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仿佛玩的很是盡興,盡情的挑逗著顧洛因,可是卻連顧洛因的衣角都沒有踫到,最後表情上未免有些惱羞成怒之色。
想她堂堂的程家大小姐,什麼時候被別人這樣拒絕過?如果這人是那個冷若冰霜,對誰都不假辭色的顧家大少的話,她的心里還好受一點,但是拒絕她的人偏偏是人稱公子的顧家二少,這大大打擊了她的自信心,讓她怎麼能不氣惱?
「我對公交車沒有興趣!」顧洛因淡淡的說道,將視線從這個女人身上移開,仿佛再看一眼就是受罪。
程敏氣的吐血,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她是公交車,誰想上就上嗎?
「你、你…」程敏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乎崩碎了一口銀牙,胸前的兩團似乎真的要爆裂開了。
「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顧洛因冷冷的說道,再不看程敏一眼,自顧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天之中,如果沒有這樣不識趣的人來訪,他的生活過的倒是愜意。
程敏憤恨的看著顧洛因離開的背影,如果不是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為難顧洛因,此時她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扣上胸口故意解開的紐扣,程敏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等到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再來好好的收拾他。
顧洛因回到自己的房間,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被軟禁在這里也有幾天了,許多事雖然不了解,但是卻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能夠住在這樣的房間里,他可不認為這是一個人質該有待遇。為了大哥,爸媽竟然連他也不顧了。
只是剛剛他那樣激怒程敏,她竟然還能忍受,想必不僅僅是因為爸媽的緣故吧?還有什麼原因是他沒有想到的?一定有的!
他可不認為程敏是為了嫁給他的大哥,所以才搞出這麼一出的,雖然大哥和夭夭在一起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是鬧的動靜也不小,他不相信程敏對此一無所知。
顧洛因猜的不錯,這件事不僅程敏知道,程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包括程蒙!
他未來的姐夫,竟然喜歡自己的妹妹,真是天理不容,他不敢對顧洛天不敬,只好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夭夭的身上。
說起來也真是夠冤的,夭夭都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這樣被程蒙記恨上了!
程敏在外面的名聲,他不是沒有听過,不過他並沒有相信,一個從小就將自己的弟弟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姐姐,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听到姐姐將要和燕京的顧家大少聯姻的消息,他還專門到父親的書房大鬧了一番,只是這並沒有改變程開放的決定,是啊,父親決定的事情,又有什麼時候改變過?
哪一次不是將他們姐弟忘到九霄雲外?哪一次不是有用的時候才想起他們姐弟?他恨透了這樣的父親,他不配當他們的父親!
還有那個夭夭,她也不是什麼好人,長的倒是一臉的清純,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勾起自己的大哥,真是夠無恥的!
此時程蒙哪里有初見時的溫文爾雅,微微粗喘著氣,身體抑制不住的有微微的顫抖,有的只是滿臉的嫉恨,在黑暗里滋生,蔓延…
夭夭正在老實的坐在肖文天的對面,耐心的听著他的計劃,毫無預兆的打了一個噴嚏。
「你沒事吧?別著涼了!」肖文天關心的說道,初秋的天氣,白天雖然還是一樣的燥熱,但是晚上溫度卻下來了,如果不注意的話,真的很容易感冒。
「我沒事!」夭夭揉著鼻子嘟囔著說道︰「指不定哪個混蛋在罵我呢!」
「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肖文天淡淡的說道,雖然他很不想夭夭離開,但是也知道軍校嚴格的紀律。
「沒事,再說了,這麼晚了,你送我上去?」夭夭翻了一個白眼,她沒有說的是,顧洛天一聲不吭的離開,她為什麼要巴巴的上山?
等到他找不到她的時候,讓他著急才好呢!看他還去娶那個程敏去不!
