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彥希別墅門口。
肖南音循著地址來到這個地方,抬頭望著黃昏光線中美麗的復古小別墅。
這棟別墅雖然不如錦繡花園霍北莛的那樣大,但別有一番景致。
尤其,這個地段很幽靜。
肖南音抬頭四處望望—楮—
這附近倒是有其他小別墅,但每一棟別墅之間最少相距兩、三千米,所以每一棟別墅之間都有自己的區域範圍,互不相擾。
安彥希,他還是那麼喜歡安靜糌。
肖南音彎唇笑笑,收回目光,抬手按了門鈴。
一樓右側的房間,安彥希正在整理行李箱。
听到門鈴聲響起,他不由微微側眸望著門口的方向。
他這兒一向沒有什麼人來。
因為他剛剛回國的關系,認識的人不多,而且一般人也不會來這麼幽靜的地方找他。
除了上一次韓穎來過這兒,似乎就只有送外賣或者送快遞的人來過。
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沒有叫外賣,也沒有什麼快遞。
門口的人,也許只是附近無聊的野孩子罷了。
于是,他不理睬門外的人,繼續低頭收拾東西——
地下室的實驗室里,好幾種用于研究的藥品都用光了。
他昨天晚上下班的時候跟主任請了假。
早上,買好了去國外的機票,今天下午就會出國一趟。
這趟行程他還不確定需要多少天,如果能夠快一點拿到那些東西,他自然會盡快回來,可是……
那些東西不好弄。
他研究的是讓人產生幻覺,讓人對他有心理依賴的藥物,這種藥,自然摻雜了好幾種毒品。
有一些毒品,是全國禁止的。
不僅價格昂貴,更是難以弄到,在國內根本就買不到。
他必須親自去,這件事,他不放心交給任何一個人去辦。
只要出一點岔子,他的心血就白費了。
……
門外。
肖南音按了一會兒門鈴,里面始終沒有人應答。
她蹙眉,明遠醫院的人不是說今天安彥希沒上班,在家休息麼?
她就是按照醫生們給她的地址找來的,怎麼會沒有人呢?
她遲疑了一會兒,隨即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彥希的號碼。
當她撥通以後,隱隱約約听到別墅里傳來了手機鈴聲——
她驚訝的望著緊閉的門——
安彥希分明在家!
剛剛她按了那麼久的門鈴,他為什麼不開門呢?
……
房間里,安彥希听到了從客廳傳來的手機鈴聲。
他放下手中的衣物,緩緩走出房間——
客廳的綠色小茶幾上,手機震動著。
他彎下腰準備拿手機,可目光觸及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他不由得怔住了。
這個人……
怎麼是肖南音?
他手指微微一顫,隨即驀地望著門口——
該不會,剛剛按門鈴的人也是她吧?
他緩緩拿起手機,一面按下接听鍵,一面走向門口。
他並未將手機放在耳邊,他盯著那扇門,屏息凝神听著外面的動靜。
「喂,彥希你在家嗎?」
……
這個熟悉的嗓音從門外傳來,讓安彥希不由得背脊一僵。
果真是她在門口——
他將通話摁掉,站在門口,眸色深沉。
她來這兒找他做什麼?
他的心,劃過幾許不安定,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
他將門打開——
門口,肖南音正望著手機屏幕一臉納悶的模樣,第一時間落入安彥希眼中。
他溫柔微笑著,看著門口的肖南音。
肖南音剛剛還在納悶兒呢。
怎麼安彥希剛接听就掛掉了,原來他已經知道她在門口,所以直接來開門了。
看著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安彥希,肖南音露出甜美的微笑。
「彥……」
剛剛叫了一個「彥」字,肖南音就想起了霍北莛的話。
他說,以後讓肖南音跟他一起,管安彥希叫小叔——
她剛剛差一點就沒有想起來。
「小叔。」
她微笑著望著安彥希,笑得要多甜美便有多甜美。
「……」
安彥希的微笑,僵了僵——
在听到她甜甜的叫他「小叔」的時候。
她剛剛分明還在叫他彥希,怎麼忽然間,又改口叫小叔了?
