雅用餐的他,她的一顆心,緊緊揪著——
霍老爺子給出的三個選擇,她似乎真的只能選擇傷害大姐了……
離開霍北莛,她做不到;
任由安安受到傷害,她也做不到……
相較之下,做大姐的伴娘,對大姐只是一瞬間的傷害,過兩
tang天就沒事了……
緩緩低下頭,肖南音心里泛起一絲絲愧疚。
大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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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莛用餐完畢,肖南音拿著餐盒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她將餐盒扔在茶水間外面的垃圾簍里,然後往回走。
辦公室門口,她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前兩天剛剛見過的霍立行,正在她辦公室前面徘徊——
她腳下一頓,緊緊盯著那一抹俊美的身影……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霍立行單手插兜,在距離監控器六七米遠外的地方徘徊。
他時不時望一眼電梯的方向,時不時抬頭望著天花板。
緊緊皺著的眉心,有一絲絲焦慮。
又一次回頭看向電梯的方向,他一怔,肖南音的身影映入他瞳中……
他微微眯了眯眼,遠遠凝望著肖南音的身影——
幾秒鐘之後,他才擠出一絲微笑,迎面走向她。
「小南——」
肖南音看了一眼霍立行,神情略顯不悅。
她真是不知道,都已經到了現在,他還有什麼糾纏她的必要——
他一再的來這兒,肖月瞳知道了,又該嫉妒吃醋了。
「副總經理,您又有何貴干?」
肖南音站在原地,很不給面子的抬頭看著霍立行。
她淡漠得近乎透明的眸子里,滿滿都是她想跟他保持距離的決心——
可惜,他似乎卻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這樣的眼神一般,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
霍立行凝視著肖南音的眸子,他微微眯了眯眼,緊蹙的眉心,是些許對她的擔心——
「爺爺剛剛找你了?」
霍立行傾身向她,在她耳邊輕聲低問。
肖南音驚愕的抬頭盯著霍立行!
他怎麼知道!
霍立行對上肖南音驚愕的眸子,他眉心皺得更緊了——
「他果然逼你了,是不是?」
他心疼的望著她,緩緩問道。
「……」
肖南音握緊手指,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他怎麼會知道霍老爺子剛剛找她了!
他怎麼知道,剛剛霍老爺子找她,是為了逼她離開霍北莛!
肖南音吸了一口冷氣,盯著霍立行的眼楮,「你全都知道?」
霍立行淡淡一笑,退後一步,跟肖南音保持了一丁點距離。
他不想讓肖南音覺得,他來這兒只是為了跟她糾纏不清……
他想讓她看見他對她的疼惜,和包容。
「小南,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約你去花吟夜總會?」
霍立行單手插兜,眯著眼楮凝視著肖南音——
「你以為我是想逼你,其實,我不是。那天找你去花吟夜總會,我只是想保護你,我只想用我微薄的力量,保護一個我心愛的女人——」
「呵,是麼?」
肖南音淡漠的一笑。
每一次听到他在她面前說他有多喜歡她,有多愛她,她都覺得好諷刺——
一個為了權力可以放棄她的男人,還厚顏無恥的說愛她,他不覺得虛偽,她都覺得人。
霍立行看著肖南音淡漠嘲諷的眼神,他知道,她還是不相信他。
他垂下眼瞼,嗓音漸漸變得憂傷——
「你還是不信我……」
「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想告訴你,小南,那天我找你去花吟夜總會,其實是因為我知道爺爺拍下了你母親跟人幽會的視頻,爺爺說他要拿那個視頻逼你做肖月瞳的伴娘——」
「我知道,韓穎是你的母親,如果你親眼看見她如此混亂骯髒的私生活,你一定會心痛。」
「雖然你和北莛在一起了,可我依然在乎你,我怎麼會眼睜睜的讓爺爺拿那些視頻傷害你?」
「爺爺告訴我,想要他銷毀那些視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能夠讓你答應做肖月瞳的伴娘,他就立刻銷毀那些視頻,永遠不讓你看見。為了不讓你受傷害,我不得已提前找了你,試圖逼你答應,這樣,也就不用讓爺爺親自來找你了——」
霍立行緩緩抬頭重新看著肖南音。
「可是我沒想到,我都拿韓穎不是你親生母親的事逼你了,你依然不肯答應做肖月瞳的伴娘……」
說到這兒時,霍立行言語中頗有一絲無奈。
