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歡眼楮瞪得大大的,有種魂魄離體的驚悚之感,只听耳邊嗡嗡嗡的一陣談話聲,她卻是腦中如有雷鳴,一個字也沒能听清楚。
不一會,有握著弓箭的一清俊男子上前來,不由分說的蹲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站起身來高聲道︰「爺英明,果然是個人,還活著!」
慢悠悠的馬蹄聲緩緩而來,蕁歡費力的眨著眼試圖清醒,待那馬蹄聲走近,才看到那匹馬竟是雪白的四肢,每一根毛發都純淨得毫無雜質。
「爺,這人恐怕是刺客,要不屬下……」那先過來的清俊男子比著脖子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雪白馬匹上那人輕輕的笑了一聲,聲音清淳得如同酒釀︰「圍場防衛重重,竟還能混進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來,華瑞,你不覺的就這樣殺了,太可惜了麼?」
那清俊男子華瑞沉吟了一下,拱手道︰「請爺指示。」
男子長長「嗯」了一聲,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處理眼前這個血人。
豈知那血人卻猛地抬起頭來,一臉血污的臉上發絲凌亂撲面,只一雙大睜的眼楮滿是渴求的看向白馬之上的男子。
她聲音虛弱干啞,一字一喘︰「我……我不是刺客,我是南王府……南王府的……」
她撐著最後的力氣掙扎著,卻還是沒能將話說完,腦中一陣缺氧般的窒息,「 !」的一聲重重倒了下去。
華瑞驚訝︰「南王府的?她說她是南王府的?」
男子眯著眸子瞄了他一眼︰「朕听到了,看看她是不是還有氣息。」
華瑞訕訕的模了模鼻子,急忙探手去試了試,然後又飛快拱手道︰「爺,還有氣兒。」
男子不語,幽深的眸子掃向地上那一團血人,忽的翻身躍下,繡著華麗金線的墨色袍角在白馬之上翩然翻飛。
黑與白極致分明,黑的神秘優雅,白的純澈聖潔,象征著此人高貴不凡的身份。
「爺……」
男子舉手制止華瑞的話語,竟不顧那蕁歡那滿臉的鮮血,用修潔優雅的手指挑開她面上沾血的發絲。
「爺,屬下來吧。」華瑞滿頭冷汗滴落,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對一個刺客這麼感興趣。
楚連陽眯著眸子看他一眼,華瑞頓時老實噤聲,退後一步,但卻目光銳利的盯著那個血人,手中箭矢上弓,防患于未然。
看著地上少女一臉的血跡,楚連陽劍眉微皺,正想從袖中掏出帕子來,卻敏銳的發現她一只手里緊緊拽著一張白色的東西。
她握得很緊,像是對它十分重視,楚連陽費了好大的功夫才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才取出了那塊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