既然夭夭說沒事,肖文天當然不會說一個不字,房間很大,即使再多幾個人也能住得下。
一連幾天,她都住在這里,大哥竟然也沒有找她,而顧洛天和程敏出雙入對的照片卻像是雪花一樣,鋪天蓋地而來。
「大哥真是太過分了!」夭夭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一張有著顧洛天和程敏照片的報紙被她撕成了八瓣,扔進了垃圾桶。
「嗯!」肖文天又遞給夭夭一張新的報紙。
夭夭大力的打開報紙,頭條新聞竟然還是大哥和那個一臉妖媚的女人的,氣的夭夭再次將報紙撕了個粉碎。
「啊!,大哥真是太過分了!」夭夭遷怒到肖文天身上,連帶著將他身邊所有的報紙都撕了個粉碎,不用看,那些報紙肯定還是報道那兩人的事情的!
「以後不要那報紙回來了!」夭夭惡狠狠的說道。
「你就這點勇氣嗎?無論你看或者不看,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你阻止不了的!」肖文天淡淡的說道,話語里甚至有點得意,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顧洛天,這次看你還那什麼跟我斗?只要你娶了程敏,那麼無論夭夭有多喜歡你,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時間一長,她肯定就會把你忘的一干二淨,轉而愛上陪在她身邊的人,從今以後,夭夭的身邊,只有可能是他!
「你、你不是說好了和我一起阻止他們的嗎?」夭夭有些憤恨的看著肖文天,果然,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想到什麼很好的辦法了嗎?」肖文天無辜的說道,他是說過幫她,但是絕不是主動給她出主意,讓她將他的情敵找過來,他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雖然他是有辦法阻止他們的計劃,但是怎麼辦?他只想看著他們的計劃慢慢的展開,慢慢的…讓夭夭死心。
「我…」夭夭語塞,雖然她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是在不動用天狼幫的前提下,阻止這一件事情,她還真的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好,你不幫我的話,那我自己想辦法!」夭夭氣沖沖的離開,沒有回頭看肖文天一眼,如果她回頭的話,可能就會看見肖文天滿眼的苦澀。
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這幾天一直在好好哄她,可是她雖然感情上遲鈍,但是並不傻,相反還很聰明,看出了他的意圖,走的那樣決絕,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顧洛天,你真的很厲害,即使不在,也對夭夭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他當真小看了顧洛天在夭夭心里的地位。
原以為只要顧洛天不在,夭夭就會忘記顧洛天,慢慢的注意到身邊的他,可是他現在才發現,他錯的離譜,看夭夭的樣子,即使顧洛天死了,夭夭也不會忘記他的!
十多年的相處,讓她忘記顧洛天真的是一件艱難的事情,肖文天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羨慕嫉妒顧洛天,夭夭十八年中的十二年,他都在夭夭的身邊。
如果沒有十二年前的那一件事情,看著夭夭長大的那個人應該是他,可是,沒有如果,他不可能使時間逆轉,也不可能要回他們遺失的美好歲月。
既然把握不住過去和未來,那麼他只有好好珍惜現在,這是一個契機,夭夭回到他身邊的契機,命運的軌跡走偏了十二年,他會慢慢的將它扭轉到應有的軌跡。
小刀幫,殘刀會,你們打的如意算盤,我會讓你們更加如意!肖文天的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意。
夭夭回到軍校後,仍然是一籌莫展,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還會毫無顧忌的上門要人,但是在知道了程敏的身份後,她就不可能那麼毫無顧忌了。
她們一個是天狼幫名義上的幫主,一個是殘刀會的後人,一旦相見,豈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估計話還沒有說幾句,她們就已經刀槍相向了!
大哥下山了,只留下一隊人在訓練新生,她以前被調到大哥的身邊,所以並不用和他們一樣訓練,再說了她也覺得那樣的訓練對她並沒有什麼作用,她身體的強度和韌性,就連那些普通的特種兵也比不上。
無所事事的在湖邊散步,卻遇到了如今她最不想見的人!
