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憶蘇眉間的朱砂一如既往的淒絕,臉上淒冷絕艷,這段日子,他總是睡不好,不知為何,仿佛感覺到心痛,水憶蘇的身上透著迷離的貴氣,卻又如彼岸花,那麼的淒艷絕美,無論靜動,都能打動人心的深處,讓人為之瘋狂。@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水憶蘇眼里迷蒙著淡淡的回憶,嘴角勾起一個淡然無波的笑意,也許他是太擔憂白夢雪了,那冰魄雪蓮熬的藥也該好了,雪兒等不及了,在雪兒這樣昏迷日子里,他總是做一些詭異的夢,夢醒了,卻又恍惚不知,但心里是空落落的,仿佛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樓主」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不知為何,每次看到樓主的背影,都會心疼,仿佛他生來便是處在濃厚的憂郁里。
水憶蘇恍若從白霧里走出來,眼楮由迷蒙淒艷到深邃,淡淡的瞥了一眼恭敬跪在地上的手下,平靜無波的問道「藥都制好了?不會出任何問題?」也許他只有雪兒了,他不能允許雪兒出一點問題,他更不會允許自己承受心痛的感覺,只要有雪兒在,他相信自己可以繼續平靜如水。
「樓主放心,冰魄雪蓮完全融在藥里,不會出任何問題,白姑娘的病也會治好的」黑衣人恭敬的回復道,他知道樓主的擔憂,大長老親自配的藥,若是白夢雪姑娘醒來了,樓主身上的寒意和冷意便會消散了吧,他仿佛從來沒見過樓主真心笑過,總是那樣飄渺,讓人感覺高不可攀。
「嗯」水憶蘇蹙起的黛眉,輕輕的舒緩,站起身,便往門外走去。
黑衣人明白樓主定是去看白夢雪了,便也閃身消失。
某房間內
水憶蘇走進門便看到一如既往毫無反應的白夢雪,心里閃過淡淡的波瀾,卻像水波一樣,淡淡的散去,無波無痕,水憶蘇是個理智到很強大的人,很難有什麼事情讓他情緒產生大的變化,而白夢雪能讓他輕微的蹙眉,已經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了。
「樓主」大長老看到出現在屋內的樓主,將藥放在一邊,恭敬的低頭行禮。
「嗯,我來吧,你先出去吧」水憶蘇淡然的開口,拿過藥,用勺子輕輕的攪動。
「是」大長老模著自己的胡子便離開了。
水憶蘇嘆息了一生,認真的看了眼白夢雪,都這麼長時間了,他的心一直焦慮著,擔憂雪兒會出什麼事,但是他明白,只要有自己在,他就不會允許雪兒出任何事情,就像這次,明明他總是猶豫的,畢竟東方春等著這冰魄雪蓮救命,可他只能選擇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可為何自從做了這個決定後,夢里總會泛著心疼,仿佛他丟失了重要的東西,可無論怎樣去找,也找不到。
記得在花燈宴會上,看到那一瞬間驚艷絕倫的東方春,他有中恍惚的感覺,仿佛已經追尋了三生,仿佛那就是讓他心里牽掛的人,仿佛只有東方春能填補他心里的孤寂,可雪兒倒在他懷里的剎那,讓他從魔癥里緩過神來,他告訴自己也許只是一瞬間的幻覺,他心尖尖的人該是雪兒,本以為東方春用了什麼別的魅惑之術,但又否決了這個想法,以他的眼里,若是會迷惑之術,自然逃不過他的眼楮,難道他和東方春以前真的相識。
水憶蘇想起東方春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眼神很不對勁,有的時候不自覺的會露出恨意,那濃烈的恨意讓他很懷疑,他是否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可無論怎樣回想,他記得的都是東方春怎樣將他扣在府內,而不是他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那時他到她的府上也是有私心的,可後來她離開了,那雲王府便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雪兒一直怕雲王爺仗勢欺人,用她王爺的勢力害雪兒,曾經為了保護雪兒,他有想過將雲王爺的勢力連根拔起,但後來的她拋棄一切,毫不猶豫的離開,讓他的謀劃也落空了。
有的時候她對自己何來那樣瘋狂的恨意。
想著想著,水憶蘇搖了搖頭,他為何總會想起她,仿佛夢里的那個人也是她,也許前世他們是相識的,可惜她終究不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雪兒單純善良,美好如初,何況她小的時候救過自己的母親,他是不會放棄雪兒的。
攪動勺子,感覺到溫度正好,水憶蘇開始給白夢雪喂藥,水憶蘇一邊喂藥,一邊用功力幫助白夢雪喝下去,雪兒的毒只有冰魄雪蓮能解,但願這次她一切都好好的。