肖南音緊緊盯著他,如果他剛剛說的是真的,那麼那天晚上他找她去花吟夜總會,真的只是為了她好,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她低下頭,反復的琢磨——
那天他約她去那兒
,只有一個目的,他說,讓她做肖月瞳的伴娘……
除了這個目的,那天他並沒有其他的企圖。
而她和霍老爺子今天在車里的談話,並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霍立行既然知道,就一定是早就了解了霍老爺子拍了韓穎的視頻、並打算逼她就範……
所以,她現在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剛剛在說謊的可能性……
緩緩抬頭看著霍立行,肖南音想問些什麼,可一時之間,這個被自己憎惡了好幾天的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關心她、保護她的人,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南,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在說謊騙你?我沒法兒拿出證據證明我不是在說謊,可是小南你要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逼你做肖月瞳伴娘的理由——」
霍立行低頭凝視著肖南音,眸色深沉——
「如果你做了我和肖月瞳婚禮的伴娘,受到別人指責的何止是你和肖月瞳,我也一樣逃不掉。那些流言蜚語,難道會放過我這個新郎麼?」
「如果讓人知道我夾在你們姐妹之間,我受到的辱罵,比你、比肖月瞳要多十倍,百倍,我怎麼可能讓自己成為眾人嘲笑議論的話柄?」
「小南,你做不做肖月瞳的伴娘,對我都沒有一丁點好處,只會讓我背上世人眼中‘當世陳世美’的罵名——我沒有發瘋,我還不至于想方設法的讓你做伴娘,來毀了我自己。」
霍立行言辭誠懇,而且說的每一條都合情合理。
肖南音盯著他,想了想他剛剛說的,她根本就找不到質疑的理由——
的確,他的婚禮上,倘若她出現,那些人縱然會議論她,可議論得更多的,會是他這個新郎——
先跟妹妹談了三年戀愛,最後又娶了姐姐,他這樣的行徑,才會讓所有人唾罵……
他又怎麼會把自己陷入這種不仁不義的境地?
也許,真的是她誤會他了,他從一開始就只是想保護她,迫不得已才找上了她……
「我媽跟那些男人的視頻,你全都看過?」
肖南音盯著霍立行,嗓音微顫——
那麼不堪的畫面,她多害怕別人看見……
霍立行瞳孔微縮,他垂下眼瞼,淡淡的說,「我只看過一點點,因為她是你母親,我又怎麼會一直看下去?」
肖南音握緊手指,心里有些輕微的疼。
她為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感到羞恥,感到心疼……
「那天你說,你知道韓穎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肖南音盯著霍立行,想從他這兒找到一個答案。
霍立行抬頭望著肖南音,他搖搖頭——
「我只是偶然間听人說起,你和韓穎並不是親生母女。至于你的親生母親是誰,我根本就不知道——」
停頓了一下,霍立行緩緩說︰「抱歉,那天我是病急亂投醫,想騙你答應做肖月瞳的伴娘,所以才撒謊說我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其實,我真的不知道。」
肖南音看著霍立行,眸子里涌上一絲絲失望。
她還以為能從霍立行這兒知道一些什麼,可現在看來,她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那天我跟你說,安陽的事——」
霍立行低頭看著肖南音失望的眼神,他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肖南音驀地抬頭望著他!
她這才想起來,那天在包廂里,霍立行曾經提過安陽的事!
可是她出了包廂以後就忘記了,她忘了詢問安陽,他究竟有什麼小秘密——
「安安有什麼秘密?」
肖南音迫切的望著霍立行,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絲乞求——
「霍立行,你告訴我行不行,安安他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是不是跟他的病……」
「小南你別著急——」
霍立行心疼的看著肖南音,握著她的肩膀,生怕她著急上火——
他安撫似的緊緊握著她的肩膀,凝視著她的眼楮,緩緩說,「安陽,不止有心髒病,還有尿毒癥。」
「……」
肖南音驚愕的望著霍立行,如同被五雷轟頂!