安彥希有些不適應的彎唇笑笑,並沒有在
tang意。
「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他側過身,將肖南音迎進門,笑著問她。
「正好沒事,想想也好多天沒有見你了,所以便來了。」
「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家里的地址——」
安彥希的走在肖南音身後,莞爾笑著,對她出現在這兒,還是有些不解。
他听韓穎說,肖南音跟韓穎已經鬧僵了,想必也不會是韓穎告訴肖南音他住在這兒的。
肖南音一邊走進屋,一邊回頭對他說︰「去醫院找你,醫院的人說你今天不上班,所以便給了一個地址,來你家里了。」
安彥希挑眉,原來如此。
肖南音走進客廳,打量了一眼四周。
家里收拾的干干淨淨,一塵不染,根本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安彥希指指灰色的沙發,「隨便坐。」
「嗯。」
肖南音將包包放在沙發上。
她微笑著收回打量的目光,看著安彥希。
「小叔,您家里收拾得可真干淨——」
安彥希挑眉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是麼,還不至于無處下腳?」
肖南音坐在沙發上,抬頭望著安彥希,甜甜的笑著。
「哪有,是真的真的一塵不染,干淨得讓人意外。」
她停頓了一下,一點也拿安彥希當外人,壓低聲音說——
「你是不知道北莛的房間,怎一個‘亂’字、‘髒’字能形容的?髒衣服全部塞床底下,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她還記得上次去霍北莛辦公室的休息間的情景。
他在里面收拾了老半天,看似整潔,其實什麼髒東西都堆在床底下了。
她一掀開床單,床底下的髒襯衫和其他東西,立刻就塞滿了她的眼楮……
那景象太壯觀,無法忘懷——
安彥希一面走向廚房幫她倒水,一面玩笑似的回頭看她。
「你彎下腰看看沙發底下,沒準藏著更多髒東西。」
「真的?」
肖南音當真彎下腰看著沙發底下,這才反應過來,這種沙發底下根本就不能藏東西。
她側眸看著安彥希的背影,嫣然一笑——
「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北莛有小叔你一半會收拾就好了。」
她倚著沙發,感嘆了一聲。
她家霍北莛什麼時候才能像小叔一樣,把家里收拾得干干淨淨的?
安彥希在廚房里倒水,听著肖南音的聲音,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僵固。
望了一眼客廳里的肖南音,他薄唇微啟……
「他有人幫他收拾,而我向來一個人。」
他的嗓音低低的,只能夠自己听見,客廳里的肖南音一個字也沒有听著。
一個被寵著的男人,自然會被寵壞……
……
「喝水。」
安彥希將水杯放在肖南音面前的桌上,然後溫柔在肖南音對面坐下。
肖南音低頭看著桌上的水杯,抬頭望著安彥希——
他還記得她喜歡喝白水,不喜歡喝茶喝咖啡的習慣。
只不過這些年來,她漸漸地喜歡上了喝茶。
習慣也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
「安安怎麼樣了?」
「挺好的。」
肖南音微笑著點點頭。
「月復部的傷口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前幾天就可以下床活動了。北莛雇了一個私人醫師,隨時照顧他,幫他換月復透液,他說他自己感覺比前段時間身體舒服多了。」
安彥希放心的點頭。
月復透液原本就比做血液透析好多了,病人會輕松很多,也不會有什麼並發癥。
肖南音端水杯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桌上的一本心理學書籍。
書籍下面,壓著一張機票。
肖南音放下杯子,訝異的望著桌上的機票——
「小叔,你要出差?」
她一邊驚訝的望著他,一邊將機票從書籍下面拿出來。
低頭仔細一看,目的地是緬甸。
她微微一怔,腦中自動搜索著一切跟緬甸有關的信息。
緬甸盛產紅寶石和玉石,這是她作為愛首飾的女孩子第一時間想起來的東西——
只不過,安彥希這個大男人去緬甸做什麼?
該不會也是為了玉石和寶石吧?
