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了勾唇角,「上次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這次懲罰他不是主要目的,是她這身子著實需要休息一下,所以絕對不會心軟放過他。
晚間安寢的時候,蠟燭都熄滅了,禛禮模著黑爬到了床|上,小聲問道︰「娘子,你真的睡著了麼?為夫給你準備了禮物。」
听言,莊煙才睜開眼楮問道︰「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禛禮沒回答,就爬下床,然後出去了糌。
還搞神秘,莊煙就等著他進來,好一會兒,他才端著蛋糕,上面插著幾根蠟燭,走進來。
「娘子,為夫記得你以前說過,過生日,吹蠟燭許願,願望就會成真。」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拉著她過來,眉梢帶著笑意,「娘子就快些願。」
會意,她知道他想讓她許什麼願望,想要身體康復,還有孩子,最主要的是有個孩子。人們常說要許三個願望,她覺得許三個願望有點太貪心了,她就許一個願望,保佑禛禮身體早日康復。
日子過的很快,師父也回來大昭了,回來的那天正好趕上長樂生產,幸好他回來的及時,長樂難產大出血,穩婆都嚇壞了楮。
自此以後,長樂就抱怨,離淵那麼溫柔體貼的男人,就是不願意抱著他們的女兒,而且她有意生二胎,離淵卻反對。她私以為離淵不喜歡孩子,所以每每去莊煙面前抱怨。
莊煙听得有些煩了,只是說道︰「我同你說過數百遍了,師父他是體貼你,你那次的難產他也被嚇壞了。而且你剛生產兩年,身子骨還沒有好利索,急著生下一胎,身子調養不好容易落下毛病的。你看看我嫁給禛禮多少年了,我們想要孩子可比你著急多了。你看看我們都沒表現出你這樣著急的,有些事慢慢來,你想再要一個,過兩年身子調養好了,師父定然會願意的。」
每每听長樂抱怨,她也是非常羨慕的,模模自己的小月復就是沒有動靜。幸而年紀都不大,現代的人四十多的照舊可以生養,所以他們還有希望,就當作是過幾年二人世界了。
離淵又來她這里尋長樂了,好脾氣的師父難得生氣,訓斥道︰「你已經是做娘親的人了,還這樣胡鬧,動不動就與為夫置氣,你都出來多久了?安平都哭的嗓子都啞了,一個都照顧不好,還天天吵著再要一個。再這樣,為夫就把安平送回雲離國讓嬤嬤帶!生來就是金枝玉葉的小郡主居然連飯都吃不飽,說出去誰信!」
莊煙保證,這是她見過離淵第一次生氣說了這麼多的話。
長樂畢竟還是個孩子,孩子照顧孩子,難免的。
「師父,你也莫要生氣了。你若心疼安平抱著她一同來這尋長樂就是,現在那孩子還放在屋子里哭,別把嗓子哭壞了才好。」莊煙勸道。
長樂終于爆發了,指著離淵的鼻子眼眶紅紅的說著,「你來訓斥我,你根本就不愛安平,她出生到現在,你連抱她一下都不曾!哪有你這樣做爹爹的?」
他們自己之間有誤會,莊煙也不便多言。
離淵緩緩嘆息,「她還太小了,為夫感覺她小小的,身子軟軟的生怕傷著她,等到大一些再說。」
兩歲的孩子了,也不算小,因為長樂和離淵寵著安平,那孩子到現在還是喝母乳,只會說話,不會走路,因為他們怕安平摔倒,所以堅決不讓她腳沾到地。
對此,莊煙只能笑笑,也不作建議,他們都是這里的人帶孩子也都有這邊的法子,她這個現代人帶孩子的法子,怕是會嚇到他們的。
禛禮現下在賬房里算賬,近來她的生意已經有了好轉,投資在大昭的錢已經都回本了還賺了一些。這些錢可以半好多事,等到她有了孩子,若是女孩,她不請先生回來教,她要蓋一個學堂,讓孩子可以快快樂樂的和很多小孩一起玩耍。
「真的麼?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讓我擔心以為你不喜歡女孩,不然我也不會急著再為你生一個。」長樂著實感動,上前主動抱著離淵。
大家生活在這個府邸里已經兩年多了,所以看到一對親熱,都是習以為常了。不過離淵和長樂,一直都是長樂主動,離淵總是只給少量的回應。
離淵笑著看著長樂,許久睨到莊煙,說道︰「這幾日為師去打理藥鋪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給你診脈了,今天給你診脈。」
