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門的人相助,莊煙做任何事情都順心。禛禮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等了,莊煙讓唐門的人護送禛禮回雪域,服食鮫珠。
等禛禮服食鮫珠後,他們也沒有再跟在她身邊的必要了,還是雪域更適合他們,外面戰爭紛亂,唐門的人本就人丁單薄,是該休養生息、繁衍後代。
清晨,管家通報說是爹爹讓她到府上一聚。她本也打算去丞相爹爹府上,勸勸爹爹不要再為攝政王辦事。
用了早膳,坐著馬車到了丞相府。
這是她自從嫁給禛禮後第一次會相府,她性子本就涼薄並非是熱絡的人,只要知道她關心的人安好,那便好。
相府不缺什麼,倒是她知道丞相爹爹愛喝她泡的花茶,所以她帶了些曬干了的花苞。
一進相府正廳,見到的而非是丞相爹爹。
「難道是皇叔想請煙兒見上一面麼?」
遲燁端坐在首席,喝著茶水臉上帶著笑意。「的確,是本王想見你一面。」放下茶盞頓了頓,說道︰「本王知你淡薄、心狠,可是你真的要和養育你十五載的爹爹為敵麼?你定然知曉他日禛禮若是登上皇位,丞相就是犯了滅九族的大罪。你確定,禛禮當了皇上不會將莊家滿門抄斬麼?」
換做是別人,她不敢保證,可是禛禮一定不會的。他的品性她都是看在眼里的,連一只兔子都不願意傷害,更何況是殺人。
當她開唇,欲斬釘截鐵的回答他是語塞了。她腦海里閃過那日禛禮救她時,眼楮都未眨,瞬間一刀斃命當場所以的歹人。
繼而想想,他們只惡人,殺了也無妨,相府滿門上有七十歲的老者下有剛滿月的孩子,禛禮不會如此殘暴。
款步上前,坐下,眉間淺笑。「煙兒還有一母同胞的姐姐,那麼皇叔坐上皇位自當如何?」接過銅鈴奉的茶水,淺嘗幾口。
「若此刻雷將軍歸順于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本王登上大寶之日就是將軍府滿門抄斬之日。」
「原來皇叔是推己及人。」莊煙頷首,似恍然大悟。
攝政王面皮微微輕松,果然莊煙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本王依稀記得你曾說過,不願看無辜傷亡過多。」
「難道皇叔願意看到。」莊煙反問一句。
「于本王而言,要想成功,犧牲一小部份的人是必然的。」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嘉興關還有你兩千親兵部隊被攔截門外,遠在千里之外,德妃也早已被軟禁,不知道你手里的籌碼現在還剩下多少?」
「原來,皇叔不但想勸降于我,還想讓莊煙當說客去說服姐夫。」
丞相爹爹站在屏風後,此刻終究忍不住越過屏風。「煙兒,你不是說過攝政王會是大昭之主麼?良禽擇木而棲,你該懂得的。」
見莊煙垂眸不語,繼而說道︰「只要你順從攝政王,你還是爹爹的好女兒,你二姐姐的死,爹爹也可以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說的話,莊煙不為所動。
「爹爹,煙兒若是讓您告老懷鄉,您願意麼?」莊煙良久開口。
爹爹剛得一子,他應該會惜命的。
「爹爹剛到盛年,為什麼要告老還鄉?」
打的盤算是不能成真的,這次委實是出了莊煙的意料之外。微微沉吸,「爹爹,你與煙兒的恩情在今天就斷了吧。日後若是為敵,不要心軟。」
這話是說給莊聚听,也是說給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