「嗯。」
安彥希見肖南音看見了機票,便不準備隱瞞。
他莞爾一笑,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
「前段時間一個朋友在緬甸開了一個礦場,采翡翠的,我正好手里有閑錢,于是也入股了。現在他說那個翡翠礦還
不錯,讓我過去看一看。」
肖南音將機票放下,羨慕的望著安彥希——
「小叔也是股東之一,如今礦場開了,是應該過去看看。雖然是朋友,金錢這種東西還是算得明白一些為好,省得以後因為其他的糾紛影響了朋友間的情意——」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微燙的白水。
水燙到了她的唇,她忙抬手模著自己的唇——
「小心一點。」
安彥希看見肖南音的嘴唇被輕微的燙到了,不由有些緊張。
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表露出這麼緊張的神態,他用戲謔的笑i將自己的情愫藏了起來——
「這麼大了,怎麼喝口水還會燙到嘴唇?」
肖南音抬頭對上他戲謔的微笑,她有些窘迫的笑了笑。
安彥希看著她緩緩放下水杯,狀似隨口一問——
「喜歡玉石還是寶石?」
肖南音抬頭看著安彥希,隨口答道,「玉石。」
說完以後她才意識到安彥希要去緬甸——
她試探著問道,「小叔,你該不會是想給我帶禮物回來吧?真的不要帶禮物,我怎麼能要你的禮物呢……」
「叔叔是白叫的麼?」
安彥希莞爾笑著望向她,「既然你都這麼叫了,做叔叔的,怎麼好意思不給佷女帶點禮物回來?」
「……」
肖南音頓時覺得有些囧。
他明明只比她大幾歲而已……
而且以前她都是叫他的名字的,如今他也突然以「叔叔」自居,還口口聲聲叫她「佷女」,她真心有些不適應——
「囧了?」
安彥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是你挑起來的麼?我的好佷女——」
「……」
肖南音抬手扶額,這麼些年不見,安彥希也變壞了。
安彥希將肖南音一臉黑線的模樣看在眼中,他身子微微前傾,問她,「他讓你這麼叫的?」
肖南音知道安彥希那個「他」指的是誰。
她忙擺手說︰「不是!」
見安彥希好像不相信,她又趕緊說︰「是我看安安也長大了,我不能一直沒大沒小的叫你的名字,會帶壞安安的,所以想了想,決定還是得遵循輩分來,規規矩矩的叫你小叔……」
安彥希眉梢輕挑,睨著肖南音。
「你又不是我親佷女,叫什麼小叔——」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如今你也知道了,你不是韓穎的親生女兒,那你跟我更沒有關系了,平白的讓我從小伙子做了你這個大孩子的長輩,我冤不冤?年紀輕輕的,叫都被你叫成老頭子了——」
肖南音帶著一絲絲尷尬的笑,望著對面忽然斤斤計較起來的小叔。
剛剛不是沒說什麼嗎?
怎麼忽然有情緒了,還不許她叫小叔了?
安彥希看了一眼肖南音,臉上依然帶著笑,但心里卻有些不舒服。
如果是她想這麼叫,他無所謂。
可如果是那個男人非要她這麼叫,他能忍麼?
……
肖南音找了一個話題,岔開了這個輩分的事。
兩人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肖南音將今天的正事兒告訴了安彥希——
安彥希靜靜盯著肖南音,耳邊還回蕩著剛剛肖南音那句話。
她說,小叔你能不能幫我約束一下南宮小姐?我不想與她作對,也希望她別一再的找我麻煩……
他此刻關注的點並不是南宮若找了肖南音什麼麻煩——
他關注的是,她憑什麼就認定,他能夠約束南宮若的行為?
他跟南宮若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她是從哪兒斷定,他是那個能夠管束南宮若的男人?