想到東方春會因此死去,水憶蘇喂藥的手突然一顫,有種莫名的疼痛泛在心間,卻硬生生的被他控制住了,眼下做了,便只能什麼都不去想,只求雪兒能好好的。
白夢雪感覺到一股清新的氣息充斥鼻尖,她知道是水憶蘇坐在旁邊,手心都出汗了,她是真實的緊張,還帶絲害怕,感覺到水憶蘇的沉默,她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是不是來試探她,但又一想,蘇是不可能知道的,心稍稍放寬,蘇還是在意自己的,否則不會為她爭來冰魄雪蓮,東方春根本不值得她去費心思,蘇根本就沒在意她的死活,總之她現在可是放心了。
可不知為何,當喝下水憶蘇喂給她的藥,竟然有股疼痛的感覺,體內的氣息也開始混亂了。
白夢雪覺得不好,這藥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那長老是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膽子害她,可蘇費了這麼大的勁,就為了救她,也不可能故意拿來試探她。
來不及多想,白夢雪覺得全身都開始疼痛,「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便吐了出來,淡淡的紅色濺到水憶蘇的身上。
水憶蘇幽深的瞳孔縮起,眉頭緊蹙,心里閃過萬千思緒。
「噗」白夢雪剛要對水憶蘇解釋什麼,她最怕的就是失去水憶蘇,可還沒來的及張口,胸口處的血便忍不住噴了出來。
水憶蘇眼眸里的波光一閃而過,瀲灩的眸子里是誰也猜不透的深邃。
白夢雪一手抓住水憶蘇的衣袖,一邊疼痛的吐血。
水憶蘇吹了聲口哨,黑衣人便出現。
「將醫長老,毒長老和聖長老全部叫來」水憶蘇看著疼痛的不斷吐血的白夢雪,心里千轉百折,冷靜的吩咐黑衣人
「是」
「蘇,咳咳,沒事的」白夢雪抓住水憶蘇的衣袖,想起身,但由于疼痛,逼迫她不得不這樣彎腰,她現在有種不安和恐懼的感覺,醫長老是自己的人,但那毒長老和聖長老,她從來就沒接觸過,萬一,萬一知道什麼,跟蘇說了,那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她知道蘇一向最秉公辦事了,最不願意的就是靠權利去做一些逼迫人的事情,這次為了他,蘇破了好幾個例,要是他知道自己騙了她,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白夢雪神色變化間的恐慌和不安沒有逃過水憶蘇的眼楮,水憶蘇覺得心仿佛被什麼給抓住了,有一股透不過氣的感覺,千萬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否則他首先不會原諒的便是自己。
「雪兒,你都吐血了,還是讓他們來看看吧」水憶蘇盡量讓自己語氣溫和些,但白夢雪卻听到那里面的寒意。
白夢雪不斷的搖頭「不,蘇,我沒問題,可能昏迷這麼長時間,突然喝藥不適應」白夢雪語無倫次的解釋,她現在因為慌亂早已經亂了陣腳,反而越解釋越讓水憶蘇懷疑。
一開始水憶蘇可能不確定,但他經歷的太多,看人從來沒有錯過,若說唯一錯的便是看待白夢雪和東方春,而這次情況出乎意料,也讓他認真的看了一會白夢雪,曾經他呵護在羽翼下的人兒,如今仿佛很是陌生。
「乖,雪兒听話」一方面他帶絲懷疑,但更多的是擔憂白夢雪,這冰魄雪蓮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讓雪兒吐血更不可能,這期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雪兒的表現,讓他覺得似乎很多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水憶蘇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翻雲覆雨,但此時卻感覺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掌控的,例如人心,人心會隨時間而變的。
不一會,三大長老便出現了。
醫長老看著自家的小姐,如此慌亂,臉色蒼白,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冰魄雪蓮不但可以讓小姐容貌變的更美,還可以提升功力和修為,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你們給她看看」水憶蘇擔憂的蹙眉,淡淡吩咐三大長老。
毒長老眸光里閃過精明,他老妖精級別的人,自然也看到白夢雪的狀態,哼,這樣的人,也只有樓主當寶,不過他能爬到如今長老的位置,靠的不單單是忠誠,還有察言觀色的能力,他永遠都不會去觸犯樓主的禁忌,以前樓主愛這個女人,他當然不管不顧,而今看樓主蹙眉的樣子,似乎懷疑起什麼了,那他是不是要告知真相呢,還真是棘手呀!
