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深一尺的大雪已經下了好幾場了。每天早上推開門,門開映入眼簾的全是干淨的白色,莊煙也最是喜愛這白色。
一身紅狐裘衣在雪中煞是顯眼。
「銅鈴,王爺呢?」
銅鈴低著頭半天,支支吾吾的。「姑爺……姑爺被白嬤嬤帶走了,說著德妃娘娘讓姑爺去泡藥池。」
銅鈴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姑爺去泡藥池,至于為什麼不喜歡,她就不明白了。
又是泡藥池,她以為上次入宮德妃娘娘就放棄了讓禛禮再繼續泡藥池了。禛禮的身體是不能再泡藥池的了,若再泡上幾次恐怕……
越是想莊煙越是心慌,手里的暖手捂掉在地上,一直跑,她不能再讓禛禮繼續泡藥池了。腳陷入稀松的雪里,任憑她再是費力再是心急也是跌跌撞撞的跑了沒幾步。
「小姐,你別這樣。姑爺會沒事回來的。」銅鈴一路跟著小跑,扶起跌倒在雪地里的莊煙。幫她打落身上裹著的雪。
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麼這麼慌亂,自打小姐十一歲時九死一生醒來後就再也沒像過這樣。明明姑爺只是像往常一樣去泡藥池而已。
無論銅鈴說什麼,莊煙都听不進去,只是往前走。
到了王府大門口,听到馬車的聲音,莊煙平靜了許多。
「姑爺回來了?他應該明日回來才是?」
看到寶藍色長靴時,莊煙知道她誤會了,不是禛禮折回來了。馬車里是三王爺和六王爺。
禛祀看著滿身都是雪,發絲也有些凌亂的莊煙,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四嫂知道我們今天來,所以在這門前守著?」六王爺禛慕嬉皮笑臉的打趣道。六王爺和三王爺走的很近,他是個喜歡遨游山水,平日里沒個正行的王爺。
銅鈴心疼小姐,這下來火了。「你是哪來的潑皮王爺,沒看我家小姐傷心著麼?能不能說點人話!」
「發生什麼事了?」
莊煙對上禛祀的視線,「你看到禛禮沒有?你知不知道禛禮在哪里泡藥池?」
看到他沉默不語,她知道禛祀也不知道。那日去送太後時,她答應過太後要照顧禛禮的。
只怕就算她進宮找德妃,德妃也不可能告訴她,禛禮在哪。只有等到明天了,神色郁郁,轉身要回去。她要回去給禛禮準備吃的,等他明天回來用膳。
禛祀扯住她的手臂,看著她的眼楮。「你沒事麼?」
「三王爺來這有事麼?」
她眼神里的疏離淡然,他只能悻悻的松開她的手臂。掩飾的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只是進來朝廷里傳言,有人拿了四王爺府里的令牌,殺了一些貪官,想問你,是不是你。」
「知道了是誰又怎樣?」莊煙挑眉。
映雪做事她放心,都是通過大昭法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