安彥希靜靜盯著肖南音,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笑著開口問她。
「你怎麼會覺得,小叔能夠幫你的忙?」
他停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霍北莛應該很清楚,南宮若在南宮家是個任性慣了的大小姐,連她父母都不太管得住她,我一個外人,又怎麼管束得了?」
肖南音沒有料到安彥希會這樣回答。
她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安彥希——
她有困難他會幫她想辦法,就像個大哥哥一樣。
當時藺采兒一直找她的麻煩,她也經常跟藺采兒起沖突,而每一次跟藺采兒起沖突之後,都是安彥希想辦法,讓她先去博得父親的原諒……
哪怕他當時在肖家的地下室里,無法出去自由活動,他也曾這樣幫她……
她以為,如今他還是會幫忙。
可她好像忘記了,他已經長大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安彥希了。
而她曾經對他的那些幫助,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她不應該奢望,如
今的他還能回報她當初收留他的恩情……
肖南音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安彥希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她抬頭抱歉的說︰「小叔,我忘了你是她未婚夫,我……你當我沒有說這句話——」
安彥希看著肖南音的眼楮,他並不是不想幫她——
他只是想知道,她和霍北莛是不是了解了一些他和南宮家的事情……
不然,她怎麼會認定他能夠管住南宮若呢?
他莞爾一笑,溫柔說︰「小南,小叔不是不幫忙,只是小叔納悶兒,你是從哪兒知道,小叔是能夠幫你忙的人?」
肖南音听到安彥希這樣說,她才懂了他之前那句話的意思。
他是怕她和霍北莛去調查過他吧?
她微笑著搖搖頭說,「我沒有什麼資料和證據,我只是猜測罷了。」
「哦?僅僅只是猜測?」
「嗯。」
肖南音點點頭,看著安彥希的眼楮,說︰「我只是在想,南宮家是一般人高攀不上的名門,連一些頗有勢力的家族,南宮家都看不上,都不同意聯姻,為什麼他們會同意讓小叔跟南宮若訂婚——」
「我想,小叔或許有什麼能夠制衡南宮家的地方,也或許,是南宮家有什麼需要小叔幫忙的地方,所以才讓你和南宮若訂婚——」
「而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小叔你既然能夠憑一己之力,讓南宮家的人對你青睞有加,你就自然有管束南宮若的權力,她也不敢反抗你。」
肖南音將自己的推測一一說來,然後望著安彥希,試探著問道,「小叔,我有沒有猜錯?」
安彥希凝視著肖南音的眼楮。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冰雪聰明。
他凝視了良久,才莞爾一笑。
「我依然不能告訴你,我和南宮家的事。」
安彥希溫柔看著肖南音,輕聲說︰「不過你既然找我幫忙,我就不會讓你白來一趟。」
肖南音驚喜的望著安彥希——
他這是答應了!
「我下午就要出國,沒有時間去找她。這樣,我一會兒給她打個電話,先讓她這段時間安分的待在霍家,不去找你麻煩,其他的事兒等我回來以後再說,你覺得好麼?」
安彥希溫柔笑問。
肖南音點點頭,只要南宮若能夠安安分分的她就滿意了——
至于讓南宮若回她自己家的事兒,等安彥希從緬甸回來之後再說。
「謝謝小叔——」
安彥希望著肖南音甜美的笑容,他嘴角也勾起一絲絲笑。
他在這個世界上,大約只剩下三件事了。
第一,報仇。
第二,讓安安好好活下去。
第三……便是她。
心里早就住進了一個人,是他怎麼也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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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肖南音以後,安彥希回到房間。
低頭看著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掃了一眼干干淨淨的房間。
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霍北莛出差的時候,她會親自幫霍北莛收拾行李吧?