總是要掙錢養家的,離淵不在雲離,當這個閑散的王爺,雲之遙登基以後就不給離淵俸祿了,不過他有醫術,養活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就是藥鋪剛剛開張,白天比較忙碌,一回來心就撲在長樂和孩子的身上,就把莊煙給忽略了。
這次的診脈時間有些長了。
見師父蹙眉,她略微有些擔心,問道︰「師父,是不是我的身體沒有調養好?」
「然也,並非是身體沒有調理好,而是你懷孕了。這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為師不確定才仔細號脈。」離淵笑得溫潤如玉。
這讓莊煙不敢相信,她想著最少還得五年左右,她願意去等,這樣提前了,突入而來的驚喜,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禛禮從賬房回來,看到離淵在給莊煙診脈,上前問道︰「我的娘子身體怎麼樣了?」
「連為師都不敢相信,你身體恢復得這麼快。」
听言,知道娘子身體很好,禛禮很放心,只是瞅見娘子臉上的表情不對,一會欣喜一會憂愁的面皮上的表情委實是豐富了一些。
代替莊煙回道︰「還是多謝你這麼盡心盡力得為我娘子調理身體。」
邊說著,邊上前手搭在莊煙的肩膀上。莊煙回神,笑盈盈的說著,「是了,得多謝師父!若不是師父,這天下沒人能醫治好煙兒和禛禮。」
離淵的醫術是他們身體康復的主要原因,再加上心情好,餐飯吃的香,身體好的就快些了。
長樂剛準備開口告訴四哥,嫂嫂懷孕了,只是嫂嫂搶聲道︰「相公,我想出去逛一逛,買一些生活用品。」
她想要出去給孩子買用品留著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用,先不告訴禛禮,讓他自己發覺。
勾了勾嘴角,眉毛上揚,心情極好。
禛禮並未問缺什麼短什麼,因為他不知道怕多嘴問了又會惹娘子生氣,娘子又會覺得他不用心,不把娘子的事情記掛心中。其實他委實冤的很,有些小事,他素來都是覺得沒什麼,可是娘子卻抓的不放,比如上次說了娘子化妝好看,結果她還一直記著。被懲罰過了,過錯不會就此被原諒,而是一件一件的累加在一起。
不管怎樣,總之他現在很怕娘子生氣,多做事少說話。
攬著莊煙的腰肢出了莊府的大門,就見到了荏珠,她在門口低著頭,臉頰泛紅,偷偷看看禛禮,滿眼全是愛慕。
她的男人,別人怎麼可以覬覦?!
荏珠身旁還站著一個中年婦女,莊煙淡淡掃過一眼,就知道她是媒婆。
「不知道莊府門口不能隨便站人麼?」莊煙冷著面皮,端著架子。
以前沒這個規定,但是但凡有點規矩的都知道府邸的大門口不能站人,堵在門口。
荏珠朝著媒婆使了使眼色,便听媒婆說道︰「你這個姑娘也是死心眼,這個的姑爺是上門女婿,你不曾听過這府邸里面做主的是莊夫人麼?你也及笄了,該是找一戶好人家嫁了,總不能在這莊府沒名沒分的拖著,就只是為了施舍你一餐飯之恩,就浪費你大好年華,你就能我花三嬸一句勸。」
原來是在她面前演戲玩心眼,莊煙勾唇,眼底一抹輕笑,一瞬而過。繼而面皮上淺淺笑容,柔聲說道︰「荏珠,你是想要嫁人了麼?你看上哪家了告訴我。」轉臉看著媒婆,「花三嬸,你明天就把可靠的人家都張羅出來,給荏珠姑娘選一選。她若挑上滿意的嫁了人,我會找人做塊金匾贈予你,不知花三嬸能否用心張羅?」
「能能能!夫人放心!」媒婆笑得合不攏嘴。
荏珠狠狠的瞪了媒婆一眼,轉身看著莊煙和禛禮,跪在他們的面前,美眸含水泛著漣漪,「爺,夫人,你們就收荏珠做小,給荏珠一個家,就當是同情荏珠,好不好?」
見莊煙不言語,面皮表情一副漠不關心,她就只能含著眼淚仰面看著禛禮,咬了下唇瓣,說道︰「爺,求求你再同情一下荏珠,這里是荏珠的家,是爺把荏珠領回來的,荏珠不要嫁給別人,離開家。」
同情她給她碗飯吃,不讓她在大街上討飯,不知感恩,反而把這里當成她的家,還想覬覦她的男人。莊煙冷笑了一下。
「靠同情過活不了。你也知道這府邸是我的,你明目張膽的要給我的相公做妾,你猜猜,我會怎麼做?」頓了頓,笑的明媚,「我可是妒婦容不得別的女人!你問問我的相公願意麼?我平時看你膽小連話都不敢大聲的回,原來竟是這般膽大,不要臉皮!」眼底的嘲笑奚落睨著荏珠。