聖長老面無表情的上前,對于他來說,樓主的吩咐一定要完成。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蘇,我好怕,我覺得身體疼」白夢雪對著水憶蘇撒嬌。
毒長老嘖嘖的發聲,看看,這哪還像那個純潔無暇的仙女樣子,兼職讓人看了倒胃口。
水憶蘇嘆息,上前輕輕拍著白夢雪的後背「雪兒,你現在臉色很蒼白也很虛弱,讓他們看看好不好,你不讓他們看,我是不會心安的」
醫長老眼眸里閃過得意的光芒,還是他家小姐厲害,哈哈,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就好,水憶蘇再厲害,還不是被他家小姐吃的死死的。
毒長老眼尖的看到醫長老眼里閃過的得意光芒,嘴角嘲諷的一笑,也不知他能得意什麼時候,話說兩人一醫一毒,向來合不來,平日話也不多。
「不,蘇,我能醒來就很好的,可我現在不想看病,我沒病,蘇,你相信我」白夢雪強調道,緊緊抱住水憶蘇,就像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她只能忍住身體里的疼痛,等他們都離開,她才能字救。
「好,好,不看,那雪兒先好好休息」水憶蘇說著,便對三人輕輕的揮了揮手。
三人便恭敬的彎腰後離開了。
待三人離開後,水憶蘇便點了白夢雪的睡穴。
看到昏睡下去的白夢雪,水憶蘇起身,黛眉輕輕擰起,今日的狀況完全出乎他自已的預料,這事很蹊蹺,尤其他能感覺到雪兒身體里亂竄的內力。
「將聖長老秘密帶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他知道樓主的懷疑和顧慮,白夢雪從一開始,就是醫長老接受這一切,樓主會懷疑醫長老也很正常,而毒長老跟醫長老平日不和,也不能請來,那就是平日冷漠理智的聖長老了。
水憶蘇看著寧靜入睡的白夢雪,心里有淡淡的愧疚,他覺得自己對她產生了懷疑,為這懷疑的感覺愧疚,他曾經發誓答應過白夢雪,會永遠照顧她,疼愛她,可現在他竟然懷疑她。
可所有的事情都直指白夢雪,不弄清楚,他心里會一直這樣膈應,會一直不安下去,無法跟她好好相處下去。
尤其這冰魄雪蓮本來還是東方春的救命藥引,他無法讓今天這樣異乎尋常的事情過去,他定要弄清楚,這也是他性格里的一方面。
聖長老雖然奇怪樓主突然讓人帶他過來,但也只是壓下心里的驚異,上前給白夢雪把脈,一會後,聖長老心里閃過驚異,手一顫,眼楮睜的大大的。
水憶蘇看著難得露出這樣表情的聖長老,心里泛起淡淡的波瀾,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所有的一切仿佛會因為今天偏離軌跡,而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一些事情。
聖長老看著樓主那淒艷絕美的容貌,還有那讓人心痛的朱砂,一舉一動唯美如畫,卻又讓人想起彼岸花,那樣淒絕,那樣的讓人心痛。
聖長老心里嘆氣,他終于明白為何世人不接受這朱砂了,仿佛樓主沒有一天是開心的,被責任所累,就連放棄原則破例救的愛人,也是騙他的,不知樓主能否接受的了。