以前不知道程蒙和殘刀會的關系,她或許還能和程蒙說說笑笑,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正想避開,程蒙身邊的王子玉卻已經看到了她,遠遠的打招呼,「夭夭,夭夭,這幾天你都去了哪里?梁教官在到處找你!」
梁教官?難道說梁浩並沒有跟著大哥一起離開?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哦,知道了!」夭夭淡淡的說道,再次看見程蒙,他依然是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這不是夭夭嗎?咱們的總教官不要你了,你自己躲在這里傷心?」
夭夭沒有想到程蒙也護說出這樣的話,只覺得那天她真是看走了眼,王子玉也比這個人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家伙強一百倍,如今再看王子玉,卻是順眼多了。
「夭夭,你終于回來了!」梁浩剛剛匆匆一瞥,看到一個極似夭夭的人,所以訓練還沒有結束,他就跑了過來,如果夭夭再不回來,他真的要告訴隊長了。
「嗯!」夭夭看到梁浩,也沒有好心情,她可是記得梁浩陸濤等人合著伙瞞著她的事情,說起來今天見到的人,沒有一個讓她如意的,或許她現在只有見到顧洛天,她才會真的開心。
「原來不是躲在這里傷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玉,咱們走,別耽誤人家小兩口約會啊!」程蒙的嘴像是機關槍,嘟嘟嘟的掃射,一點也不留情。
王子玉看看夭夭,然後再看看程蒙,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一向風輕雲淡的程蒙這麼不淡定。
「那梁教官,夭夭,我們先走了!」程蒙要走,王子玉當然跟著,只能皺著眉頭看著兩個明顯不和的兩人,看完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程蒙和王子玉走後,夭夭也轉身離開,看也沒看身邊一身軍裝的梁浩,瞞著她的事情,她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夭夭…」梁浩一把拉住夭夭的手腕,不讓她離開,不是他不想告訴夭夭的,而是隊長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
「放手!」夭夭冷冷的說道,沒有了程蒙和王子玉,她也不用給梁浩面子,陸濤等人雖然也瞞著她,但是她卻沒有那麼生氣,唯獨梁浩,她總覺得他是不同的,為什麼連他也瞞著她?
「夭夭,你听我說!」梁浩有些痛苦的說道,他之所以留下來,就是想好好的保護夭夭,雖然知道這是夭夭的遷怒,但是他還是無怨無悔的受著。
「好,你說!」夭夭轉過身,雙臂環抱在胸前,淡淡的說道。
「我…」此時讓梁浩說,他卻不知道說什麼,縱然有千言萬語,他卻說不出口,隊長臨走時的命令,不要讓夭夭亂跑。
梁浩吞吞吐吐,夭夭好整以暇,她倒是要看看梁浩還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梁浩嘆了一口氣,也只有這個,才會讓夭夭如此生氣!
「我知道什麼?」語氣上揚,夭夭咄咄逼人,她要梁浩親口說出來。
「…隊長和…程敏的事情!」梁浩被夭夭犀利的眼神看的一陣心慌,什麼時候,夭夭竟然也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了?縱然做不成男女朋友,他們之間也不該是這樣啊!
那眼神…那凌厲的眼神,分明像是刀子,在一點點剜割他的心,他知道如果他現在還想瞞著她的話,她真的有可能永遠也不原諒他了。
不知道是梁浩還是夭夭,私底下松了一口氣,夭夭看了一眼梁浩,什麼時候,她也學會這樣咄咄逼人了?
「嗯!」夭夭淡淡的說道。
果然,要不然夭夭不是自己偷偷下山,不會一連幾天也不回來,也不會…不會那樣看他!梁浩終于給夭夭反常的原因找到了理由,卻只有更加苦澀的苦水,流在了心里。
「你要去找隊長?」梁浩隨即苦笑,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不,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夭夭淡淡的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