禛禮聲音清冷,「我同情你,最後一次,趕緊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滾出莊府!」
好心救了一個女人,居然敢惹他的娘子心里不爽快!他現在只希望娘子不要生氣又對他施以懲罰。
「爺,求求您留下荏珠,荏珠可以為您生養孩子的,荏珠知道夫人不能生養。」趴在禛禮的腳邊不停的磕頭。
瞧瞧禛禮這張面皮,再有點錢,又稍稍幫助過人家,暗生情愫、以身相許,也是正常的。只是拿著生養孩子還說事,莫約是早就有了盤算,若是留荏珠下來,那又會是一場女人的爭斗。不過,荏珠這種角色,她不會自降身價去爭斗。
莊煙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荏珠,真是讓人不好忍心的可憐樣,誰都同情,她卻覺得惡心。「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相公是明知道我不能生養子嗣也一直在我身邊的。你要麼听從我的安排嫁人,要麼就給在我眼前消失。我的肚量小,容不了人!」
「你想讓我收你做小,你覺得你哪里能讓爺看的上眼?!像你這樣的女人,爺見得很多。你知趣的,還可以收拾行囊走。」言下之意已經夠明白的了,他這是最後警告。
听言,她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爺若不喜歡她,怎麼會
給她飯吃給她地方住,還不讓她做粗活,她一心以為是夫人刻薄。
「你是想償還恩情對麼?」
荏珠木滯的點頭,眼神看著禛禮,她不明所以。
禛禮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你賣到青|樓,買的銀錢應該夠了。」
見荏珠呆滯慌神的坐在地上,禛禮有些厭煩了,喚了守門的家丁,給荏珠給丟到青|樓里,丟到城南的‘千嬌閣’,那里價錢出的高,姑娘們的生活也不錯,就是客人的玩法變態了一些,京城的人,沒人不知道的。他本想著從哪里給荏珠給帶回來的,就還是把荏珠送回到哪里去。只是怕她再作糾纏,饒了娘子的心情。
家丁綁著荏珠,引來了周圍人圍觀。
「下次還給我招惹這些女人回來麼?」莊煙睨了他一眼。
此刻,禛禮的額角都有些虛汗,連忙說道︰「不敢。」
這一幕,把媒婆給驚呆了。只知道莊府里面的男主人是入贅的,可不知道他軟耳根什麼都听他娘子的,而且對外人都是不屑一顧,只會對他娘子說著柔聲陪不是的男人。
將將能接到一單大生意,最終還是黃了,她也記恨上的莊煙,到處去傳莊府的女主人是個悍婦、妒婦
傳就傳了,反正莊煙也不在意,能讓他們敬而遠之更好。
只是傳到晚上的時候,莊煙在面館里吃面,就听到他們說的是莊府里面的女主人是雲離國的皇親國戚,所以她夫君才怕她。
傳言傳下來非常不靠譜,這都是什麼對什麼,連她自己听著都覺得好笑。
「禛禮,你背著我回去,好不好?」她走了一下午了,不想動了。
「好。」
她趴在禛禮耳邊,吐氣如蘭,見他耳根子都紅了,笑的得意洋洋。說道︰「夫君,我肚子里已經有女圭女圭了,你最近不能惹我生氣,也不能要我跟你做那費力的事了。晚上,回去你若是控制不住,就自己找間房,或者睡書房也可以。」
逗弄禛禮很好玩,今天那麼荏珠都是禛禮難得好心做善事留下的禍根。今天是丟出去了,難保以後不會再找上門賴著不走的。
那‘千嬌閣’中的姑娘,總是有機會出來陪客的,現下一時半會的還是清靜的。
音落,禛禮駐足背著莊煙,一動不動的。
莊煙扒在他的耳邊輕咬舌忝舐,聲音慵懶帶著媚笑。「你怎麼了?趕緊背我回去,我有些乏了。」剛才去逛那麼多的店鋪,給孩子買了小金鎖,這麼明顯了,他居然還沒發現。現在純屬是溫柔的懲罰。
「為夫覺得背上背著的是天下。」
明明看見他的脖頸都緋紅了,說話還在這麼一本正經的,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幸福的日子每天過著很快,眨眼,莊煙懷孕五個多月了。
莊煙孕吐的那些天,辛苦的不是她而是禛禮,時時刻刻的圍在她身邊,遞給痰盂,只有他寸步不離,一點都不嫌棄。
君臨也不怎麼辦事的,拖了四個多月,才把雲錦和映雪送到莊府。