安陽竟然有尿毒癥……
安陽有這麼嚴重的病,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不……」
她搖著頭,難以置信的望著霍立行——
「不可能……安陽他沒有告訴我,他不會的……他怎麼會有尿毒癥……」
「小南你別激動——」
霍立行心疼的一把將肖南音抱在懷里,用自己溫暖的懷抱,給她依靠,給她慰藉——
安陽的病突然襲來,讓肖南音完全失去了防備……
那種悲傷和痛苦,讓她根本就無法察覺,自己此刻被霍立行抱著……
她抬手捂著自己的唇,拼命的搖著頭——
「你讓我怎麼能夠不激動!」
「安安他有心髒病,醫生說他不僅是心髒有問題,他的髒腑全都有一定程度的衰竭,他活不過十八歲……如今你卻告訴我,他有尿毒癥……」
「你知道心髒病加上尿毒癥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安安的生病將會縮短,以前醫生說他活不過十八歲,現在……」
肖南音痛苦得眼淚拼命往下掉——
她根本就不敢想……
尿毒癥加上心髒病,安安是不是十五歲都活不過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尿毒癥加上心髒病意味著什麼,所以,我和安安一直瞞著你,不讓你知道——」
霍立行低頭看著在自己懷里哭泣的肖南音,他的心也疼得揪成了一團。
他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緩緩說︰「你還記得上一次麗江的事兒麼?那天晚上,我讓你跟我連夜趕回K市,安安只告訴你,他是一點點小感冒……」
「其實,那一次他不是感冒,而是太長時間沒有去做透析,生命垂危,差一點死了——」
霍立行的聲音在肖南音耳邊回響,她驚愕的抬頭望著霍立行!
那一次……
原來那一次就是因為安安的尿毒癥!
她直到現在都還以為,安安只是感冒了而已……
霍立行低頭,對上肖南音驚愕的眼神,他自責的說,「那一次是我不好,原本他應該一兩個禮拜就要去做一次透析的,可我那段時間因為跟你分手的事兒太過傷神,忽略了安安的事——」
「沒有及時做透析,安安體內的毒素積累在腎髒,這才差一點死亡……」
霍立行的道歉,讓肖南音越發的心痛不安——
她自己的親弟弟,她竟然都不知道他有尿毒癥,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霍立行幫她照顧著……
如今霍立行反倒跟她道歉……
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她這個姐姐不稱職,沒有照顧好安安,還一再的麻煩霍立行帶安安去做透析!
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錯……
「小南,你和安安的姐弟情分很深,可你們的緣分卻太淺——」
霍立行抱著肖南音,心疼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安安怕你擔心,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他患了尿毒癥的事,可我不忍心瞞著你。」
「你早一點知道他的病,也許能多珍惜他、多保護他,將來他離開了你,你也不至于太遺憾。小南,但願我現在告訴你,還不算太晚,你別怪我以前的刻意隱瞞,好嗎?」
……
霍立行的一字一句落在肖南音耳中,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拼命落下。
她緊緊抓著霍立行的衣裳,喉頭已經哽咽……
「他可以換腎,對嗎?」
霍立行听到肖南音帶著希望的聲音,低頭看了一眼她,他微微眯了眯眼——
「換腎談何容易?從一年前安安被查出患有尿毒癥,到現在為止,我一直都在讓醫院留心著跟安安配型相同的腎源,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醫院那邊給我的答復是,沒有找到一個跟安安相匹配的腎源。」
稍微停頓了一下,霍立行緩緩說,「就像安安的心髒病,你不是也一直都想讓他做心髒移植手術麼?可是,沒有合適的心源,即便你手里有再多的錢,你也只能握著錢眼睜睜的看著安陽一天天衰弱……」
「小南,如果安安和你的緣分只剩下這幾年的時間,我們除了珍惜緣分之外,再無能為力——」
……
霍立行一句無能為力,戳中了肖南音最痛的一寸。
她哽咽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沒錯,安陽的病,她無能為力……
無論是心髒病,還是尿毒癥,她都無能為力。
即便現在她嫁給了霍北莛,她有足夠的金錢和精力去幫安安治病,一樣無濟于事……
做移植,並非有錢就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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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夜幕低垂,院中的花蕊吐著芬芳,隨著花瓣漸漸的合攏,那絲絲縷縷的香氣,也在院中漸漸的消失不見……
書房里,霍老爺子坐在桌前,眉頭深鎖。
桌上,擺放著韓穎跟一些男人的合影。
霍老爺子低頭看著照片,眉目中,隱隱閃現著一絲絲殺氣。
這些視頻,這些照片,都是霍立行交給他的。
霍立行把這些東西交給他,讓他今天去找肖南音,以他霍老爺子的名義,逼肖南音就範——
可如今仔細看著這些照片,他隱隱發覺,照片上這個女人,似曾相識……
他仿佛曾經在哪兒見到過這個女人。
……
粗糲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照片,霍老爺子鷹隼一樣的眸子死死盯著照片——
他十分確定,自己一定在哪兒見過這個女人!!
