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就要不斷的行禮,莊煙找了個僻靜地,等到他們人齊了她再過去,這樣就能少彎很多次腰了,宮中娘娘、公主那麼多,她認識的就幾個。若不是銅鈴這丫頭吵著要看戲,她就帶著劉嬤嬤過來了,宮中的老人,自然也會照顧她,她也就不會擔心不認識哪位娘娘沖撞了貴人。
這麼個僻靜地卻被莊眉兮看到了。
「妹妹,還記得姐姐大婚前日和你說過的話麼?」
她這會兒是來提醒她,她這是來實現自己當日諾言定不讓她好活?抬眸,漆黑的眸子染上笑意,「你猜,我會不會再你讓我不好活之前,賞你一顆槍子送你上路?」
老虎皮上拔毛,她哪來這許多的勇氣?
莊眉兮唇角蕩起譏笑。「我信!但是若是我被你那鐵疙瘩打死了,爹爹自然能看得出來。這是宮里,若是你那麼做了,難免被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剛才我一路走來時,發現有很多的婢女經過這,保不齊就被哪個宮女瞧見了。你說,在宮里殺人,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樣,嫡妹弒姐,其罪當誅!你不會這麼傻的。」
莊眉兮瘋了,她若跟瘋子計較真就遂了她的願一命抵一命。
「是了,只有你才是傻子。你已經沒有了一只手臂,怎麼還不知道學乖呢?」
這麼極端,性格還真是扭曲!
這句忠告好巧不巧的被禛祀听到了,「你這女人當真是蛇血心腸,連自己的親姐姐都這樣對待!」心疼莊眉兮,站在她的身側。
「煙兒是有姐姐,但我姐姐是將軍夫人,我想三皇兄大約見過了。」語氣咸淡似陳述一般。
「你這女人好自為之!」
呵!他這是在警告她麼?
席間落座,一群妃嬪隨著皇上到場,在眾多妃嬪中卻不見德妃。當然今天的主角麗妃,頭上還帶了八只鳳凰的金釵,額心金色大牡丹鈿,嘴唇濃艷的大紅色。棗紅色的羅紗長裙,金絲革履,華麗異常。眉眼間蓋不住的濃濃喜色。
行禮,落座。禛祀坐在攝政王的對面的座位,心思全落在莊眉兮的身上。
「母妃,大昭第一才女莊眉兮也來給您做壽了,定能給母妃大壽增添異彩。」
長樂嘟著嘴巴不滿道︰「三皇兄,從未見你夸過長樂。母妃生日,應該更期待長樂準備的表演才是。」
「長樂莫要再使小性子了!」皇上笑開,繼而言道︰「莊眉兮的詩,朕也知道,她的才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雞鳴發黃山。暝投蝦湖宿。白雨映寒山。森森似銀竹。提攜采鉛客。結荷水邊沐。半夜四天開。星河爛人目。」
「父皇說的極是。」
莊煙失笑,「明晨大樓去。岡隴多屈伏。當與持斧翁。前溪伐雲木。」
想來她這記性不好也不是什麼壞事,當日想起的詩句卻只有一半,剩下的幾句那時沒想起來。
果不其然,她話音落,皇帝龍顏大悅。「看來莊家不是只有莊眉兮是才女了,朕現在也好奇了今晚到底是誰會拔得頭籌了。」
皇上以為是她續接了這麼兩句,莊煙無奈淺笑。
禛祀的眉頭擰起,這詩听起來本就是一首,莊煙為何能說得出來這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