看看她們也到了嫁人的年紀,莊煙就讓給她們半年時間找夫家,嫁的富裕就在夫家,嫁得不好,就在莊府,一起住。認識的人,越來越少,總是希望身邊圍著的都是熟悉的人。
「相公,你這幾天都去哪了?成天不見你影子。」莊煙甚為抱怨。最近她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很困,睜開眼楮的時候總是看不見禛禮,這讓她心情更加煩躁了。
孕婦本來就容易亂想,總是犯困,還有心情也很躁。以前她肚子的那個很乖,也沒有這個折磨人,好動就說明寶寶很健康,只是她才五個月的小月復,像極了吹滿氣的氣球,她的手腳腫脹的厲害,以前禛禮雖然是皇帝,但是他會騰出很多時間陪她,還會晚上給她按摩。現在她的感覺很不好,沒有把禛禮教好,反而越來越不知道關心她了。
禛禮見她起身,慌忙上前扶著她,「為夫沒有去哪,一直都在。」他都是趁著莊煙睡覺的時候,才敢出門的,每次回來時,見莊煙依舊睡著,他才放心,今天卻沒想到她一直在等他。
依靠在他懷里,合上眼楮繼續咕噥著,「相公,我最近真的很困,每次醒來的時候,相公你都不在我身邊,我又開始害怕了,這個孩子我能把他平平安安的帶到這個世上麼?」
上次懷的那胎,她也不知道孩子怎麼就胎死月復中了,大抵是她心情和身子不好,害了孩子。她最近也沒覺得自己身子好,而且心情也很煩躁!
「娘子又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今天為夫見到離淵了,他見你月復部高隆,就告訴為夫,你可能懷的是一雙。這下子你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可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他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額心。
一個都尚且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生下來,這來了兩個,她心里就更不安了,這里技術又不發達,師父又不是穩婆,急著流著淚,帶著哭腔,「那可怎麼辦?兩個容易難產的。我很喜歡孩子,願意為你生養孩子,可一下子來兩個,這可
怎麼辦?」
就不能一個個來麼?她這是頭一胎,她已經夠擔心的了,這下還來兩個。現代的老媽說過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可沒想到她也會懷雙胞胎。她的那個姐姐就是生下來的時候太小,氣息微弱,沒有搶救活,她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
禛禮近來發現莊煙不但會胡思亂想而且心情焦慮,動不動就會像小孩子一樣哭鬧。他給她按按腫脹的腿,手上的力道剛剛好。
這幾天他問了離淵,離淵沒來給莊煙診脈,就只是說了這是產前焦慮癥,懷孕的女人才有的癥狀,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只要讓她心情舒暢就行了。
第一次覺得離淵說的話如此的不靠譜,說的這麼模糊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所以想著做一些事情能讓莊煙開心。
「娘子,其實,為夫這幾天確實出去辦一些事情。」
他話音剛落,莊煙就憤憤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忍不住,出去找女人了!」
此刻懷孕的莊煙惹不起,精明的她不復存在了。他耐心的解釋著,「為夫想要再娶你一次。」
宴請的人不多,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擺上兩桌。哪知她沒有高興,反而一臉的不高興說道︰「第一次是奉旨成婚,這一次是奉子成婚!沒有一次是因為真心想娶我的!」
這樣無理取鬧,也虧禛禮有好脾氣應付,他的好脾氣只是對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