他握著照片,將肖南音和韓穎的事兒串在一起,仔仔細細想了一遍……
韓穎……
肖南音……
韓穎有一個兒子,叫安陽……
……
安陽!
霍老爺子背脊一僵!!
一個「安」字,讓霍老爺子驚愕的睜大眼楮!!
他驀地低頭看著照片上的女人!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
「你立刻去幫我查一件事!」
霍老爺子將照片扔在桌上,撥通了手下人的號碼——
手底下的人恭恭敬敬的听著他的吩咐,「老爺子請交待——」
「當年那個縱火燒了二少爺棲身的四合院的安彥昌,他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韓穎的女人!」
「是,我這就去查!」
霍老爺子摁掉了通話,將听筒放在桌上,緩緩低頭看著桌上的照片——
當年的事,他至今仍然記得十分清晰。
……
阿珂那個賤女人,唆使霍承軒帶著霍北莛去醫院做親子鑒定,然後偷偷換掉了霍北莛的血液,導致親子鑒定出了差錯。
他得知真相,頓時怒上心頭,找人弄死了阿珂。
他以為這件事就此終究,沒想到,八年前霍北莛和肖南音一同住著的四合院被人縱火燒毀——
他立刻找人去查了查,這才發現,縱火的人是安彥昌。
更讓他驚愕的是,阿珂那個賤人,全名叫安珂,安彥昌便是阿珂的親哥哥……
他總算弄明白,安彥昌為何會縱火燒了四合院,原來是為妹妹阿珂報仇!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弄死了阿珂,現在安家的人也留不得……
斬草不除根,將來勢必會有滅頂之災!
他暗中找人開車撞上了安彥昌的車,安彥昌的父母,安彥昌,還有一個年幼的孩子,都在那場車禍中喪生……
听說,安彥昌還有一個叫「安彥希」的弟弟逃月兌了,自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心想,他做過的事如今再也沒人知道,所以也就沒有再追殺安彥希——
這件事,就這樣淡下去了,直到今天——
……
回憶一幕幕襲來,霍老爺子睜開眼楮。
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霍老爺子冷嗤一聲——
如果安彥昌是韓穎的丈夫,那這件事將會變得很有趣——
這件事,也算是老天爺對安彥昌一家人的報應!
當年安彥昌為了替阿珂報仇,想放火燒死霍北莛——
結果霍北莛沒死,倒燒死了安彥昌自己的岳母大人!
呵,韓穎的親生母親死在了那場火災里,韓穎她自己估計是還蒙在鼓里吧!
如果她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死在她的丈夫安彥昌親手放的一場大火中,她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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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當年外婆獨自在鄉下撫養小南,安安的父親(安彥昌)並不知道外婆住在哪兒,也從來沒有去看過外婆。所以縱火燒四合院的時候,安安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四合院里,住著他的岳母大人和小南~~~(自己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算不算虐韓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