每一天早上起床,霍北莛只需要換上衣服就可以走了,她會整理床鋪,收拾屋子……
而自己呢,始終是一個人。
抬頭望著窗外,安彥希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他住在肖家潮濕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二十四個小時都是一片漆黑,他經常過著日夜顛倒的日子。
有時候白天睡覺,會隱隱听見開門的聲音……
她會悄然無聲的走到他身邊,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將他換下來的衣裳,拿出去偷偷洗了,再把干干淨淨的衣服拿進來,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他枕頭旁邊。
那時候,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她還是個小女孩兒……
他偶爾醒來會出現「晨|勃」的狀態,她推門進來,便會看見他將薄薄的被單頂起一個小帳篷,她會紅著臉立刻退出去,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等他在里面控制好自己以後,她便低著頭跟賊一樣快速的跑進來,放下東西又一溜煙的跑出去……
……
那些日子,直到如今他還清晰的記得。
她對他點點滴滴的好,他始終無法忘懷——
所以後來哪怕邂逅了再多的女人,他也始終忘不了那個在自己最落魄時悉心照顧著自己的小丫頭……那個在清晨被自己的「小帳篷」嚇得狼狽逃離的小丫頭……
……
安彥希收回目光,拿起手機撥通了南宮若的號碼。
這個號碼,是剛剛肖南音臨走前留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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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南宮若昨天看見了肖南音和霍北莛親密的一幕以後,心煩得不得了,一直在想著怎麼對付肖南音。
此刻,她已經想好了。
一個做了媳婦兒的女人,老公再怎麼疼愛她,也架不住婆婆從中作梗——
霍北莛是個孝順的男人,如果雲薔跟肖南音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的話,霍北莛再愛肖南音,這兩人都不會再快樂的生活下去……
她想了很久,能夠讓雲薔恨肖南音的辦法,有很多種。
比如,肖南音一時失手,讓雲家老爺子含恨而終……
比如,霍碧菡這個十八歲正陽光明媚的小丫頭,因為肖南音的緣故,出了什麼讓人痛一輩子的事兒……
……
無論是父親的死,還是女兒被人傷害,這些都足以讓雲薔恨肖南音一輩子。
南宮若想到了這些,也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她剛剛正在聯系自己的人,讓他們嚴密監視霍碧菡和雲老爺子的一舉一動。
只要肖南音跟這兩人單獨在一起,她就讓人動手,不管是霍碧菡和雲老爺子誰出事,都足夠讓肖南音背上一輩子的黑鍋,為雲薔所不容——
剛剛手下人幫她挑選了幾個得力的人選,讓她挑挑,選好了以後給那邊打電話。
她已經選好了幾個人,正要給那邊的人打電話,忽然,一個陌生號碼打進她的手機。
她以為是手下人換了號打過來的,于是冷笑著接听了——
「南宮若。」
「……」
她一個字都還沒說,對方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她便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驚慌的低頭看著手機,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
這個聲音是她噩夢里的聲音!
她一直記得,死都不會忘記!
她屏住呼吸盯著手機——
突然,她的情緒一瞬間失去了控制!
她就跟手里握著一個燙手的火炭一樣,立刻尖叫著將手機扔了出去!!
「啊——」
她驚惶的後退著,盯著摔在地上的手機,還想再後退,她的腿已經軟了……
她力不從心的跪在地板上,驚恐的眼神,緊緊盯著手機——
「你……你是誰!」
南宮若抬手按著自己的心口,搖著頭害怕的低聲問……
手機那頭,安彥希听到南宮若極小聲的聲音傳來,便知道她此刻距離手機有些遠。
不過,似乎剛剛摔手機的手機意外讓手機擴音了,所以他才能夠听到她的話——
他瞳孔微縮,眸中散發著一絲絲陰鷙。
「你既然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我想,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怎麼,還需要我親口告訴你?」
安彥希的聲音,冷漠得跟從地獄里發出來的一樣。
南宮若听著他的嗓音,含著眼淚抬手捂著自己的耳朵,拼命搖頭……
「不……我不知道……」
她極度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兩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求求你別纏著我……」
「我求求你別纏著我,我求你了……」
「我求你放過我……」
南宮若顫抖著身體,無助的嗓音緩緩傳入了安彥希耳中。
安彥希淡淡一笑,可那張臉,卻因為那一抹陰鷙的笑,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精神病院是個不錯的地方——」
安彥希嘴角帶著一絲殘忍,故意用最冷靜、最溫柔的語調,說著讓南宮若最痛不欲生的回憶——
「阿若,你還記得那時候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日夜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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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南宮若被送去精神病院以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所以她才這麼怕安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