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殘凰破天荒的沒有起來。
洛梅看著屬于殘凰的桌子上沒人,不禁皺了皺眉。「三少爺人呢?」
「回夫人的話,今早三少爺沒有起來。」立于門口的管家走上前回話,其實他也覺得很奇怪,三少爺莫不是病了?要不然怎麼會不顧禮儀,早上不來拜見主母反而在睡覺呢。
「沒起來?」洛梅狐疑的看向懷月,「怎麼回事?」
懷月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姨娘,但是母憑子貴,現在的她從原來的上不了台面坐在了僅次于洛梅的位置,听到殘凰今天早上沒有起來,在袖下的手開始握緊,听到洛梅的問話,只是低垂著眼眸,不讓人看清她的神色,「回夫人,不知。從三少爺回來後妾身也只是見過他一次。」這是實話,沒說的是她故意不見殘凰。
「嗯?」許是覺得奇怪,洛梅不禁多看了懷月兩眼,好好的自己的孩子回來了,竟然只是見過一面,尤其這個孩子還不一般。
「翠娥,你去看看。好歹你也是三夫人身邊的人,現在三少爺不知怎麼了,你怎麼不多注意點。」責備的語氣,沒有注意到在她讓翠娥去找殘凰時那一瞬間僵硬的樣子。
「是。」眼神看看懷月,見她沒有什麼表示,就離開去找殘凰了,但是一路上,翠娥一直忍不住想起九年前,在她以為殘凰不會再醒過來的時候,那個病弱的少年突然間睜開了眼楮,那一瞬間的寒芒,讓她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翠綠色的裙擺,遮住了腳下的凌亂,沒人注意,或者說就是有人注意到也不會說什麼。大戶人家,怎麼會沒有些是是非非呢……
正廳里,在翠娥離開後,一群人的炮口就對準了現在孤立無援的懷月。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兒子呢,嫉妒,是誰都有的寶藏,不是嗎?
「三夫人,這三少爺可是為咱們的相府爭了不少的光啊。年僅十六歲的從一品太傅啊,可不是人人都會有的呢。」眼神晦暗不明的掃了眼洛梅,拿著絲帕的手抬起擦汗,巧妙的擋住了眼里的輕視,不干,還有嫉妒。
洛梅抬眼看向那個說話的女人,是二少爺的生母,何秀。曾經的書香世家嫡女,現在的相府小妾。自己的兒子沒有出息,但是人家的兒子確實飛黃騰達,相比之下不舒服是一定的,洛梅沒有說什麼,自己的內心是怎麼想的自己清楚。嫉妒,她也有,自己的兒子辛辛苦苦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的打仗,但是人家的兒子什麼都沒做卻輕易地得到皇帝的寵幸,嫉妒,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呢……但是,她是一家主母,即使心里是再怎樣的不甘心,但是又能怎樣?
想要公平嗎,就是說皇帝做錯了,忤逆皇帝的代價,她,不,是整個丞相府都付不起……
「三夫人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因為三少爺現在出息了,就瞧不起咋們這些姐妹了?」何秀看著懷月,真的很不甘心,明明都是小妾,她還是正正經經的書香門第的嫡女,要不是家道中落,怎麼會是相府的小妾。而懷月,不過是一個出生紅塵的煙花女子,憑什麼這麼好命?三夫人?哼,府中連個二夫人都沒有哪來的三夫人,不過是看她第二個進門罷了。
嬌媚的眼瞳看著懷月,剩下在一旁的小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是靜默不說話。她們和上面的人不一樣,她們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依靠,可是她們呢,只能依附著相府生存。
「姐姐說的是那里的話,三少爺是相爺的孩子,位相府爭光是他該做的。」懷月只是淡笑著看著何秀,不驕不傲,偏偏噎了何秀一把。說的是殘凰有現在的成就和她沒關系,他以後會怎樣和她也沒關系?殘凰是相爺的孩子,就不是她的孩子?還是在威脅她?向她說明現在有殘凰在,叫她不要去惹她?
百里天養眼珠子又是一轉,「就是啊,娘,不,姨娘,三弟現在的成就還不是相府的,您啊,就別再這里酸溜溜的了。」
何秀氣的頭發都快倒立了,這沒用的東西,現在竟然在這里拆她的台。她仿佛是听到了那些小妾的竊笑聲,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就連一開始就沒打算管這事的洛梅,嘴角都開始上揚了,這個廢物,還真的是蠻可愛的說。
百里蓮華和百里蓮若還是在人家面前的乖乖女,只是在看向百里天養的眼中也是帶了一絲絲的鄙夷。百里天養的想的是什麼,別人不知道她們怎麼還會不知道呢,這人,就是不長記性,還惦記這人家公主呢,而且還是兩個……
接下來,就是一群女人開始討論衣物首飾的時候,百里蓮華和百里蓮若乖乖的聆听,百里天養無聊的東望望西看看。大夫人洛梅只是偶爾插上兩句,而懷月一直是淡笑著坐在一邊。
一盞茶的工夫,翠娥就回來了,說是殘凰的身體不舒服,不來了。一群人只是敷衍的慰問幾句,說是去請大夫看看,但是最後還是大夫人洛梅請的人,想一起去探病,門口的下人又說殘凰怕傳染不讓進。多年的後院生涯讓她們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就說了幾句擔憂的話也相繼離開。
唯獨懷月在門口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眼角的一滴晶瑩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散落在地上,入土而安……
她,或許,已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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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將殘凰打包好了,交予櫻夢凌紗撫養哦!
小七由伊人夕岸領養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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